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老城区的巷弄里只剩下零星的灯光,风卷着落叶在石板路上打转,发出 “沙沙” 的声响。林砚抱着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旧笔记本电脑,快步走回出租屋。电脑外壳有些掉漆,键盘上的字母也磨得模糊不清,可她不在乎 —— 这是她能找到的、唯一没有联网功能的旧电脑,她不敢用联网设备打开那张藏着秘密的光盘,生怕被时序局的人追踪到信号。
推开门,她先检查了门窗,确认都锁好后,才把电脑放在外婆生前用的旧木桌上。桌上还摆着外婆的老花镜和半本没织完的毛线活,暖黄的台灯照着这些旧物,竟让她生出几分安全感。林砚深吸一口气,从背包里掏出那块用外婆旧手帕包裹的光盘,指尖触到光盘边缘的磨损痕迹,心脏忍不住 “砰砰” 直跳。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电脑,开机键按下后,屏幕闪烁了几下才亮起,伴随着一阵老旧机械的 “嗡嗡” 声。等系统加载完成,她将光盘放进光驱,光驱吸入光盘时发出的 “咔嗒” 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桌面上很快弹出一个文件夹,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文件名是 “2008.3.14”—— 这个日期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林砚心上,这是母亲去世前一天的日期!
她握紧鼠标,指尖因为紧张微微颤抖,双击打开了视频。画面刚出现时有些模糊,还带着轻微的晃动,像是用手持摄像机拍摄的。几秒钟后,画面清晰起来,母亲林棠出现在屏幕里 —— 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头发有些凌乱,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底的青黑遮都遮不住,可眼神却异常坚定。背景是那栋她无比熟悉的、爬满爬山虎的老房子,藤蔓的影子在母亲身后晃动,像是不安的触手。
“砚砚,我的宝贝女儿。” 母亲的声音从电脑老旧的扬声器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却依旧温柔得让林砚红了眼眶,“如果你来看到这个视频,说明妈妈已经不在你身边了,对不起,妈妈不能陪你长大了。”
林砚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伸手想去触碰屏幕里的母亲,指尖却只碰到冰冷的玻璃。视频里的母亲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沉重起来:“砚砚,你知道吗?‘时序局’一直在研究一种可怕的技术,叫‘记忆重置’。他们每 72 小时就会重置一次镜海市所有人的记忆,把大家对他们做过的坏事的记忆全部抹掉,让大家永远活在他们编织的谎言里。”
“72 小时……” 林砚喃喃自语,之前生活里那些频繁出现的 “72 小时” 线索,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 天气预报、牛奶保质期、手机闹钟,全都是时序局为了让 “记忆重置” 更隐蔽而设下的暗示,而她丢失的周末记忆,正是 “记忆重置” 的结果!
视频里的母亲继续说:“妈妈之前在时序局工作,负责记录实验数据,偶然间发现了他们的计划。他们不仅重置普通人的记忆,还在抓无辜的人做实验,那些反抗他们的人,要么被永远抹去记忆,要么就……” 母亲的声音哽咽了,她抬手擦了擦眼角,强忍着情绪继续,“妈妈偷偷拷贝了他们的研究数据和受害者名单,想把证据带出来,可他们已经盯上我了,我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这张光盘里有所有证据,你一定要保管好,别让他们找到。外婆会帮你的,我已经跟她说好了,她知道怎么保护你,也知道怀表的秘密。” 母亲的目光变得格外认真,死死盯着镜头,像是要把接下来的话刻进林砚心里,“记住,砚砚,千万不要相信穿灰色风衣的人,他们是时序局的杀手,专门清理像妈妈这样的‘叛徒’,妈妈就是被他们盯上了……”
就在这时,视频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 的声响透过扬声器,让林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母亲的脸色骤变,她赶紧关掉摄像头,只留下模糊的背影,匆忙地说:“他们来了!砚砚,怀表不仅是‘记忆钥匙’,能帮你找回被重置的记忆,还是‘反重置装置’,只要激活它,就能阻止时序局的阴谋!激活方法在怀表的表芯里,你需要找到‘墨痕之源’,它在……”
母亲的话还没说完,视频画面突然卡在她转身的瞬间,接着变成满屏的雪花,“滋滋” 的电流声刺耳极了。只有母亲最后那句 “怀表的激活需要……” 的尾音,还在老旧的扬声器里断断续续地回荡,最终彻底消失。
“妈!你说清楚!‘墨痕之源’在哪里!” 林砚着急地拍打着电脑屏幕,可屏幕上只有跳动的雪花,再也没有母亲的身影。就在她慌乱之际,指尖突然碰到屏幕旁的怀表 —— 怀表不知何时变得滚烫,像是被烈火灼烧过,表芯里的金色粉末疯狂闪烁,透过表壳在空气中划出细碎的光痕,最终落在电脑的雪花屏上,竟拼出 “信号追踪” 四个淡金色的字!
紧接着,电脑右下角突然弹出一个陌生的 Ip 连接提示,红色的 “正在扫描” 字样在屏幕上不停闪烁,刺得她眼睛发疼。“不好!他们找到这里了!” 林砚瞬间反应过来,她猛地拔掉光盘,慌乱中手指被光驱边缘划破,鲜血滴在光盘上,却顾不上疼痛,赶紧合上电脑,塞进床底最深处,又用几件旧衣服盖住,尽量隐藏痕迹。
她把光盘重新裹进外婆的旧手帕,快步走到衣柜前,打开最深处的樟木箱 —— 里面还藏着母亲的旧照片和外婆的蓝布衫。当她把光盘放进去时,怀里的怀表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 “嗡鸣”,表芯里的金色粉末顺着她的指尖飘进木箱,在箱底画出一道淡金色的光膜,像是形成了简易的信号屏蔽层。林砚松了口气,赶紧关上樟木箱,将钥匙紧紧攥在手里。
她瘫坐在地板上,后背靠着衣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怀里的怀表渐渐恢复平稳,只是表针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三点零七分,仿佛永远被困在这个时刻。她低头看着怀表,发现表盘内侧新添了一道极细的划痕,划痕的纹路曲折,竟与母亲视频背景里老楼的窗棂纹路一模一样!
林砚伸出指尖,轻轻摸着那道划痕,心里满是疑惑:母亲没说完的 “激活需要” 到底是什么?“墨痕之源” 又藏在哪里?是在那栋爬满爬山虎的老房子里,还是在怀表的某个隐秘角落?还有刚才的陌生 Ip,是不是陈默,或者时序局派来的人?如果是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老城区的路灯亮起,昏黄的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怀表上,表芯里的金色粉末顺着光纹缓慢流动,最终在地面上画出 “警惕” 二字。林砚握紧怀表,慢慢站起身,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 她不能再害怕了,母亲用生命换来的证据,她必须保护好,还要完成母亲的遗愿,激活怀表,阻止时序局的阴谋。
她决定明天一早就去钟表店,用最精密的工具仔细检查怀表的表芯凹槽,那些被她忽略的纹路里,或许就藏着母亲说的激活线索。想到这里,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终于知道了所有真相:母亲不是意外去世,而是被时序局杀害的;时序局一直在用 “记忆重置” 操控镜海市的人;而她丢失的周末记忆,不过是时序局无数恶行中的一件。
林砚走到床边,将怀表放在床头柜上,借着台灯的光,再次仔细观察表芯里的凹槽。凹槽里只有少量的金色粉末,安静地躺在纹路里,没有任何明显的线索。她想起母亲说的 “墨痕之源”,或许就是金色粉末的来源,可她翻遍了外婆的遗物,问遍了认识的人,都不知道这个 “墨痕之源” 到底是什么,又藏在哪里。
躺在床上,怀表的 “滴答” 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林砚却毫无睡意。她突然想起陈默 —— 那个总是穿灰色风衣的男人,母亲在视频里明确说 “别相信穿灰色风衣的人”,而陈默不仅穿灰色风衣,还一直在找时序局的证据,甚至知道她外婆的旧物和木盒。之前她还对陈默抱有一丝信任,现在想来,那些所谓的 “关心” 和 “提醒”,或许都是他的伪装,目的就是为了从她手里夺走光盘和怀表!
越想越害怕,林砚赶紧裹紧被子,心里暗暗决定:暂时绝对不能再见陈默,就算遇到他,也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当务之急,是先找到 “墨痕之源”,激活怀表的 “反重置装置”,只有掌握了对抗时序局的力量,她才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那些还被蒙在鼓里的人。
夜渐渐深了,老城区的巷弄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怀表的 “滴答” 声,在陪着林砚等待黎明的到来,也在等待揭开 “墨痕之源” 秘密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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