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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交代!真的不怀念吗?”
“绝对老实,真的真的一点都不怀念!”
林琅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把宫澈的各种相片摊了满地。昨天从老家出发时,他硬是把这些“历史档案”全塞进了后备箱。
宫父当时偷偷和宫母嘀咕:“这孩子要这些老古董干啥?”
结果刚问出口就被宫母狠狠掐了下胳膊:“人家的事你少管!”
她还贴心附赠了放在自己房间里的,宫澈更小时候的照片。
昨晚回来太晚,只来得及把带来的杂物简单归置。今天下班后,林琅才腾出时间准备进行“复审”。
在家里各个角落搜刮了半天,他把宫澈从少年时代到最近的影集相册明信片,连带着还有一切有嫌疑的东西全收进一个大纸箱。就连书房柜子角落里那个铁盒子也没放过,“哐当”一声扔进箱子里。
“这个站在你旁边的男生是谁?”林琅正举着大学毕业照追问。
“隔壁班班长,毕业后再没联系过,他好像出国了。”
“那这个呢?”
“一个学生,刚毕业就结婚了,我是他的证婚人。”
宫澈正给林琅削着苹果,但还是有问必答。
林琅又翻到一张照片。几个女生围着坐在前面的宫澈,他笑得眉眼弯弯,那笑容格外晃眼。
“这又是干嘛呢!”林琅酸溜溜地戳照片,“被围着这么开心?你怎么还笑呢!不许笑了!”
看着林琅吃醋的样子,宫澈实在收不住脸上的笑容,笑着逗他:“宝贝,你翻到现在还没发现吗?我从小到大还挺受欢迎的。”
林琅气得鼓起腮帮子。他当然知道!这种事实需要强调吗?要不是这样,自己怎么会在这翻旧账!
真烦人!罪证没找到反被将一军。林琅把相册翻得哗哗响,浑身上下写满了不高兴。
“招蜂引蝶...”他咬牙切齿地碎碎念,“老实一点!别让我抓到小辫子!”
“好好好,我一定老实。”
可又翻了好一会,所有的相册都过了一遍也没再找到关于那个“白月光”的蛛丝马迹,林琅不死心,气鼓鼓打开那个随手扔进来的铁盒子。
盒盖弹开的瞬间,他愣住了,里面整整齐齐码着许多信封。
看着林琅不知道从哪翻出了这个他藏起来的盒子,宫澈切苹果的手停住了。
信封上,宫澈的寄件信息和林琅的收件地址都用英语工整填写,邮票也贴得一丝不苟。这些信像被施了定身咒的候鸟,永远停在了启程前。
林琅捏着信封,指尖轻抚过熟悉的字迹,声音有些发颤,问出了那个自己已经确定的问题:“这是...要寄给我的?”。
宫澈没想到这些他藏在角落的信会被翻出来。
他轻叹一声,放下手里的东西,抽出湿巾胡乱擦了擦,然后握住林琅微颤的手:“每次写完都想寄,最后却总怕被退回来。”
林琅看见了他眼底的涩意,像是捧着一颗心站在悬崖边,既想递出去,又怕坠落。
宫澈伸手想拿回信件:“别看了,都是半夜胡思乱的时候写的,稀里糊涂的...”
林琅躲开他的手,细看信封上的日期。除了最初那半年,后面几乎每个月都有一封。
熬了半年之后,宫澈每当想林琅想到快要坚持不下去时,就会在夜里提笔,在纸上诉说那些压抑不住的思念。
甚至有几封相隔的时间很短。林琅想了一下,正是宫澈的亲人离世和晋升失败之后的那段时间。
白天宫澈总要强打起精神来应付所有人所有事,只有晚上,只有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的时候,他才能放任自己的思念流淌。
他会在信里写自己的近况,会分享值得高兴的事情,会在压抑不住时诉说自己的思念和痛苦,会问出根本得不到回答的问题。
「你还好吗。」
「会不会有那么一点想我呢。」
「看到你得奖的消息了,为什么不高兴呢。」
「波士顿的冬天和这里一样冷吗。」
「还会回来吗。」
……
最后,他总会认真填好信息,仔细封口,在黎明前把信藏进铁盒,藏起那一簇簇灼人的思念之火。
林琅抚过信封边缘,喉头发紧。昨天他还在为一行久远的文字闹脾气,今天却捧着了宫澈最滚烫的爱意。
即便被埋怨,宫澈也没有提及这些未寄出的信。他宁愿被闹一闹,也不愿让林琅看见自己最痛苦时的思念。
怕林琅会难过,怕林琅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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