皇家书院,后山凉亭。
一个身形窈窕的少女,正没骨头似的翘着二郎腿,坐在一群少年郎中间,手上还摇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顺来的折扇。
“鸢姐,我爹昨天又揍我了!”兵部尚书家的小儿子李月龙哭丧着脸,指着自己胳膊上的红痕,
“就因为我把他的宝贝鹦鹉的毛给拔了,教它唱《十八摸》。”
沈鸢闻言,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把嘴里叼着的草根吐掉。
“出息。”
她用扇子敲了敲李月龙的脑袋。
“挨揍的姿势不对。”
周围一群鼻青脸肿的皇亲国戚子弟顿时来了精神,纷纷凑过来。
“鸢姐,此话怎讲?”
“下次你爹再拿戒尺,你就往地上一躺,抱着他的腿,声情并茂地夸。”
沈鸢清了清嗓子,开始现场教学。
“‘爹!您打得真好!这力道,这节奏,比宫里的按摩师傅都带劲儿!
儿子感觉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浑身舒坦!您再来几下?’“
“噗——”
众人笑作一团。
李月龙听得一愣一愣的,脸上写满了“还能这样”。
“这……这我爹不得打死我?”
“蠢货。”沈鸢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
“他要么被你气笑,要么觉得你疯了,懒得跟你计较。
兵法看过没?最高端的战术,就是用魔法打败魔法,用发疯对抗暴力。”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满眼都是崇拜。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
“一群不学无术的纨绔,围着一个养女,成何体统!”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锦衣、头戴玉冠的少年,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满脸傲慢地走了过来。
是新入学的三王爷,慕容启。
李月龙等人见到是他,脸上的笑意立刻收敛,多了几分忌惮。
慕容启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沈鸢身上,毫不掩饰其中的鄙夷。
“我当是谁,原来是帝师府的沈鸢。”
他轻笑一声,话语里带着刺。
“听说你小时候是个灾星?怎么,长大了,靠着帝师的权势,倒作威作福起来了?”
凉亭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沈鸢,等着她发作。
沈鸢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慢悠悠地晃着二郎腿,仿佛没听见。
她的系统面板,在慕容启出现的那一刻,已经自动激活。
慕容启的头顶上,一个巨大又滑稽的bUG正在闪烁。
【野心膨胀:头戴一顶虚幻的龙椅,龙椅金光闪闪,可惜一条腿是瘸的,摇摇欲坠。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备注:急需“青衣会”牌强力胶。】
青衣会……
沈鸢眼中闪过兴奋。
真是好久没见到的“老朋友”了。
见沈鸢不理他,慕容启只当她是怕了,脸上的得意更甚。
“怎么,不说话了?一个帝师养女,也敢在皇家书院称王称霸?没了帝师,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身后的侍卫和太监们,都跟着发出一阵哄笑。
沈鸢冷笑一声,收起折扇站起来。
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身简单的青衣,却自有一股特殊的气场。
她没有看慕容启,反而绕着凉亭的柱子,一瘸一拐地走了起来。
那姿势,说不出的怪异。
“哎呀……”
她一边走,一边唉声叹气。
“有些人呐,屁股底下的椅子还没坐稳呢,这腿脚,倒先不利索了。”
慕容启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该死的,她这是嘲笑本王幼时伤了一条腿,跛到至今。】
沈鸢还在自顾自地表演。
“这要是想登高望远,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眸子笑盈盈地看着慕容启。
“万一摔个狗吃屎,那多难看呀,是不是,三王爷?”
“你!”
慕容启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精彩纷呈。
沈鸢的话,就像一根针,精准无比地戳进了他最隐秘、最恐惧的心事里!
他一直不满意太后和小皇帝的做派,尤其如今的朝政竟然攥在了一个帝师手中。
他怎能甘心?!
如今,一个帝师养女竟然胆敢如此嘲讽自己?!
“你胡说八道什么!”慕容启色厉内荏地吼道。
“我胡说八道?”沈鸢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我说什么了吗?我只是在说走路要小心啊,三王爷,您这么激动做什么?”
“噗嗤!”
李月龙第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慕容启的脸,彻底涨成了猪肝色。
他想发作,可沈鸢说的每一句话都滴水不漏,他根本抓不到任何把柄。
这种有力使不出的憋屈感,让他快要气炸了。
“沈鸢!”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眼神怨毒。
“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再也待不下去,甩袖快步离去。
“鸢姐威武!”
“哈哈哈,看那三王爷的脸色,跟茅房里的石头似的!”
众人围着沈鸢,又是一阵吹捧。
沈鸢坐下,重新叼起一根草根,看着慕容启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
入夜,帝师府,书房。
烛火静静燃烧,映照着书案后那个清冷如画的身影。
容珩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柄长剑。
魏昭推门而入,躬身禀报。
“主子,今天在书院……”
他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尤其强调了三王爷慕容启的嚣张。
说到最后,魏昭忍不住加了句评论。
“那个三王爷,真是胆大,连小小姐都敢惹,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容珩擦拭长剑的动作,顿了一下。
只这一下。
魏昭立刻闭上了嘴。
过了半晌,容珩才淡淡开口。
“书院的风气,是该整顿一下了。”
他将擦拭干净的长剑缓缓归鞘,发出“锵”的一声轻鸣。
动作优雅,却带着一股杀气。
“明天,”他抬眸,看向窗外的夜色,“我去看看曜儿的功课。”
魏昭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这哪里是去看皇帝的功课,这分明是要亲自去给小小姐撑腰。
不,以主子的性子,怕不是震虎,而是直接剥了虎皮。
他心里默默为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三王爷点了根蜡。
“属下明白。”魏昭躬身应道,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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