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仙居那顿炸酱面的暖意和揭破真相的激愤,在踏出店门、重新裹紧棉袄面对凛冽寒风时,似乎也被吹散了大半。
许大茂拉着小凤,低着头走得飞快,连句道别的话都没说,背影透着股急于逃离和消化巨大冲击的狼狈。
何雨柱牵着雨水,拎着沉甸甸的年货,走在积雪未消的胡同里,心思却已不在脚下的路。
许大茂这根刺,暂时算是拔歪了,矛头指向了真正的目标。
但何雨柱心里清楚,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绝不是一顿饭、一番话就能解决的。
他们是盘踞在四合院阴暗角落的老树根,盘根错节,阴险狡诈。
和他们斗,光靠蛮力不行,光靠嘴皮子也不行。他需要底气,需要别人没有的东西,需要未雨绸缪。
空间小院,就是他最大的底气,也是他最大的秘密。而何大清包袱里那沉甸甸的五百多万旧币,如同沉睡的火山,虽不能见光,却是他此刻在黑市纵横的弹药库。
年关将近,表面的祥和热闹下,物资的紧张是实实在在的。
鸿宾楼的采购师傅最近跑得腿都细了,国营菜站和副食店的东西越来越紧俏,限量供应的风声已经隐约可闻。
何雨柱的心却沉得更深——他知道,这不是暂时的困难!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里,明年(1953年),北京就将成为统购统销政策的试点城市之一!粮食和主要副食品凭《居民购粮证》、《购货本》定量供应的日子,近在眼前!
手里有钱,未必能买到足够的东西,尤其是在未来。
更别说,何雨柱想要的,远不止是明面上能买到的那些。
给雨水添厚实新衣的棉花和布料,年夜饭想多放两个鸡蛋的念想,甚至……为未来可能更艰难的日子,悄悄做点准备。
粮食,尤其是耐储存的,是重中之重!还有油脂、蛋白质、御寒的棉花布匹……这些,正规渠道难以满足。
他需要去一个地方——鸽市。
鸽市,是四九城老百姓对自发形成的黑市的俗称。
地点隐秘,流动频繁,像野鸽子一样难以捉摸。交易的,多是些计划外的、来路或明或暗的物资,价格自然也比国营店高出不少,风险也大。
但此刻,还没有粮票、布票的束缚,手里捏着硬通货(钱),就能换到好东西。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天还没亮透,灰蓝色的天空透着寒意。何雨柱借口去鸿宾楼备早料,裹紧旧棉袄,压低帽檐,像一滴水融入了早起的人流。
他没有直奔鸿宾楼的方向,而是七拐八绕,熟门熟路地钻进了一条靠近城墙根的、堆满煤渣和杂物的僻静胡同。胡同尽头,一个不起眼的、被煤灰熏得发黑的小门虚掩着。
掀开油腻厚重的棉门帘,一股混合着汗味、烟草味、尘土味和隐约的食物油脂、布料染料、金属锈蚀等复杂气味的热浪扑面而来。
里面是一个废弃的小煤厂棚子,地方不大,此刻却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光线昏暗,全靠几盏挂在横梁上的马灯和摊主自带的煤油灯照明,影影绰绰,人影晃动,压低的交谈声汇成一片嗡嗡的背景音。
这就是鸽市。
何雨柱的心跳微微加速,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混杂着警惕和隐秘兴奋的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常客,不动声色地融入了人群。
他提前从何大清那笔钱里,兑换了一叠面额不大不小的旧币,揣在贴身的几个不同口袋里,这样交易时不会引人注目。
市场里的摊位大多简陋,有的就是一块破布铺在地上,有的推着辆破自行车,货物就挂在车把上或放在后座。卖的东西五花八门,但都透着稀缺和未来的紧俏:
粮食区:围着最多人。成色尚可的小米、黄澄澄的棒子面(玉米面)、甚至还有少量白面!价格比国营店高出30%-50%,但人们还是捏着钱,眼巴巴地讨价还价。
何雨柱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重点寻找颗粒干燥、杂质少的。他深知,一旦实行购粮证,这些就是硬通货里的硬通货!他首要目标就是囤粮!
肉蛋副食区:能看到凝固发黄的猪板油、一小块风干的腊肉、几根蔫了吧唧的胡萝卜。
最吸引何雨柱的,是角落里一个摊位上挂着的两条深红色、油亮紧实的金华火腿!还有旁边竹筐里用油纸包着的几串腊肠!
这些东西油脂丰富、盐分高、耐储存,是补充蛋白质和能量的绝佳储备!鸡蛋按个卖,价格贵得咂舌,但何雨柱也打算买一些。
布匹棉花区:多是女人,眼馋地摸着那些颜色暗淡、但好歹是新的厚棉布(劳动布、斜纹布)或灯芯绒,或者掂量着一小包一小包用旧报纸包着的、看着还算蓬松的棉花。
棉花,保暖御寒的刚需,未来凭票供应后会更难买。
调料区:干辣椒、花椒、八角、桂皮、甚至有小坛子的酱油和醋。
优质调料不仅能提升厨艺,关键时刻也能补充盐分等必需元素。
角落里,还有卖旧铁器、旧衣服、甚至几本破书的。
接下来的日子,何雨柱变得格外“忙碌”。
他借口去鸿宾楼备料、给师傅跑腿、甚至去夜校请教问题,利用清晨或傍晚人少的时段,像一只谨慎的鼹鼠,多次潜入那个靠近城墙根的、被煤灰熏黑小门后的世界。
每一次进入那个光线昏暗、气味混杂、人头攒动的废弃煤棚,何雨柱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他提前从何大清那笔钱里,兑换出小额旧币,分装在贴身的几个口袋里,每次交易目标明确,量不大,绝不引人注目。
他深知,安全是第一位的,所以每次去鸽市,目标明确,直奔主题。
他在一个卖小米和棒子面的摊子买了小米棒子面。摊主是个面色黝黑、带着风霜痕迹的汉子,一看就是附近郊县的农民。
“小米什么价?棒子面呢?”何雨柱压低声音。
“小米一万二(旧币)一斤,棒子面九千。都是新下来的,干爽!”汉子拍着麻袋。
何雨柱上手捻了捻,确实干燥。“各来二十斤。” 这个量不算特别扎眼,但足够兄妹俩顶一阵子,也能掺着吃很久。
汉子有些惊讶,但没多问,麻利地称重,用结实的麻袋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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