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路环岛的晨雾尚未完全散去,青石板街巷间还残留着渔市的咸腥气息,却被骤然响起的轮胎摩擦声与枪声撕裂。陈峰驾驶的黑色防弹商务车如同离弦之箭,在仅容两车并行的巷子里疾驰,车身侧面不时传来子弹撞击防弹钢板的“砰砰”闷响,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人心上。
“坐稳!前面是急弯!”陈峰的吼声透过车载通讯器传来,方向盘在他手中剧烈转动,轮胎碾过积水的路面,溅起半米高的水花。苏晚被惯性甩向车窗,手腕却突然被一股有力的力量攥住——陆寒枭侧身将她揽进怀里,左手紧紧护住她的后脑,右手仍握着那把改装手枪,目光锐利地扫过后视镜。镜中,三辆未挂牌的黑色SUV紧追不舍,车窗口不时闪过枪口的火光,显然是启明基金会的雇佣兵。
“福伯,您抓稳扶手,别乱动!”苏晚转头看向副驾座的老人,福伯双手死死抱着那个用油布裹紧的铁盒,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却抿得很紧——他知道,铁盒里的证据是苏家翻案的希望,绝不能有失。听到苏晚的叮嘱,他颤抖着点头,将铁盒抱得更紧了些。
陆寒枭按下耳后的加密通讯器,声音冷静得仿佛未处险境:“李默,报告后方追兵情况。赵宇,干扰对方通讯,别让他们呼叫增援。”
“陆总,后方三辆车保持50米距离,每车至少4人,装备制式冲锋枪,正在交替掩护射击!”李默的声音带着喘息,他正趴在后备厢盖上,用全自动步枪回击,“他们的枪法很准,防弹玻璃已经出现裂纹,撑不了太久!”
“赵宇,启动电磁干扰,切断他们与外界的所有信号!”陆寒枭再次下令,同时低头看向苏晚,指尖轻轻拂过她因紧张而泛白的脸颊,“别怕,我们的人已经在2号接应点布控,再坚持10分钟就能脱离危险。”
苏晚抬头看他,眼中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与他并肩作战的坚定:“我没事,你专注指挥。”她抬手摸了摸贴身口袋里的黑色U盘,冰凉的触感让她更加清醒——这是福伯藏了八年的关键证据,里面的录音足以证明启明基金会前身“宏图资本”伪造苏父签名的事实,绝不能在最后一步出意外。
车辆刚拐过一个直角弯,前方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陈峰猛地踩下制动,车身在路面上划出长长的刹车痕,堪堪停在一辆横亘巷口的破旧面包车前——面包车的车门敞开,里面空无一人,显然是提前布置的路障。
“不好!有埋伏!”陆寒枭瞳孔骤缩,话音刚落,巷两侧低矮的屋顶上突然出现数道黑影,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准商务车。同时,后方追来的三辆SUV也已逼近,形成“前后夹击”的绝境。
“下车!找掩体!”陆寒枭一把推开车门,将苏晚护在身后,同时对着通讯器怒吼,“陈峰、李默,火力压制屋顶敌人!赵宇,炸掉后方路障,给我们争取撤离时间!”
“收到!”李默立刻从后备厢取出一枚小型爆破弹,拉开保险栓后用力扔向后方巷口。“轰隆”一声巨响,爆破弹在SUV前方炸开,碎石与烟尘瞬间弥漫,暂时阻挡了追兵的脚步。陈峰则举着防弹盾牌,挡在商务车侧面,对着屋顶的敌人猛烈射击,子弹打在瓦片上,溅起一片碎屑。
苏晚被陆寒枭拉到车身侧面,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防弹钢板。她看着陆寒枭左臂持枪反击的身影,他的黑色衬衫已被汗水浸湿,额角的青筋因用力而凸起,却依旧保持着精准的射击节奏——每一声枪响,都有一名屋顶的敌人应声倒下。
“苏晚,听着!”陆寒枭趁着换弹夹的间隙,俯身靠近她,声音压得极低,“待会儿我和陈峰吸引火力,你跟着李默,带着福伯从右边那个墙洞钻出去——看到没,就是那处塌了半块砖的地方,后面连通另一条小巷,能直接到4号联络点。”
他指着不远处的墙洞,那里因年久失修,墙体剥落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苏晚立刻摇头:“不行!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要走一起走!”
“这是命令!”陆寒枭的眼神骤然变得坚定,指尖轻轻按在她耳后的通讯器上,“证据和证人才是关键,你必须安全把它们送到联络点。相信我,我会跟上你。”他顿了顿,语气软了几分,“别忘了,我们还要一起给爸妈翻案,我不会有事的。”
苏晚看着他眼底的决绝,知道此刻无法反驳——她清楚陆寒枭的性格,一旦做出决定,便不会更改。她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好,我等你。你一定要小心。”
就在这时,屋顶上一名幸存的敌人突然调转枪口,对准了正与陆寒枭对话的苏晚。那人趴在瓦片上,手指扣动扳机,枪口火光一闪——陆寒枭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想也没想,猛地将苏晚推向李默,自己则转身挡在她原本的位置。
“砰!”
枪声在狭窄的巷子里格外刺耳。陆寒枭闷哼一声,左臂不受控制地垂了下来,黑色衬衫的袖口瞬间被殷红的鲜血浸透,顺着指尖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血花。
“陆寒枭!”苏晚失声惊呼,想要冲过去,却被李默死死拉住。
“苏总,不能回去!陆总让我们立刻撤离!”李默的声音带着哽咽,却依旧保持着理智,“陈峰会掩护陆总,我们再不走,所有人都走不了!”
陆寒枭靠在车身上,右手仍握着枪,对着屋顶的敌人再次扣动扳机——那名偷袭者应声倒下,他却因失血而踉跄了一下,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看着被李默拉住的苏晚,强撑着喊道:“走!别管我!记住,4号联络点是风顺堂街17号,艾伦的人在等你!”
苏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却还是咬紧牙关,转身拉起福伯,跟着李默冲向墙洞。钻进洞口前,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陆寒枭正靠在车旁,右手持枪与围上来的敌人对峙,左臂的鲜血染红了大半车身,却依旧挺拔如松,像一座守护她的灯塔。
穿过墙洞,后面是一条更狭窄的小巷,两侧堆满了废弃的木箱与渔网。李默在前方开路,手中的手枪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苏晚搀扶着福伯,尽量加快脚步,福伯的体力早已不支,却依旧紧紧抱着铁盒,没有丝毫松懈。
“大小姐,陆先生他……”福伯喘着气,声音带着愧疚,“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藏着证据,你们也不会陷入危险。”
“福伯,别这么说。”苏晚擦去眼泪,语气坚定,“这不是你的错,是启明基金会的人不想让真相曝光。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把证据送到联络点,不辜负陆寒枭的保护。”
话音刚落,巷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李默立刻将苏晚和福伯拉到一个废弃的木箱后,举枪对准巷口——两名穿着黑色衣服的雇佣兵正拿着手电筒搜索,光线在墙壁上扫过,离他们越来越近。
“别出声。”李默压低声音,手指扣在扳机上。苏晚屏住呼吸,看着手电筒的光线从木箱旁掠过,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几声枪响,雇佣兵的注意力被吸引,转身朝着枪声方向跑去。
“是陈峰的声音!他在引开敌人!”李默松了口气,立刻起身,“我们快走,趁现在!”
三人加快脚步,在迷宫般的小巷里穿梭。沿途不时能听到零星的枪声,每一声都让苏晚的心揪紧——她不知道陆寒枭此刻的情况,只能在心中祈祷他平安。
半小时后,他们终于抵达风顺堂街17号。这是一栋看似普通的家庭旅馆,门口挂着“暂停营业”的木牌,与周围的商铺格格不入。李默上前,按照约定的暗号,轻轻敲了三下门,又停顿两秒,再敲两下。
门很快被打开,一位穿着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后,他眼神锐利,看到李默手中的暗号信物后,立刻侧身让他们进屋:“是艾伦先生安排的人吧?快进来,里面安全。”
男人自称老吴,是艾伦在澳门的联络人。他将三人领进地下室,这里被改造成临时的安全屋,墙上挂着监控屏幕,桌上放着加密传输设备。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安保人员正守在设备旁,见到苏晚后,立刻起身行礼:“苏总,我们已等候多时。”
“福伯,麻烦您把铁盒给他们。”苏晚扶着福伯坐下,转身对安保人员说,“里面的文件复印件和U盘,需要立刻进行加密备份,原件妥善保管。备份完成后,分别传送给国际刑警陈警官和我们指定的媒体负责人,确保万无一失。”
“明白!”安保人员立刻接过铁盒,小心翼翼地打开油布,将文件和U盘取出。其中一人将U盘插入加密电脑,屏幕上立刻显示“正在建立安全传输通道”的提示;另一人则用扫描仪将文件复印件逐一扫描,上传至云端加密数据库。
福伯看着忙碌的安保人员,长长舒了口气,眼中的紧张终于褪去几分:“大小姐,这样……老爷和夫人的冤屈,是不是就能洗清了?”
“会的,福伯。”苏晚坐在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有了这些证据,启明基金会的人再也无法抵赖,爸妈的案子很快就能真相大白。”
就在这时,苏晚耳后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是周秘书的加密信号。她立刻按下接听键,周秘书焦急的声音传来:“苏总!您没事吧?陆总他……”
“我没事,周秘书。陆寒枭呢?他怎么样了?”苏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声音带着颤抖。
“陆总已经脱险了!”周秘书的声音带着一丝庆幸,“他左臂中弹,好在没有伤及动脉和骨骼,现在正在我们的私人医疗中心做手术取弹头。手术很顺利,医生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静养。”
苏晚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眼泪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她知道,那枚子弹本是冲着她来的,是陆寒枭替她挡下了所有危险。
“我现在就去医疗中心看他。”苏晚立刻起身,却被周秘书拦住。
“苏总,您等等!陆总在昏迷前特意交代,让我转告您一件事——王、李两位董事好像听到了风声,正在串联其他小股东,准备在今天下午的临时董事会上发难,质疑您近期调动千亿资金调查苏家旧案的行为,还说您‘公私不分,损害集团利益’。”周秘书的声音变得凝重,“陆总的意思是,他会在病房遥控指挥,而您,需要带着刚交接的证据,亲自去董事会现场——只有您,才能用铁证堵住所有人的嘴。”
苏晚愣住了,她没想到启明基金会的人刚在暗处动手,王、李董事就敢在明处发难。但转念一想,这正是启明基金会的阴谋——一边用武装伏击阻止证据交接,一边用董事会施压,试图让她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的脆弱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属于“枭耀”副主席与“资本巨鳄S”的锐利。她对着通讯器,清晰地说道:“告诉陆寒枭,我知道该怎么做。董事会上,我会让王、李董事和他们背后的启明基金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挂掉通讯,苏晚看向窗外。澳门的晨雾早已散去,阳光透过地下室的气窗照进来,在地面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斑。她知道,接下来的董事会,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而她手中的证据,就是最锋利的武器。
安保人员这时走过来,递上一份加密报告:“苏总,证据已完成备份,原件已存入防爆保险箱,备份文件已通过绝对安全的渠道发送给指定人员。另外,国际刑警陈警官传来消息,他们已根据您提供的线索,冻结了启明基金会在澳门的三个关联账户,查获资金约2亿美元。”
“很好。”苏晚接过报告,指尖在“冻结资金”的数字上轻轻划过,“通知陈警官,继续追查资金流向,争取找到更多启明基金会的犯罪证据。”
她转身看向福伯,语气温和却坚定:“福伯,接下来我会安排人送您去瑞士,与您的女儿团聚。您放心,我们会确保您的安全,等案子结束后,您可以安心过自己的生活。”
福伯看着苏晚,眼中满是感激:“大小姐,谢谢你。如果需要我出庭作证,我随时都愿意回来。”
苏晚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从独自追查旧案,到如今有陆寒枭的守护、福伯的作证、国际刑警的支持,她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
此时,地下室的门被推开,老吴走进来:“苏总,去董事会的车已经备好,李默会护送您去会场。陆总那边,我们也安排了专人实时汇报情况。”
苏晚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目光坚定地朝着门口走去。她手中握着的是真相与正义,她必须赢,不仅为了苏家的旧案,更为了那个为她挡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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