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这雾黏得跟浆糊似的!”了望塔下传来二柱子的骂声,这家伙正举着竹竿捅雾,结果竹竿头上结了层的白霜,闻着还带着股椰奶味儿,“东家,您闻闻,这雾不对劲啊!”
林默低头啐了口唾沫,唾沫还没落地就被雾裹住了,慢悠悠飘着跟似的。他摸出怀表看了眼,指针卡在卯时三刻不动了——自打进了马六甲海峡,这表就没准过,像是被谁施了定身法。
“别瞎捅,”林默扯着嗓子喊,“让测深的再试试,刚才那绳咋回事?”
甲板上“哗啦”一阵响,水手长老张头正指挥俩小子收测深绳。那麻绳泡得发胀,绳头的铅锤上挂着些绿油油的东西,看着像水草,摸上去却硬邦邦的,指甲刮一下还冒金粉。
“邪门了!”老张头把铅锤往船板上一磕,金粉“簌簌”往下掉,在雾里闪着光,“刚才放了三丈绳,愣是没探到底,好像底下有东西把绳给托住了——不是洋流,是活物!”
这话一出,甲板上顿时静了静。鳄鱼族的大老黑正趴在船舷边晒雾,听见这话“噌”地直起脖子,鼻孔里喷出两道白气:“啥玩意儿?敢跟咱们抢地盘?”
它刚说完,船身突然轻轻晃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蹭了蹭。有个年轻水手吓得手里的木桶都掉了,“咚”一声滚到舱底,惊得舱里的鸡“咯咯”直叫。
“慌个屁!”赵伯一脚把木桶踢到一边,抄起船桨往水里捅,“是鱼群过路吧?这海峡里多的是大家伙……”
话音未落,水面“咕嘟”冒了个泡,雾里突然闪过道金红色的影子,快得让人以为眼花。紧接着船舷“啪”地一响,溅起的水花跟下雨似的,落在人脸上凉丝丝的,可等抹开一看,手心竟沾着几片碎金箔,亮得晃眼。
“这是……金子?”二柱子捏起金箔放嘴里咬了咬,眼睛瞪得溜圆,“真的!能咬动!”
“别碰!”林默突然想起啥,从了望塔上往下扔了个铜钩,“这是伽鲁达的东西,碰了招祸!”
他刚说完,系统提示就在脑子里炸响:【警告!检测到伽鲁达后裔气息,敌意值80%,该种族信奉“神圣独一”,视外来者为亵渎者。】
“伽鲁达?那是啥玩意儿?”老张头挠着头,“比鳄鱼还厉害?”
“厉害十倍!”林默顺着软梯爬下来,袖子里的焚天珠烫得厉害,“印度教里的神鸟,跟咱们的凤凰差不多,不过脾气爆得很,据说专吃龙蛇,把印度洋当自家后院。”
他这话没说完,就见雾里突然卷起道旋风,“呼”地刮过甲板,把晒着的渔网都卷上了天。旋风里裹着些金色羽毛,每根都有长矛那么长,边缘跟刀刃似的,擦着桅杆飞过,竟在硬木上划出道白印。
“操家伙!”大老黑“嗷”地一声,爪子“咔吧”捏碎了手里的烤鱼,“敢动咱们的船,撕了它!”
鳄鱼族的战士们“哗啦啦”全站了起来,青黑色的鳞片在雾里泛着冷光。船员们也抄起了铁叉和鱼枪,赵伯把火铳都搬出来了,枪管里填了双倍的铁砂。
林默却按住了赵伯的手:“别急着打,敖丙说过,西方神族不吃硬的,得先讲讲规矩。”
他从怀里摸出块玉佩——那是临走时敖丙给的,说是龙族信物,能让四海异族给点面子。林默把玉佩举过头顶,朝着雾里喊:“远来是客!我们借道去红海,绝不冒犯神圣之地!”
雾里静了静,只有风刮过桅杆的“呜呜”声。就在大伙儿以为对方走了的时候,水面突然“轰”地掀起道巨浪,浪头里赫然露出个巨大的脑袋——鹰喙狮身,头顶长着七彩肉冠,眼睛跟灯笼似的,正死死盯着甲板。
“我的娘哎……”有个水手腿一软坐地上了,“这是啥怪物!”
那神鸟没理他,只是盯着林默手里的玉佩,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在琢磨啥。突然它张开翅膀,遮天蔽日的,把整个船都罩在了阴影里,翅膀上的金羽毛闪得人睁不开眼。
“它好像不认识龙玉。”林默心里咯噔一下,焚天珠烫得他胳膊都发麻,“系统,它想干啥?”
【检测到对方思维:外来者携带“共生”气息,属于亵渎,要求立刻离开,否则销毁。】
“共生招它惹它了?”林默有点火了,举着玉佩往前走了两步,“我们跟水族和平相处,碍着你了?”
神鸟像是听懂了,突然发出声震耳欲聋的嘶鸣,雾里顿时响起无数翅膀拍打的声音,看样子不止一只。它猛地俯冲下来,鹰喙直取林默手里的玉佩,林默赶紧侧身躲开,那喙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咔嚓”啄在船板上,竟硬生生啄出个碗大的坑!
“动手!”赵伯急了,举着火铳就扣了扳机,“砰”的一声,铁砂打在神鸟翅膀上,竟被金羽毛弹飞了,只留下几个白印。
“这玩意儿刀枪不入啊!”二柱子急得直跺脚,“东家,咋办?”
林默突然想起焚天珠能治鳄鱼幼崽,说不定对神鸟也有用。他掏出珠子往空中一抛,珠子在空中转了个圈,突然射出道红光,正打在神鸟的翅膀上。
神鸟“嗷”地叫了一声,像是被烫着了,猛地往后退了好几丈。它盯着焚天珠,眼神里多了点忌惮,喉咙里的低吼也低了些。
“这珠子管用!”林默心里一喜,又把珠子往前递了递,“我们真没恶意,就是借道,找到海神遗迹就走。”
神鸟歪了歪头,突然朝着红海的方向叫了两声,又看了看焚天珠,然后拍了拍翅膀,竟慢慢往后退了退,把路让开了。不过它没走,就悬在雾里,跟个监工似的盯着他们。
“这是……让咱们过?”老张头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大概是焚天珠起作用了。”林默把珠子揣回怀里,烫感渐渐退了,“它可能觉得这珠子有点门道,不想硬碰硬。”
他赶紧指挥大伙儿起锚:“快!趁着它没改主意,赶紧冲出去!”
船员们手忙脚乱地拉起锚链,船帆“哗啦”展开,“破浪号”像支箭似的往前冲。雾里的神鸟一直跟着,金色的翅膀在雾中若隐若现,时不时叫两声,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警告。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突然亮了起来,雾像被谁掀开的帘子似的退去,露出湛蓝的海面。阳光洒在水上,晃得人睁不开眼,远处能看见成片的珊瑚礁,五颜六色的鱼群在船边游过。
“出来了!”二柱子兴奋地大喊,“咱们冲出海峡了!”
林默回头望了望,雾里的神鸟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几根金羽毛飘在水面上。他松了口气,摸了摸焚天珠,珠子安安静静的,不烫了。
“赵伯,测水深。”林默喊道。
老张头扔下测深绳,这次很快就有了回应:“三丈!到底了!底下是沙子!”
大伙儿都松了口气,甲板上响起一片笑声。大老黑叼着条刚抓的大鱼,扔给林默:“东家,还是你有办法,这神鸟看着凶,原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
“不是怕硬,是怕看不懂的东西。”林默笑着把鱼扔回去,“这焚天珠和‘共生’的事,他们搞不明白,就不敢乱来。”
他走到船头,望着前方无边无际的印度洋,海水蓝得跟宝石似的,远处的海平线和天连在一起。系统突然又弹出条提示:【前方五百海里,检测到古老能量波动,疑似海神遗迹。】
“快到了?”林默心里一热,朝着船员们大喊,“加把劲!咱们离红海不远了!”
水手们吆喝着拉起更多的帆,“破浪号”在蓝得发假的海面上飞驰,船尾的航迹像条银带子,慢慢融入远方的波光里。林默知道,过了马六甲海峡,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伽鲁达只是个开胃菜,红海深处藏着的秘密,恐怕比这神鸟更难对付。
但他摸了摸怀里的焚天珠,又看了看甲板上忙忙碌碌的伙计们和龇牙咧嘴的鳄鱼,突然觉得啥都不怕了。船在,人在,珠子在,就算前面有再多迷雾,总能闯出条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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