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破浪号”时,甲板上已经炸开了锅。鳄鱼族的大家伙们围着幼崽舱转来转去,跟产房外等消息的汉子似的,见林默回来,“呼啦”就围上来,嘴里“呼噜呼噜”直响,急得差点把船板踩穿。
“别挤别挤,解药来了。”林默从怀里摸出焚天珠,这珠子经了海水泡,冰火两色更分明了。他用小刀轻轻刮下点粉末,混在清水里,给每只小鳄鱼灌了半瓢。没多大功夫,小家伙们身上的潮红就褪了,鳞片渐渐恢复成青黑色,有只胆大的还张嘴咬了咬林默的手指,力道软乎乎的,跟挠痒似的。
“活了!真活了!”鳄鱼首领一屁股坐在甲板上,眼泪混着海水往下掉,粗嗓门嚎得跟打雷似的,“林东家,以后你就是我们鳄鱼族的恩人!上刀山下火海,你一句话!”
“先别忙着表决心,”林默笑着把珠子收起来,“赶紧让你家崽子们补补,看瘦的。”
正说着,敖丙的冰船“嘎吱嘎吱”靠了过来。林默让人把拓印好的极北海图递过去——那图是用焚天珠的力量拓的,连冰层下的暗流都标得清清楚楚。敖丙那边也不含糊,派夜叉送过来个玉匣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东海的航线记录,从浅滩到深海,连哪块礁石在月圆时会露出来都写得明明白白。
“够意思。”林默掂了掂玉匣子,这玩意儿可比普通海图金贵多了。
“互惠互利。”敖丙站在船头,银袍被海风掀得猎猎响,“极北冰海那边凶险,你要是真打算去,记得提前说一声,我让巡海夜叉给你引路。”
“谢了。”林默挥挥手,“等我从红海回来,再跟你细聊。”
敖丙愣了愣:“红海?你要去那么远?”
“系统说那儿有老古董。”林默指了指天上,“说不定能搞明白‘共生’到底是啥门道。”
敖丙没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冰船“嗖”地掉头,朝着东海方向去了,船尾的龙旗在夕阳下闪着光。
林默转身回了船舱,把新到手的东海航线铺在桌上,又拿出自己画的南海海图,还有从三佛齐商人那儿换来的西域海图,一张张贴在舱壁上,用朱砂笔在上面勾勾画画。赵伯端着晚饭进来,凑过去一看,好家伙,图上用红线标了条新航线,从南海出发,经三佛齐,绕过大食国,一直延伸到个叫“红海”的地方,线尾还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东家,这是……要开新航线?”赵伯手里的碗差点掉地上,“听说红海那边全是沙漠,海里还有吃人的怪鱼,以前没听说谁能活着回来。”
“以前没人去过,不代表咱们不能去。”林默用朱砂笔在红海上圈了个圈,“系统说那儿有比火山神庙更老的海神遗迹,说不定藏着‘共生’的终极秘密——不光是人跟水族,说不定四海各族都能找到和平相处的法子。”
“可那么远的路……”赵伯还是犯怵,“船上的淡水够吗?粮食撑得住吗?万一遇上海盗咋办?”
“这些早想过了。”林默指着航线中间的几个点,“三佛齐有咱们的熟人,能补给淡水;大食国的商人跟咱们换过丝绸,能换粮食;至于海盗……”他往窗外瞟了眼,鳄鱼族的大家伙们正趴在船舷上晒太阳,鳞片在夕阳下跟铁甲似的,“你觉得他们敢惹鳄鱼族吗?”
赵伯一想也是,那些鳄鱼精一口能把船板咬穿,海盗见了怕是得绕道走。他挠了挠头,咧开嘴笑了:“还是东家想得周到。那啥时候动身?我好让弟兄们准备准备。”
“三天后。”林默在红海上打了个叉,“让柱子去清点弹药,把新打的铁炮装上;你去跟鳄鱼族说,让他们派十只精壮的跟着,不用太多,够吓唬人的就行;再让伙夫多晒点鱼干,红海那边据说没多少活鱼。”
“哎!”赵伯乐呵呵地应着,脚步轻快地出去了,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他喊“准备开航咯”。
林默趴在海图上,手指顺着朱砂线从南海滑到红海,心里头跟揣了只小鼓似的,又激动又紧张。这趟远门可比去三佛齐凶险多了,光路上就得走小半年,天知道会遇上啥。可一想到能解开“共生”的秘密,让南海的渔民和水族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又觉得这险冒得值。
夜幕降临时,甲板上热闹起来。船员们围着篝火喝酒,鳄鱼族的战士们用爪子烤鱼,油星子溅到火里“滋滋”响。有个年轻渔民抱着三弦琴,弹起了新编的渔歌,调子有点生涩,词儿却实在:“南海船,往西行,劈波斩浪不怕惊。遇水族,交朋友,同吃同喝同路走……”
林默靠在船舷上,听着歌,摸了摸袖中的焚天珠,珠子微微发烫,像是在应和着什么。远处的海面上,东海的冰船已经成了个小白点,南海的渔船三三两两散开,渔火跟星星似的撒在水里。鳄鱼族的嘶吼、船员的笑骂、远处的渔歌混在一块儿,被海风一吹,飘出去老远老远。
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南海的风浪刚平,远海的浪头才刚起来。红海的老古董、极北冰海的秘密、西海龙族的余孽……往后的路,怕是比现在难走十倍。
可难走也得走啊。林默望着落日熔金的海面,晚霞把海水染成了橘红色,像是铺了条通往天边的路。他握紧手里的朱砂笔,在红海的问号旁边画了个箭头,直指远方。
三天后,“破浪号”扬起新缝的船帆,帆布上绣着只冰火龙珠,一半是南海的波浪纹,一半是东海的云纹。船尾跟着三艘护航船,鳄鱼族的战士们趴在船边,对着送行的渔船嘶吼告别。
“起锚!”林默站在船头,声音被海风送出去老远,“目标——红海!”
锚链“哗啦”出水,带着细碎的冰碴——那是敖丙派人偷偷冻上的,说是能镇住风浪。“破浪号”缓缓掉头,朝着西方驶去,船底的航迹在海面上划出条银线,渐渐与远处的天际线连在了一起。
甲板上,赵伯正领着船员们检查新海图,有个年轻水手指着红海的位置问:“赵伯,你说那儿的海神,跟咱们南海的妈祖是不是老熟人?”
赵伯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少瞎琢磨,等到了就知道了!”嘴上骂着,眼里却闪着光,跟个盼着赶集的孩子似的。
林默望着越来越低的太阳,焚天珠在袖中轻轻发烫,像是在跟他说:往前走,别回头。他知道,这趟远门,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南海的渔民和水族,都必须走下去。
远海的风浪,才刚刚开始。而他的船,已经扬起了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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