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玉牌硌着秦当归的指腹,窗外机器的轰鸣像遥远的背景音。
办公室内死寂,只有秦白术手中旧绒布摩擦黄铜镇尺的沙沙声,规律得近乎偏执。
当归盯着桌上三件风马牛不相及的物件:祖传的雷火针、泛着金属光泽的活塞图纸、还有那块从佛子岭水库沉船里捞出的明代医官玉牌。它们像三颗不祥的星辰,预示着未知的风暴。白术的话冰冷而笃定:“事出反常必有妖...凑一块儿,准没好事。留心点。”
“留心”二字刚落地,异变突生!
嗡!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桌上的玉牌骤然亮起柔和水波般的青光;针盒里几根粗壮的火针,针尖“噗”地窜出幽蓝的火焰,无声燃烧却不毁针盒;最刺目的是那张薄如蝉翼的图纸,精密线条瞬间化作通电灯丝般的炽白光芒!三股诡异的光华交织,一股沛然莫御的无形吸力如同巨手,精准地掐住了离得最近的秦当归!
“呃!”当归只觉颅骨像被攻城锤砸中,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意识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手里的玉牌“当啷”一声砸在地上,青光明灭不定。他整个人软倒下去,像一袋失去支撑的粮食。
“当归!”白术的吼声撕裂了寂静。凳子被带倒,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他如猎豹般扑到当归身边,手指急切地探向颈动脉——还在跳动!呼吸微弱,但存在!然而当归脸色惨白如纸,牙关紧咬,眉头拧成死结,深陷在某种极致的痛苦噩梦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
白术强迫自己从当归身边抽离,军人钢铁般的意志压下翻腾的惊怒。他目光如剃刀,扫向那三件仍在发光、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祸源”。深吸一口气,他调动了那股与生俱来、难以言喻的力量——透骨眼!
视野瞬间扭曲、剥落。
在他眼中,玉牌的青光、针尖的蓝焰、图纸的白光不再是散乱的光源,而是三条扭动、盘旋、互相缠绕的发光蛇!它们在空中划出繁复到令人眩晕的轨迹,光芒跳跃,轨迹难辨。
这不只是普通的昏迷,是那三件物品异变带来的冲击,还是……穿越时空本身带来的某种反噬?亦或是他口中那绝望寻找的“处方”背后,父亲所患的绝症,正在以某种形式提前显现?
“爸……别……瓷厂……”当归的嘴唇翕动,又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比之前更加微弱,却带着一种急切的恐慌。“……危险……快……”
“瓷厂”?“危险”?
这两个词像冰锥刺进白术的脑海!他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办公室的窗户,望向窗外厂区深处。
那里,正是建国瓷厂的方向!
今天,他和当归本该一同去监督那批至关重要的“防辐射釉料”的烧制!那是关系到前线无数矿工生命的孤品!当归昏迷前最后的呓语,竟是在预警瓷厂的危险?
发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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