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墨西哥州的荒漠,白日酷热,夜晚却带着刺骨的凉意。神盾局依托雷神之锤“妙尔尼尔”坠落的巨坑,建立了一个临时研究基地,探照灯将中心那柄纹丝不动的战锤照得雪亮,周围是忙碌的特工和科学家,试图理解这超越他们认知的物体。
顾衍依旧隐藏在空间夹层之中,如同一个坐在最佳观影位的观众,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上演的戏剧。
他看到了索尔不顾一切地冲破神盾局的防线,在雨中踉跄着冲向那柄他视若生命的战锤。他看到了索尔脸上混杂着希望、祈求、绝望的复杂表情,看到了他用尽全身力气,青筋暴起,试图再次举起妙尔尼尔,重现雷神之威。
然而,奥丁的咒语如同最坚固的枷锁。任凭索尔如何嘶吼、如何发力,妙尔尼尔依旧如同生根了一般,纹丝不动。最终,筋疲力尽、信念崩塌的索尔,在冰冷的雨水中仰天发出了一声痛苦至极的哀嚎,如同受伤的野兽,然后被神盾局的特工毫不费力地拖走、羁押。
“成长的阵痛啊……”顾衍在空间夹层中微微摇头,对索尔的遭遇并无太多同情,这对他来说只是必要的磨砺。
雨渐渐停了,月光重新洒落荒漠。就在神盾局特工们因为抓住一个“危险的神经病”而稍显松懈时,基地中心,妙尔尼尔旁边,空气突然泛起一阵奇异的波纹,如同水面被投入石子。下一秒,一个身着阿斯加德华丽绿色与金色战甲、身形修长、黑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那里。
正是洛基·奥丁森,新任的阿斯加德代理国王,诡计与谎言之神。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复杂难明的表情,有掌控权力的志得意满,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更多的是对眼前这柄雷神之锤的好奇与……渴望。他缓缓走到妙尔尼尔旁边,低头凝视着这柄象征着阿斯加德王权与力量的神器。
“这就是……哥哥始终无法放下的东西吗?”洛基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讥诮,但更多的是一种跃跃欲试。“他举不起来,不代表我也不行。我才是更适合的王者!”
他深吸一口气,如同索尔之前所做的那样,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妙尔尼尔的锤柄。他调动起体内属于冰霜巨人的寒冰之力(他自以为的阿斯加德神力),用尽全力向上提拽!
然而,结果与索尔毫无二致。妙尔尼尔沉重得超乎想象,仿佛与整个星球的核心连接在了一起。洛基的脸因为用力而微微涨红,手臂颤抖,但那战锤别说被举起,就连一丝一毫的晃动都没有!
他换了个姿势,双脚蹬地,身体后仰,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表情从最初的自信满满逐渐变成了错愕、不甘,最后甚至带上了一丝气急败坏的可笑模样。
“噗……哈哈哈哈哈!”
就在洛基使出浑身解数,面容扭曲地与纹丝不动的锤子较劲时,一声清晰无比、带着毫不掩饰笑意的轻笑声,突兀地在他耳边响起,直接传入他的脑海!
这笑声并非通过空气传播,下方忙碌的神盾局特工毫无所觉,但却如同惊雷般在洛基心中炸响!
“谁?!”洛基如同受惊的猫,猛地松开锤柄,瞬间后退数步,周身魔力涌动,两把锋利的匕首已然握在手中,警惕万分地扫视着四周,眼神锐利如鹰。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附近有人!而且对方还能如此轻易地将声音传入他脑海?
“放松点,洛基王子。”那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直接作用于他的意识,“我只是个路过的观众,看你拔锤子的样子……颇为有趣。”
洛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感觉自己刚才的狼狈模样完全落在了这个未知存在的眼中,这让他感到无比的羞辱和愤怒。但他强压下怒火,冷声问道,这一次他用了阿斯加德通用语,确保对方能听懂:“藏头露尾之辈!你究竟是什么人?”
空间微微荡漾,在洛基前方不远处,顾衍的身影如同从水墨画中渲染而出,由虚化实。他依旧穿着那身现代服饰,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看着如临大敌的洛基。
“我?”顾衍挑了挑眉,似乎对洛基的问题感到有些意外,他用流利的阿斯加德语回应道,“奥丁神王……没有向你提起过我吗?四年前,太阳系外,我们可是并肩作战过的‘战友’呢。” 他故意模糊了“切磋墨菲斯托”的具体情况,语气带着一丝调侃。
洛基瞳孔猛地一缩!四年前太阳系外的神魔大战?!他当然有所耳闻!父王奥丁回来后对此事讳莫如深,但他隐约知道,那场大战涉及地狱领主墨菲斯托,以及两位神秘而强大的陌生存在!其中一位,据说是一位东方强者,施展了惊天动地的剑诀……
难道……就是眼前此人?!
洛基心中的警惕瞬间提到了最高点!能与父王并肩作战(他甚至怀疑是奥丁请来的外援),重创墨菲斯托的存在,绝不是他目前能够抗衡的!他握紧匕首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
顾衍看着洛基紧张的模样,觉得颇为有趣,继续说道:“这妙尔尼尔上有你父王亲自施加的神咒,‘凡心怀资格者,方能举起此锤’。达不到他设定的品德标准,或者没有得到锤子本身意志认可的人,就算力量再大,也是举不起来的。你哥哥不行,你……目前看来,也不行。”
他这话如同尖刀,精准地戳中了洛基内心最敏感、最自卑的地方——他始终觉得自己不被奥丁认可,不如索尔。
洛基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但他强行维持着镇定,甚至挤出一丝假笑:“原来如此,多谢阁下告知。不知阁下在此,所为何事?若是为了我哥哥……”
顾衍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我对你们兄弟间的‘小游戏’没什么兴趣。只是受古一法师所托,顺便看看热闹。” 他话锋一转,语气虽然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不过,洛基王子,既然来到了地球,就要守地球的规矩。这里,不是阿斯加德的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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