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苦涩涌上心头,阿宾嘴唇微动,轻声唤道:“生哥……”
如果不是自己实力不足,无法介入这场生死对决,他早就冲上去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后的指望,竟然会选择旁观。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际,天养生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有力:“别担心,我相信添哥。
他不会有事的,最后赢的,一定是他。”
那语气里没有一丝犹豫,只有深植于骨血的信任。
他不仅相信苏景添的本事,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就算真到了千钧一发的关头,他也自信能在刀锋之下,把添哥安然带离险境。
但在场的其他人却没有天养生那样的眼力,更别提拥有他那样丰富的实战经验了,因此没人能看出苏景添此刻所处的真实局势。
尽管听到了天养生的判断,阿宾心里仍觉得难以信服。
可眼下又实在无计可施,更何况他自己也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干站在一旁。
此时的阿宾无比懊恼,恨自己为何如此没用。
如果苏景添在这场对决中出了一丁点差池,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为什么我不能参与进去!”他在心底一遍遍质问着自己,责怪自己的软弱与无力,竟连一点助力都提供不了。
毕竟阿宾也是洪兴的老兄弟,是苏景添亲手带出来、信得过的人。
可如今,真正被信任的人却一个都没能站出来帮上忙。
这种无力感让阿宾心头沉重,仿佛压着一块巨石。
一旁的飞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走上前,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两下,低声说道:“别太自责,添哥既然选择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量。
再说了,现在添哥还没到危险的地步。”
阿宾没有回应,只是垂着头,目光落在地面,思绪不知飘向何方。
飞鹰见状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默默摇了摇头。
天养生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但他并未开口劝解。
他知道,此刻不是说安慰话的时候。
他必须全神贯注地盯着战局,一旦苏景添出现破绽,他必须能在第一时间冲上去接应。
虽然天养生没对阿宾说什么,但他始终留意着对方的状态。
只要阿宾不做出冲动之举,他便不会干预。
此时,苏景添手中的刀接连劈出,每一记都带着凌厉的风声直逼洋哥。
洋哥则紧握匕首,拼尽全力格挡着每一次攻击。
“唰——”
一刀横扫过后,洋哥借力翻身后跃,落地时眼神阴狠地盯着苏景添。
他心里正在盘算,怎样才能一举将苏景添击倒,趁机脱身。
眼前的局势对他极为不利。
自从苏景添拿到武器后,气势陡然提升,每一招都逼得他险象环生。
原本游刃有余的心态早已荡然无存。
此刻他只想孤注一掷,强行突破一次防线,拉开距离,然后立刻撤离。
苏景添静静站着,脸上毫无波澜。
虽然目前占据上风,但他丝毫不敢轻敌。
高手对决,胜负往往只在一瞬之间,哪怕一丝松懈,就可能命丧当场。
他并不清楚洋哥心中所想,但他明白,对方的目标一定是逃走。
然而在他步步紧逼之下,对方根本没有喘息之机,唯有背水一战。
正如天养生所判断的那样,苏景添确实掌握着主动权。
突然间,洋哥猛然发力,整个人如猛兽扑食般疾冲而至,动作迅猛如电,手中匕首直刺苏景添要害部位。
这一刻的洋哥如同一柄出鞘利刃,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发起突击,其威力不容小觑。
若是被他得手,苏景添之前建立的所有优势都将化为乌有。
苏景添早已有所准备,身体微蹲,重心下沉,双手紧握砍刀置于胸前。
他清楚这一击蕴含着怎样的杀意,若未能及时化解,后果不堪设想。
而这一击的速度极快,几乎电光火石之间便已逼近身前。
理论上,天养生若在此刻出手相助,尚能形成夹击之势。
但现实是,时机已失——除非他立刻拔枪射击。
可若真开枪,局面将变得极其危险:一旦苏景添没能挡住这一击,两人极有可能同时受伤,甚至双双倒下,尸横当场。
苏景添早已打定主意,不再有丝毫保留,猛地挥刀直劈向洋哥手中的匕首。
这一击倾注了全身力气,势若雷霆。
四周观战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边,局势瞬息万变,谁也看不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两人竟都不约而同放弃了防守,只以最凌厉的攻势迎面撞上。
“嗤——!”
刺目的火花在两人之间猛然炸开,紧接着是一声尖锐刺耳的金属交击声,仿佛撕裂了夜空。
所有人瞪大双眼,死死盯住那两道身影,生怕错过哪怕一瞬。
撞击过后,双方迅速向左右跃开。
看得出来,二人脸色都极为凝重,眼神冷得像冰,杀气几乎要溢出来。
这一记硬拼之后,彼此的距离已被彻底拉开。
下一秒,洋哥毫不犹豫转身冲进了树林深处。
周围众人一时愣住,随即反应过来——他是打算借密林脱身!
苏景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刚才那一招,他不得不承认,洋哥确实有本事。
没人注意到,苏景添悄悄在胸前握了握拳,活动了下手腕和肩胛骨。
那一击带来的反震让他的掌心隐隐发麻。
随之而来的钝痛让他微微皱眉——洋哥的力量不容小觑。
可惜了,若是对方选择再战下去,未必不能在他身上留下点印记。
他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砍刀,刃口处赫然出现了一道缺口,正是方才与匕首相撞所留下的伤痕。
若再用力几分,这把刀恐怕当场就得断掉。
一旦失械,局面立刻就会对他不利。
这让苏景添心头微震:洋哥的匕首比他的砍刀短得多,按理说更难发力,却能爆发出如此威力,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倒也不能说苏景添力不如人,而是手中兵器实在不称手。
“是该找个匠人,好好做一件趁手的家伙了。”他低声自语。
倘若刚才他手中握的是精工打造的利器,胜负或许早已揭晓,洋哥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
此刻,苏景添并未追入林中。
眼前黑沉沉一片,树木交错,毫无光亮,视线严重受阻。
贸然闯入,无异于自陷险境。
更何况他的砍刀体型较大,在狭窄林间施展不开,反倒成了累赘。
就在这时,天养生等人快步赶到他身边,目光齐刷刷投向幽暗的树林。
“添哥,我带几个人进去搜,把他揪出来?”天养生低声请示。
苏景添扫了一眼那片深不见底的林子,淡淡开口:“撤吧,全都回去。”
话音落下,便转身朝停车的方向走去。
其他人见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此时进林,不仅难以擒敌,反而可能落入埋伏,白白送命。
正欲撤离之际——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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