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如刀,割着人脸,硝烟与雪花交织,世界仿佛被一层混沌的纱幕所笼罩。一辆救护列车孤独地停在冰天雪地之中,四周是无尽的战火与死亡的气息。
“白术!把艾绒搓成驴打滚!”秦当归一脚踹开救护列车的门板,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身形瘦削,脸上满是疲惫,胡茬子肆意生长,双眼却透着坚定的光芒。硝烟裹挟着雪花汹涌而入,瞬间扑灭了桌上的酒精灯。
担架上,一名战士蜷缩着,左腿结满了冰碴,硬邦邦的,像极了一根冻硬的糖葫芦。那战士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冻得青紫,干裂的伤口渗着丝丝血水,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白术抱着搪瓷盆连滚带爬地进来,他还是个年轻的孩子,脸上带着未脱的稚气,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坚毅。
“叔,尿壶不够用了!”他气喘吁吁地喊道。
“叫哥!”秦当归瞪了他一眼,一边迅速撕开急救包,里面只剩下半卷纱布,他眉头微皱,“这是最后半卷纱布,省着点用。”
说罢,他眼神一凛,忽然抄起烧得通红的火钳。“滋啦”一声,火钳烫在伤员膝盖上方三寸处,皮肉烧焦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督脉闭了,得给寒气开个门!”他咬牙说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不知是紧张还是用力。
伤员疼得瞬间鲤鱼打挺,发出凄厉的惨叫。白术见状,赶紧趁机往他嘴里塞了个冻梨,“尝尝东北大麻药!”他小声嘀咕着,转头又压低声音问,“叔,这腿保不住了吧?”
“放屁!”秦当归怒目圆睁,抽出三棱针,毫不犹豫地扎向承山穴,“你当老子这手艾灸续肢术是跳大神?”
他心里清楚,这腿保住的希望渺茫,但他绝不放弃,每一个战士都是年轻而宝贵的生命。
艾灸筒稳稳地裹在战士溃烂的脚趾上,炒盐包在涌泉穴,不一会儿就烫出了水泡。“冷...冷...”小战士的呓语混着牙关打颤声传来,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艾烟袅袅腾起时,车顶突然传来野马战斗机尖锐的啸声,划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卧倒!”白术瞳孔中金光暴涨,他反应极快,一把拽着当归滚到药柜下。
就在燃烧弹穿透铁皮的刹那,他仿佛看到漫天弹道化作一幅金色经络图,“离卦位!往左三米!”他大声喊道,声音在爆炸声中显得如此渺小。
爆炸气浪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瞬间掀翻了手术台。当归被气浪冲击得撞到了柜子上,还好棉衣够厚,但他却紧紧盯着白术发光的瞳孔,震惊地问:“你小子能自由开天目了?”
“不还是透骨眼嘛!”满脸冰渣的白术一边扒开碎玻璃,一边说道,“伤员肝胆经乱了,得先扎期门穴...”
“闭嘴!”当归把银针咬在嘴里,咬成弧形,“去把辣椒面兑獾子油,美军燃烧弹有毒!”他心急如焚,知道时间紧迫,每一秒都关乎着伤员的生死。
车外忽然枪声大作,老赵在冰封的江面上跳脚大骂:“龟儿子!这是救护车!”他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此刻却气得满脸通红。
“赵叔别动!”白术探出车窗大喊,“你脚下踩着根冻僵的赤链蛇!”他心里害怕赵叔有危险,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收好脑袋!”当归一把拽回白术,将他死死按住,眼神中满是担忧。
秦当归趁机甩出针灸包,迅速抽针塞进自制的步枪弹膛,动作娴熟而利落。
他伸出枪窗外,“砰!砰!”银针精准地钉住美军飞行员的合谷穴、太阳穴。那人手指瞬间痉挛,松开了扳机,满脸惊恐,见鬼似的盯着自己颤抖的右手,用蹩脚的中文喊道:“chinese Kung Fu!” 旋即,消失在浓烟火花中。
列车外的战士也用人工炮台架上机枪,猛打着飞机,仍然架不住从冰面开来的两道机枪火蛇,粉粉落下炮台。
飞机扫射过后,更多的美军蜂拥而至,他们的枪炮声震耳欲聋,子弹如雨点般扫射过来。
当归和白术守着车门,探眼望着白茫茫的江面,护车的战士横七竖八的扑倒在冰面上。
最近的是腰间挂着红绳的小宏,脸上还带着青涩,此刻,他紧紧握着枪,眼神中透着紧张与坚定,不断地扣动扳机,嘴里大喊着:“来啊,放马过来”他的脸颊被寒风吹得通红,耳朵也冻得失去了知觉…
身旁的老张是个老兵,经验丰富。他身形矫健,在枪林弹雨中灵活穿梭。他一边射击,一边大声指挥着战友:“注意掩护!别扎堆!”
他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呼喊变得沙哑,但却依然充满力量。突然,一梭子子弹飞来,击中了他的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他只是皱了皱眉头,撕下一块衣角简单包扎了一下,便又继续投入战斗。
通信兵此刻也拿起了枪,加入了战斗。他身材瘦小,在高大的战士们中间显得有些不起眼。但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他不断地在冰面上挪动着,寻找着最佳的射击角度。
一颗炮弹在他附近爆炸,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掀翻在地。他挣扎着爬起来,嘴角流着血,却依然顽强地举起枪,继续战斗。
枪声满天,战斗愈发激烈,志愿军战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刺眼。
列车里,秦当归和白术看着车外惨烈的战斗,心中满是悲痛与愤怒。秦当归紧握着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咬牙切齿地说:“这些美国佬,我跟他们拼了!”白术也红了眼睛,他拿起一把手术刀,说:“叔,我也出去帮忙!”
“不行!”秦当归一把拦住他,“这里还有伤员需要我们救治,我们的任务同样重要!”白术虽然心急如焚,但他知道秦当归说得对,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起身查看伤员情况。
渐渐地,志愿军战士们的枪声越来越稀疏,人数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寥寥几个战士,他们背靠背站在一起,手中的枪里已经没有了子弹,但他们依然怒视着敌人,准备用最后的力量与敌人同归于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支援部队终于赶到。他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敌人,瞬间扭转了战局。美军见势不妙,纷纷撤退。
战斗结束,硝烟和血腥弥漫着,冰面上一片死寂。
白术踉跄的跑出列车,呼喊着“叔,你在哪儿?哥,哥,你在哪儿?”看着眼前惨烈的场景,啪,又一跤,滑出几米,泪水模糊了双眼。
“我在这儿”,不远处的秦当归举起右手示意,他正给伤员做紧急救护…
“速度快一点,检查还有活着的同志吗?”冷静的下发任务。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赤脚走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