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国望着远处苍茫的大兴安岭余脉,那片黑土地上孕育的原始森林仿佛无边的宝藏。他早年在家乡听过老猎人讲的山里故事,心里那股属于男儿的狩猎热血微微沸腾。
“念秋,你说得对。”秦建国猛地站起身,眼神里不再是琢磨工具时的沉静,而是带着一种开拓者的锐气,“守着金山饿肚子,是咱没本事。这老林子里,东西多着呢!光下几个小套子,不够看。”
他想的不再是小心翼翼地套一两只野兔。黑省的山林,富饶得超乎想象。狍子、野猪、鹿……这些才是真正能让大家碗里见油腥的大货。虽然没有枪,但老祖宗们没有火器的时候,不也一样靠智慧和勇气狩猎吗?
秦建国开始更频繁地往山里跑,不再是寻找兽径,而是真正地“勘察”。他爬上山脊,观察动物的活动和迁徙路线,寻找水源地。他甚至大着胆子,跟着村里仅存的一位年轻时打过猎的老把式(成分不好,平时不敢声张)套近乎,用自己省下来的烟丝,换来了几句珍贵的指点:如何在密林里辨认野猪的拱迹,狍子喜欢在什么样的林子里活动,什么天气是狩猎的好时机。
工具进行了彻底的升级。他不再满足于小套索。他选中一棵弹性极好的小树,砍下来,用烧红的铁条一点点钻眼,皮绳反复鞣制,花了几个晚上的工夫,做出了一副威力不小的弓。箭头则用磨得极其尖利的铁片(来自废弃的农具)绑在结实的木杆上。他还做了几个大型的套索和压板(一种利用重物砸击的陷阱),目标是更大的猎物。
沈念秋也没闲着,她的心细发挥了巨大作用。她负责后勤和情报。她通过和村里大娘、媳妇们拉家常,巧妙地汇总信息:哪片林子最近好像有野猪糟蹋庄稼,哪个沟塘子附近晚上能听到鹿叫,甚至谁家以前有狗,或许能借来帮帮忙。她还带着女知青们大量采摘山野菜、蘑菇、榛子,一方面丰富食物种类,另一方面也是熟悉山林,为狩猎队提供支援。
第一次大型狩猎行动,是在一个雾气朦胧的清晨。老把式带着秦建国和村里五六个胆大心细、脚力好的小伙子,带着自制的弓箭和扎枪,按照老把式的指点和他自己的观察,潜入了一片柞树林。
等待漫长而紧张。当一头百十来斤的野猪哼哧着闯入伏击圈时,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秦建国深吸一口气,拉满弓,铁头箭带着破风声射出,深深扎进了野猪的脖颈!受伤的野猪疯狂咆哮冲撞,其他小伙子们按事先商量好的,用削尖的扎枪从侧面围攻……
那天傍晚,当老把式带着秦建国和狩猎队的青年们用粗木杠子抬着那头沉甸甸的野猪回到村里时,整个村子都轰动了。大人孩子都跑出来看,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喜悦。
依旧是分。猪头下水犒劳了出力的猎手和老把式,最好的肉被切成条,分给了村里的孤寡老人和孩子多的人家。剩下的肉,一部分当晚就炖了大锅菜,几乎全村人都分到了一碗滚烫喷香的猪肉炖粉条,另一部分则用粗盐腌起来,挂在知青点的屋里,预备着慢慢吃。
这次成功的狩猎,像一把火,点燃了全村人的热情和希望。更多的青壮年想要加入狩猎队。秦建国和沈念秋顺势组织起来,成立了临时的“狩猎小组”,轮流进山,既避免了过度捕猎,也让大家都有机会参与和受益。
他们依旧钓鱼,采山货,但狩猎成为了改善伙食最有效的手段。皮毛攒起来,等到公社供销社来人的时候,还能换些钱或者盐、铁器等紧缺物资。
他们的地位悄然变化。不再仅仅是需要被乡亲们照顾的知青,而是真正能带领大家从山林里获取财富、填饱肚子的“能人”。大队长看他们的眼神更加复杂,最终选择了默许甚至暗中支持——毕竟,村里人脸色红润了,干劲也更足了。
生活依然艰苦,但集体的力量和在劳动中建立的真情,让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夜晚的“秘密基地”,火堆上或许烤着一串滋滋冒油的野猪肉,周围坐着的不再只是沈念秋和秦建国,还有几个村里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热烈地讨论着下一次进山的路线和陷阱的设置。
属于他们的建设方式,就这样带着黑土地特有的粗犷与豪迈,轰轰烈烈地展开了。他们用最直接的方式,回报着这片山林和这里的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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