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把信贴在心口,“你哪怕寄出去一封啊…”
宫澈就知道会这样,才一直不敢让林琅发现这些。可现在既然已经被找到了,与其让林琅一个人看,倒不如有自己陪着,能够安慰他,能够抱抱他。
他让林琅靠在自己肩上,脸轻轻蹭着对方柔软的发丝:“要看看吗?但写的不好...不要笑话我。”
林琅点点头,小心抚摸着信封,鼻尖蹭过他的衬衫领口,带着哭腔的“嗯”声轻轻扫过宫澈心尖。
宫澈在铁盒里翻找,取出最底下那封泛黄的信:“这是第一封...”
指尖刚触到封口,想要拆开。
“等一下!”林琅突然按住他的手,跑向画室。回来时手里拿着美工刀,刀片推得恰到好处,不会多出一分。
他接过信封,用刀尖小心划过边缘,屏住呼吸慢慢裁开。
信纸展开时,有一片干枯的银杏叶飘落。那是他们初遇的秋天,宫澈在信里写:
【今日骤雨初歇,路上的银杏叶终于落尽了。你买来放在实验室的咖啡机又坏了,这是你离开后的第三次故障。从前你在时,它总是很听话。
忽然想起你说过的“器物如人,要有耐心”,那时候你总是知道我的需要。
下午举着伞路过艺术学院,走进展厅避雨时发现你的毕业设计还陈列在那里,比那年在会展上的更让我移不开眼。我看了很久,终于发现你藏在其中的秘密。
波士顿下了第一场雪吧,你并不怕冷,却总是记得在我每个口袋塞上暖贴。今天出门时带走了一片,虽然没有拆封,但这样好像也很暖。
昨天夜里梦见你来电话告诉我“寒流要来了,记得加衣服”。我很高兴,可惊醒后发现,原来只是我的牵挂……】
字旁有轻微褶皱,似被水痕晕开过。
林琅看不下去了,指尖抚过那些字迹,忽然侧身埋进宫澈颈窝。
宫澈几乎是立刻就将紧紧贴过来的林琅揽进怀里。
他没有出声安慰,也没有任何言语,只是用掌心稳稳托住林琅颤抖的脊背。
直到肩头传来温热的湿意,他才轻叹一声。
他安抚性地顺着林琅的后脑抚摸:“没事的...都过去了,那种滋味,我早记不清了。”
还笑着调侃自己:“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而且我只等了两年,你看,最后还不是等到你了吗?”
可与其说是忘记,不如说是不愿回想。那些日子像钝刀割肉,希望和绝望轮番碾过心脏,把思念磨成细沙。
林琅把脸埋得更深,无声地摇头。什么忘了,都是骗人的。
宫澈就知道骗不过去,只能承认:“好吧,我承认,是骗你的。”
“我是忘不了那种感觉,甚至在你回家之后还会做那种你又离开的梦。”
“不过每次惊醒时,只要一伸手——”他轻轻握住林琅的手腕,带他触摸自己心口,“就能摸到你真实的体温,那种失而复得的踏实感,会把所有不好的都冲散。”
指尖下的心跳平稳有力,林琅的眼泪无声地浸湿了宫澈的衣襟。
“宝贝,”宫澈用指腹擦去他眼角的泪,“那些等待从来不是徒劳。就像你画油画时一遍遍打磨的底色,看似被覆盖了,其实每一层都在让最后的画面更饱满。”
他拾起那片干枯的银杏叶,放在林琅掌心:“那些煎熬的日子,我当成是爱你的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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