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清晨的阳光透过老城区出租屋的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砚推开门时,积灰的空气里还残留着樟木的余味 —— 从西区回来后,她始终心神不宁,梦里反复出现那栋爬满爬山虎的老房子,还有穿灰色风衣的人影。此刻她蹲在卧室中央,外婆的旧木箱被翻得底朝天,衣物、毛线团、老照片散落一地,像一片被打乱的记忆拼图。
“到底藏在哪里……” 她喃喃自语,指尖划过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这是外婆生前最常穿的衣服,领口处还缝着一块补丁,针脚细密得像她修表时的手艺。林砚轻轻展开衣角,突然触到一处硬硬的凸起,像是藏着什么东西。她屏住呼吸,用指甲小心挑开缝边的棉线 —— 里面裹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布包,蓝布与衣衫同料,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拆开布包的瞬间,一张折叠的牛皮纸掉了出来。纸页泛黄发脆,边缘被岁月磨得毛糙,上面用炭笔勾勒着几串奇怪的符号:有的像怀表齿轮的纹路,有的是扭曲的弧线,最下方还写着一行数字:“3-7-12,时光匠,木盒。” 林砚的心脏猛地一跳 ——“时光匠” 是她钟表店的名字,而 “木盒”,指的正是柜台里那个外婆留下的梨花木盒,里面一直放着修表的工具,她用了五年,从未发现异常。
“3-7-12 是什么意思?” 她盯着数字反复琢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铜制怀表。表芯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像是在提醒她什么。林砚灵光一闪,赶紧掏出怀表,借着阳光观察表芯凹槽 —— 那些凹槽的形状,竟与牛皮纸上的符号完全吻合!有的符号对应表芯的齿轮槽,有的对应表盘内侧的纹路,显然是用怀表结构画出来的指引。
她顾不上收拾地上的杂物,抓起布包和牛皮纸就往钟表店跑。晨雾还没完全散去,街边的早餐摊冒着热气,她却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打开那个木盒。推开店门时,铜铃声在空荡的店里格外清脆,她直奔柜台,从最下层抽屉里取出梨花木盒。木盒表面刻着简单的缠枝纹,边角被摩挲得发亮,锁扣是黄铜制的,钥匙一直挂在她的钥匙串上。
打开木盒,修表工具整齐地排列着:镊子、螺丝刀、放大镜、油壶,都是她熟悉的物件。林砚将工具一件件倒在柜台上,指尖触到木盒底部时,突然感觉到细微的凸起。她用指甲扣了扣,发现底部的木板竟是活动的 —— 下面藏着一个暗格!暗格的盖板上刻着与牛皮纸完全一致的符号,还嵌着三个可以转动的旋钮,旋钮上分别标着 “1-12” 的数字。
“3-7-12…… 是旋钮的数字!” 林砚按捺住激动,按照牛皮纸上符号对应的顺序,先将第一个旋钮转到 “3”,对准表芯齿轮状的符号;再将第二个旋钮转到 “7”,对准表盘纹路状的符号;最后将第三个旋钮转到 “12”,对准怀表指针状的符号。“咔嗒” 一声轻响,暗格盖板应声弹开,露出一个巴掌大的铁盒。
铁盒通体发黑,像是生过锈,锁孔的形状格外奇特 —— 既不是常见的圆形,也不是方形,而是与铜制怀表的表芯凹槽完全契合。林砚心跳加速,掏出怀表,小心翼翼地将表芯对准锁孔,轻轻一拧。“咔嚓” 一声,锁开了。铁盒里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上面放着一张光盘,还有一张折叠的纸条。
她先拿起纸条,展开的瞬间,眼眶突然发热 —— 这是母亲的字迹!娟秀却有力,和外婆笔记本里夹着的母亲旧信一模一样。纸条上写着:“砚砚,当你打开这个铁盒时,我或许已经不在了。这张光盘里有‘时序局’的秘密,藏着你想知道的一切,包括我的‘意外’。别让任何人看到,尤其是穿灰色风衣的人,他们一直在找这个光盘,保护好自己。”
“穿灰色风衣的人……” 林砚的心脏猛地一缩,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陈默的身影。陈默是三个月前常来店里的客人,每次都穿一件灰色风衣,话不多,总是安静地坐在角落看她修表,偶尔会问起关于旧怀表的事。她之前只觉得陈默温和,此刻想来,他的每次出现都太巧合:她发现账本错乱时,陈默正好来修表;她提到 “时序” 时,陈默眼神闪烁;甚至她决定去西区那天,陈默还特意来提醒她 “注意安全”。
她赶紧将光盘和纸条塞进背包最内层,拉上拉链,又把铁盒放回暗格,将工具摆回木盒,尽量恢复原样。可就在这时,门口的铜铃声突然响起 —— 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店里格外刺耳,林砚的后背瞬间僵住。她慢慢抬头,透过柜台上方的猫眼望去,心脏瞬间沉到谷底:门口站着的正是陈默,他依旧穿着那件灰色风衣,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人,两人的手腕上都戴着一枚银色徽章,徽章的纹路与那枚 “时序” 硬币如出一辙!
口袋里的铜制怀表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像是被什么刺激到,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尖锐,表芯里的金色粉末在表盘里疯狂跳动,透过表壳都能看到细碎的金光,几乎要冲破金属外壳,像是在疯狂催促她藏好证据。林砚赶紧将怀表塞进毛衣内袋,用手按住,试图掩盖震动的触感。
“小林,在忙吗?” 陈默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温和依旧,却让林砚浑身发紧。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没忙,刚整理完工具。” 说着,她走上前打开门。
陈默走进来,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她放在柜台上的背包上,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昨天去西区了吗?有没有发现什么?” 他一边问,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店里的环境,视线扫过柜台、工作台,最后停在那个梨花木盒上。
林砚赶紧将背包背在身上,挡住他的视线,摇摇头:“没去成,路上遇到堵车,又回来了。我翻遍了外婆的遗物,什么都没找到,可能她根本没藏证据。” 她刻意避开陈默的目光,指尖攥紧了背包带,手心全是汗。
陈默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多了几分怀疑,他往前走了两步,离柜台更近了:“真的没有吗?比如旧衣服的缝里、木盒的夹层?有时候证据会藏在很隐蔽的地方。” 他的话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试探,让林砚的心跳更快了 —— 他怎么知道外婆的旧衣服和木盒?难道他早就调查过?
“我已经找得很仔细了,真的没有。” 林砚咬着唇,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坦然,“可能是你母亲记错了,外婆并没有留下什么。” 她故意提到 “陈默的母亲”,之前陈默说过,他的母亲也曾是时序局的人,想找时序局的秘密,她想看看陈默的反应。
陈默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像是在判断她是否在说谎。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或许吧。不过你要小心点,我听说‘时序科技公司’的人已经盯上你了,他们就是以前的时序局,手段不太干净,最近别去西区了,也别再找证据了,安全最重要。”
林砚心里咯噔一下 —— 时序科技公司?难道时序局改了名字?陈默特意提醒她,是真的关心她,还是想让她放弃寻找,好自己夺走光盘?她猜不透,只能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提醒。”
陈默又看了一眼她的背包,没再多问,转身走向门口:“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 他离开时,脚步顿了顿,像是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推门走了。
听到陈默的脚步声消失在街角,林砚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她赶紧将铁盒放回暗格,锁好木盒,又检查了一遍店里的门窗,确认没有异常。坐在柜台前,她掏出背包里的光盘和纸条,指尖反复摩挲着母亲的字迹,心里矛盾极了。
陈默说的是真的吗?他到底是敌是友?如果他是时序局的人,那她现在已经暴露在危险中;如果他是真的想帮她,那她隐瞒光盘的事,是不是错过了可以信任的人?怀表还在胸口轻微震动,像是在回应她的疑惑,表盘里的金色粉末缓缓流动,却再也没有显现出任何画面,仿佛也在等待她做出判断。
林砚握紧光盘,目光落在窗外 —— 阳光已经升高,街上行人渐多,可她知道,平静的表象下,危险可能正在靠近。时序科技公司的人、穿灰色风衣的陈默、藏着秘密的光盘,还有未解开的母亲之死,所有的线索都缠绕在一起,而她,必须在危险来临前,找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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