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谷的水流撞击着鹅卵石,发出潺潺的轻响,像是大自然在哼着温柔的歌谣。天宇蹲在水边,双手掬起一捧清水,冰凉的触感顺着指缝溜走,带着水草的清新气息。他抬头时,正看到张大爷由两个壮丁搀扶着,颤巍巍地蹲在岸边,用手捧着水慢慢喝,浑浊的眼睛里映着粼粼波光,嘴角还沾着几滴水珠。
“大爷,慢点喝,别呛着。”天宇走过去,从背包里掏出块干净的粗布,递给他擦嘴。张大爷摆摆手,声音带着满足的喑哑:“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觉得水这么甜……”
不远处,女人们正带着孩子在浅水区嬉戏。林婶的孙子烧退了些,此刻正光着脚丫踩水,溅起的水花打在母亲脸上,惹得林婶笑着拍打他的屁股:“慢点儿,当心脚下的石头!”孩子们的欢笑声像银铃一样,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
老周背着他的药箱,在一棵大榕树下支起了临时“诊疗台”。他先给发烧的老人量了体温,又从箱子里翻出晒干的柴胡和金银花,用石头垒起简易灶台,把药草放进陶罐里煮。药香很快弥漫开来,和空气中的水汽、野果的酸甜味混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安心感。
“天宇哥,你来看!”王磊的声音从河谷入口处传来。天宇走过去,只见他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地形图:“你看,咱们现在在这儿,”他指着中间的圆点,“两边是陡峭的岩壁,只有这一个入口,后面是密林,前面是水流湍急的河段——殖民军要是追来,从入口进来就得被咱们看着,想绕路得走三天,够咱们提前准备了。”
天宇点头,蹲下身补充道:“你说得对,这里确实易守难攻。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他抬头看向众人,提高了声音,“现在分个工:壮丁们分成三组,每组四个人,轮流放哨,一组守入口,一组看河边,一组巡逻周围的岩壁,两个时辰换一次班;女人们负责捡柴、烧水、照顾老人孩子;老周,药不够了就跟我说,我带几个人去附近找找;剩下的人,趁天亮多摘些野果、挖点能吃的野菜,存起来备用。”
“好!”众人齐声应着,立刻行动起来。李武带着第一组守入口,他们搬来几块大岩石挡在必经之路,只留一个能过人的缝隙,自己则爬上旁边的岩壁,手里握着削尖的木棍,眼睛盯着密林的方向。
王虎带着人去摘野果,没多久就提着满满一篮子回来,有通红的野草莓、紫黑的稔子,还有像小苹果一样的酸果。女人们找了块干净的石板,把野果分类放好,有的直接分给孩子,有的则用布包起来存着。
老周的药煮好了,他给每个病人舀了一碗,又特意给孩子端了碗温凉的:“慢点喝,这药有点苦,喝完吃颗野草莓。”孩子们皱着眉头喝下,嚼着野果时,小脸立刻舒展开来。
天宇守在第二班哨位时,夕阳正慢慢沉入远山。他靠在岩壁上,看着河滩上的景象:有人在烤鱼(王磊刚才用自制鱼叉叉到了几条小鱼),有人在缝补破了的衣服,孩子们围着老周听他讲以前的故事……火光跳跃着,把每个人的脸照得暖暖的。
“天宇哥,换班了。”李武走过来,手里拿着半条烤鱼,“刚烤好的,你尝尝。”天宇接过,鱼肉的香气混着烟火气,让他想起小时候母亲做的烤鱼。
“谢谢。”他咬了一口,鱼肉鲜嫩,带着点野姜的辛辣。
“说啥谢啊,”李武挠挠头,“要不是你带着咱们找到这儿,咱还不知道在哪淋雨呢。”
天宇笑了笑,看向远处的黑暗。他知道这只是短暂的休整,殖民军的影子还在身后,前路也依旧未知。但此刻,听着身边的呼吸声、说话声、柴火的噼啪声,他忽然觉得,只要大家在一起,再难的路,也能一步步走下去。
夜渐渐深了,放哨的人裹紧了衣服,目光警惕地扫视着黑暗。河谷里的火光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几处篝火还亮着,像守护的眼睛,静静等待着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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