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树林的鸡汤冒着热气,香味混着果香飘得很远。奶奶把炖好的鸡汤盛进碗里,分给几人,江翊接过碗,先给苏晓晓和学长各递了一碗,又给林溪盛了满满一碗,笑着说:“奶奶炖的鸡汤最补了,多喝点,高考累坏了身体!”
林溪接过碗,吹了吹热气,刚喝了一口,就被江翊拉着加入“聊天局”——几人围坐在石桌旁,一边喝汤吃梨,一边聊着高考后的打算,江翊突然提议:“咱们再玩个小游戏吧!就问简单的,每人答一个问题,不能撒谎!我先来当提问的!”
没人反对,大家都放下碗,笑着看向江翊,等着他出题。江翊扫了一圈,目光先落在了林溪身上,刚想开口,又转念看向陆知行,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知行,我先问你!你高三这一年,有没有喜欢的人?有的话,是谁?”
这话一出,石桌旁瞬间安静下来,又很快响起小声的起哄。苏晓晓笑着撞了撞林溪的胳膊,林溪的脸颊悄悄泛红,手里的汤碗攥得更紧了,目光下意识往陆知行那边飘,又怕被他发现,赶紧落在碗里的鸡汤上,耳尖却忍不住发烫。
陆知行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梨,慢慢擦了擦上面的水珠,动作从容,却让周围的气氛更紧张了些。江翊凑得更近了:“知行,别装了!快说!咱们都等着呢!”
陆知行抬眼,目光没有扫向其他人,而是径直落在了林溪身上——阳光落在林溪泛红的耳尖上,她正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连握着汤碗的手指,都微微泛白。
他看着她,嘴角慢慢扬起一抹浅淡却清晰的笑意,那笑意藏在眼底,比梨树林的阳光还要温柔。没有多余的犹豫,他开口,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清:“有。”
江翊立刻追问:“是谁啊?快说!别吊我们胃口!”
陆知行没有直接说出名字,只是目光依旧落在林溪身上,语气带着旁人都能听出的温柔:“是那个会在失眠时偷偷听助眠音乐,却不肯说的人;是那个会帮江翊整理笔记,画小图帮他记知识点的人;是那个高考前在考场门口哭,却怕我们担心的人;也是现在,正低着头,耳尖红了的人。”
话刚说完,林溪猛地抬起头,刚好对上陆知行的目光——他的眼里满是温柔,没有丝毫闪躲,像盛满了星光,让她心跳瞬间加速,脸颊更红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哇!我就知道是溪溪!”江翊一下子跳起来,拍着手起哄,“知行,你也太会了吧!藏得够深啊!我们早就看出来了,就等你亲口说了!”
苏晓晓也笑着说:“我就说你们俩有情况!以前一起整理笔记的时候,知行看溪溪的眼神就不一样,现在终于承认了!”
奶奶坐在旁边,看着他们,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好啊好啊!溪溪这孩子好,知行也靠谱,你们俩在一起,奶奶放心!以后要是有空,常来家里玩,奶奶给你们做红烧肉!”
林溪被大家说得不好意思,赶紧低下头,喝了一口鸡汤,掩饰自己的慌乱,心里却像被灌了蜜一样甜——她知道陆知行的心意,却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那些藏在心里的欢喜,再也藏不住了。
陆知行看着林溪慌乱的样子,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他拿起桌上的纸巾,递到林溪面前:“慢点喝,别烫着。”
林溪接过纸巾,小声说了句“谢谢”,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却还是被陆知行听清了。他看着她,轻声补充:“以前没说,是怕影响你高考,怕给你压力。现在高考结束了,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
这句话,没有刻意提高音量,却刚好落在林溪耳朵里,让她的心跳更快了,嘴角也忍不住上扬,再也压不下去。
江翊看着他们甜蜜的样子,故意装作“吃醋”:“哎哎哎!别光顾着撒糖啊!该我问溪溪了!溪溪,你喜欢知行吗?别不好意思说!”
林溪抬起头,看了一眼陆知行,又看了看周围笑着的几人,深吸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虽然不大,却很坚定:“喜欢。”
“太好了!”江翊拍着手,“咱们三个终于不用猜来猜去了!以后咱们还是好朋友,你们俩在一起,我就是你们的‘头号粉丝’!等你们以后去南方,我去看你们,你们可得请我吃糖炒栗子!”
“好!肯定请你!”林溪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欢喜。
苏晓晓和学长也送上祝福,学长说:“以后你们要是去看画展,或者去书店,都可以叫上我们,咱们一起去,把高三没一起做的事,都补回来。”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江翊提议去梨树林深处逛逛,摘些小梨子带回家。陆知行主动拎起林溪的画夹,又帮她拿了一个装梨的袋子,跟在她身边,偶尔帮她避开低矮的树枝,提醒她“小心脚下的石头”。
林溪走在前面,偶尔停下脚步,拿起画笔,勾勒枝头的梨子,或者画下身边的陆知行——阳光落在他身上,他正低头帮她整理画纸,侧脸的线条柔和,格外好看。
陆知行看到她在画自己,没有打扰,只是站在原地,任由她画,偶尔抬头,对她笑一笑,眼里满是温柔。
风轻轻吹过,梨树叶沙沙响,枝头的梨子晃了晃,像在为他们祝福。林溪看着画纸上的身影,又看了看身边的陆知行,心里满是踏实和欢喜——高三这一年,有辛苦,有焦虑,却也有最珍贵的相遇和心意,有最坚定的陪伴和守护。
她知道,以后的日子里,会有更多像今天这样的时光——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和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去看想看的风景,去做想做的事,那些藏在心里的约定,都会一一实现,那些美好的时光,都会永远留在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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