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好几天,林澈这小日子过得是相当舒坦。账房那边被他初步拿捏,下人们见了他跟见了猫的耗子似的,汀兰院的伙食标准和生活待遇那是直线上升,简直是从贫民窟搬进了星级酒店。
来喜和春桃也跟着沾光,气色都好了不少。来喜这傻小子甚至有天晚上啃着烧鸡,含糊不清地跟春桃说:“春桃姐,咱少爷……是不是要发达了?”
春桃虽然心里也高兴,但还是拍了他一下:“别瞎说!少爷听见了该不高兴了!” 但她自己心里,何尝不是燃起了一丝希望的小火苗?
林澈表面上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晒晒太阳、看看账本的德行,可夜深人静,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他那脑子可没闲着。
爽归爽,乐归乐,但他骨子里那股子属于前世兵王的冷静和警惕,可从来没丢过。他知道,现在这点成绩,不过是万里长征刚他妈的迈出第一步,离“胜利”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妈的,不能飘,绝对不能飘!”林澈在心里警告自己,“这侯府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龙潭虎穴,现在看着风平浪静,那是因为老子还没真正动到他们的核心利益!等真到了刺刀见红的时候,指不定有多少牛鬼蛇神跳出来!”
他决定给自己来个冷静的“实力盘点”,看看自己手里到底有多少牌。
第一,身体本钱。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这具身板。嗯,比刚穿越过来那会儿是强了不少,至少不会走两步就眼前发黑,咳起来也没那么撕心裂肺了(装的除外)。但底子还是太差!跟个豆芽菜似的,手无缚鸡之力。真要遇到点需要动手的突发状况,估计够呛。
“草!这破身子,真是拖后腿!”林澈有点郁闷,“得抓紧时间调理,光靠装不行,关键时刻得有点真力气跑路啊!”
第二,势力根基。 他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明面上,就春桃和来喜这俩,一个心思细但胆子小,一个胆子大但脑子直。暗地里,拉拢了几个不起眼的下层仆役,算是埋了几颗不知道啥时候能发芽的钉子。账房那边,暂时靠着老侯爷的虎皮和自己骂出来的威风震住了,但里面的人,除了极个别可能被排挤的,大部分还是林墨堂和王管事的狗腿子,随时可能反咬一口。
“人手太他妈少了!还都是基层,关键位置一个没有!”林澈叹了口气,“这情报网刚搭了个架子,信息又慢又碎,跟人家经营了十几年的比起来,屁都不是!”
第三,依仗。他想了想,目前来看,有两个。一个是脑子里那些超越这个时代的现代知识,特别是关于记账、侦查、逻辑分析、心理博弈这些玩意儿,这段时间能初步站稳脚跟,全靠这些知识打底。另一个,就是侯爷那看似不动声色、实则意味深长的“默许”和“观察”。这算是他目前能扯的最大的一张虎皮。
“知识是好东西,但得转化成实实在在的力量才行。至于老爷子……”林澈眯起眼睛,“这老狐狸心思深得很,现在支持我,多半是为了制衡林墨堂那老狗,顺便看看我是不是块料。万一我玩脱了,或者不符合他的预期,这支持随时可能收回,甚至调转枪头对付我!”
第四,敌人和潜在对手。明面上,头号大敌就是三叔林墨堂和他那一窝子心腹狗腿。这老狗贪婪又狠毒,现在是被自己打了个措手不及,等他缓过劲来,肯定还有更阴损的招。除此之外呢?侯府其他几房就真的安分?那些旁支族老就真的只是看客?还有府外呢?林墨堂贪了那么多军饷,不可能一个人吞了,背后有没有其他势力的影子?这些都得打问号。
“妈的,这么一盘算,老子简直是四面楚歌啊!”林澈揉了揉眉心,感觉压力山大,“林墨堂这老狗是摆在明面上的靶子,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都等着看老子摔跟头,好上来分杯羹!”
这么一通盘点下来,刚才那点飘飘然的感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紧迫感和危机感。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他想起前世不知道在哪儿看到的这句话,用在这里简直他妈太贴切了!
“路还长,步子得稳。”林澈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和冷静,“当前最要紧的,还是抓住林墨堂贪墨军饷这条线,往死里挖!这是最快、最狠、最能一举定乾坤的突破口!”
“身体得继续调养,势力得慢慢渗透,老爷子的虎皮得小心借用……”
“至于其他潜在的牛鬼蛇神,先记在小本本上,等收拾了林墨堂这老狗,再一个个跟他们算账!”
他翻身下床,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侯府的夜晚,并不宁静,不知道有多少阴谋算计在暗处滋生。
但林澈心里却渐渐安定下来。看不清前路的时候会慌,一旦看清了脚下的坑和远处的目标,反而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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