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如同一个无形的幽灵,隐藏在空间夹层之中,饶有兴致地观看着雷神索尔在地球上的“落难记”。
他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简·福斯特三人手忙脚乱地将昏迷不醒的索尔塞进车里,然后急匆匆地朝着镇上的小医院驶去。
没过多久,索尔在医院里苏醒了过来。然而,当他意识到自己失去了神力时,情绪变得异常暴躁。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愤怒地试图闯出病房,却被几个医护人员轻易地按倒在地。
医护人员们显然经验丰富,他们迅速给索尔注射了一针镇静剂。只见这位曾经威震九界的雷神,在药物的作用下,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瘫软下去,鼾声如雷。
“噗……”尽管顾衍的心境一向沉稳,但看到这极具反差萌的一幕,他还是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他连忙收敛自己的气息,生怕被可能存在的奥丁感知到这里的异常情况。
这位王子殿下,如今落魄至此,还真是让人不禁感叹,世事无常啊!
之后,简·福斯特和艾瑞克博士为了平息事端,将苏醒后依旧迷茫固执的索尔从医院带了出来。为了安抚(或者说灌醉)他,他们来到了小镇上唯一一家看起来还算热闹的酒馆。
酒馆内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啤酒、炸鸡和牛仔们汗水的混合味道。索尔穿着一身借来的不合身便装,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他闷头灌着对他来说如同漱口水般的廉价啤酒,用古挪威语嘟囔着关于阿斯加德、关于妙尔尼尔、关于他被放逐的委屈与不甘。简和艾瑞克面面相觑,完全听不懂,只觉得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神经病”可能病得不轻。而实习生黛茜·露易丝则忙着用手机偷偷拍摄,觉得这是绝佳的研究素材(或者社交媒体爆点)。
就在索尔越说越激动,猛地站起身,挥舞着啤酒杯,用蹩脚的英语夹杂着古挪威语大声宣布他必须立刻去取回他的锤子,那是他的荣耀和力量之源时,一个温和而清晰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有志者,事竟成。既然认定那是你的东西,去取回来便是。”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旁边一张小桌旁,不知何时坐了一位东方男子。他穿着简约却质感极佳的现代服饰,黑发黑瞳,容貌俊朗得近乎不真实,周身仿佛自然流淌着一种令人心静神宁的气质。他手中也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正微笑着看向索尔。
正是撤去了空间隐匿,主动现身的顾衍。
他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简·福斯特觉得这人气质非凡,不像本地人;艾瑞克博士则微微蹙眉,感觉此人深不可测;而索尔,虽然处于沮丧和愤怒中,但也本能地感觉到眼前之人非同一般,那平静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他内心的纷乱。
“你说得对!”索尔仿佛找到了知音,虽然对方是个陌生的东方人,但他此刻急需认同感。他拿起自己的啤酒杯,踉跄着走到顾衍桌旁,用力与顾衍的酒杯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必须拿回妙尔尼尔!那是我的责任!我是雷神索尔!”
啤酒泡沫溅出,洒在桌上。顾衍也不介意,微笑着将自己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动作优雅自然。“很好,保持这份信念。”他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莫名的说服力。
而另一边,实习生黛茜·露易丝已经完全看呆了。她手里的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双眼放光地盯着顾衍,嘴里无意识地喃喃:“哦,我的天……上帝……这、这也太帅了吧!比电影明星帅一万倍!这气质……是哪个王室流落在外的王子吗?”
她看着顾衍那完美的侧脸,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的模样,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脸颊发烫。在索尔还在那里嚷嚷着锤子的时候,黛茜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朝着顾衍走了过去。
“嘿!呃,你好!”黛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花痴,但效果甚微,“我叫黛茜,黛茜·露易丝。是……是简博士的实习生。那个……我能……能要你的电话号码吗?或者任何联系方式都行!”
她眼巴巴地看着顾衍,脸上写满了期待。
顾衍转头看向黛茜,对于这种热情直接的搭讪,他倒是并不陌生(无论是在轮回世界还是在地球)。他看得出这女孩没什么坏心思,只是被他的皮相和气质所吸引。他温和地笑了笑,这笑容更是让黛茜感觉一阵眩晕。
“抱歉,黛茜小姐。”顾衍的声音依旧平和,“我很少使用那些现代的通讯工具。而且,我只是一个路过此地的旅人,很快便会离开。”
他没有直接拒绝,但话语中的疏离感却很明显。
黛茜脸上瞬间写满了失望,但还是不甘心地追问:“那……那你叫什么名字?总可以告诉我吧?”
“顾衍。”他坦然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这名字在地球高层和某些圈子里如雷贯耳,但对于黛茜这样的普通研究生来说,只是一个好听又有些陌生的东方名字。
“顾衍……”黛茜重复了一遍,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简·福斯特有些尴尬地拉了回去。“抱歉,顾先生,黛茜她有点……激动。”简对顾衍歉意地笑了笑,她感觉这个男人很不一般,不想让黛茜太过冒犯。
顾衍对简点了点头,表示无妨。他的目光再次回到索尔身上,看着这位未来的雷神因为酒精和情绪,已经开始有些摇摇晃晃,却依旧固执地念叨着他的锤子。
“记住你此刻的决心,索尔。”顾衍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随后放下酒杯,放下一张足够支付所有酒水的钞票在桌上,对着众人微微颔首,便起身离开了酒馆。他的身影融入门外的夜色,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酒馆内,索尔还在为“找到知音”而有些兴奋,虽然对方已经离开。简和艾瑞克则对顾衍的身份更加好奇。而黛茜,则捧着脸,望着顾衍消失的方向,一脸梦幻地感叹:“顾衍……连名字都这么好听……他一定是神秘的东方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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