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雨玲站在云顶公寓的落地窗前,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真丝裙边。这件香奈儿的裙子是冯少上周送的,浅杏色衬得她肌肤如雪,后背的镂空设计若隐若现。
浴室的水声停了。朱雨玲的呼吸随之一滞。
怎么还站着?冯少——冯奕承裹着浴袍走出来,发梢的水珠滴在锁骨上。他拿起茶几上的威士忌抿了一口,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紧张?
朱雨玲强迫自己转身,嘴角扬起练习过无数次的弧度:只是有点冷。她没说谎,中央空调的冷风正顺着她裸露的后背往上爬。
冯少轻笑一声,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垫。朱雨玲走过去时,闻到他身上混杂着雪松香氛和酒精的气息。当他的手指抚上她后颈时,那触感比她想象中更凉。
知道为什么选你吗?冯少的手指绕着她一缕头发,比起那些名媛,你更像……他似乎在搜寻合适的词,野生玫瑰。
朱雨玲垂下眼睛。三天前,当冯少在花店打烊时突然出现,邀请她去私人酒会时,她就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这三个月来若即若离的暧昧,那些恰到好处的礼物和转账,都是明码标价的诱饵。
而现在,她自愿咬钩了。
我去换件衣服。她起身时裙摆拂过冯少的膝盖。
主卧的灯光被刻意调成暧昧的暖黄色。朱雨玲从衣柜里取出准备好的黑色蕾丝睡衣——这是她花了两个月营业额买的,标签还没剪。当她对着全身镜打量自己时,镜中人的眼神让她想起充满诱惑的玫瑰。
浴室镜子上凝结着水雾。朱雨玲用手指划开一道清晰的痕迹,突然想起凌翔上次来花店时说的话:有些路一旦走上去,就找不到回来的方向了。
她猛地打开水龙头,冷水冲在发烫的手腕上。
当朱雨玲穿着那件几乎透明的睡衣回到客厅时,冯少正在接电话。他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对着手机说:嗯,那批货先放冷库......对,和花卉一起。
冷库。朱雨玲的指尖颤了一下。她的花店冷库里,确实有两箱冯少上周寄存的特殊花卉,用黑色防潮布裹得严严实实。
生意上的事。冯少挂断电话,终于正眼看向她。他的目光像x光一样扫过她的身体,在胸口和大腿停留得格外久,很适合你。
朱雨玲不知道他指的是睡衣还是那声。她走到冯少面前,鼓起勇气坐到他腿上,手臂环住他的脖子。这个动作她在出租屋的穿衣镜前练习过二十遍。
吻我。冯奕承命令道。
他的嘴唇有威士忌的苦涩。当朱雨玲生涩地回应时,冯少突然掐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探入睡衣下摆。他的掌心有常年打高尔夫留下的茧,摩擦着她细腻的皮肤时带来细微的刺痛。
去床上。他在她耳边说,热气喷在耳廓上。
主卧的床单是冰冷的深灰色。朱雨玲躺下时,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当冯少扯开她的睡衣系带时,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第一次?冯少停下动作,语气里带着意外的兴味。
朱雨玲咬住下唇点点头。她没说的是,这不仅是她与冯少的第一次,而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大学时忙着打工还助学贷款,毕业后守着花店还债,爱情从来都是奢侈品。
冯少的眼神变了,某种捕食者发现珍稀猎物的兴奋一闪而过。他俯身时,朱雨玲闻到了他古龙水下掩盖的、更原始的雄性气息。
我会温柔些。他说,手指却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叫我的名字。
冯......冯少......
不是这个。他扯开自己的浴袍,叫我阿奕。
这是朱雨玲第一次知道他的真名。当疼痛袭来时,她死死抓住床单,盯着天花板上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斑。
那些碎裂的光点逐渐模糊,像她正在消失的某些部分。
事后,冯少靠在床头抽烟,火星在黑暗中明灭,朱雨玲蜷缩在床的另一侧。
转过去。冯少突然说。
当朱雨玲困惑地转身时,冰凉的金属贴上了她的后背——是条钻石项链,吊坠正好垂在她脊椎的凹陷处。
礼物。冯少扣好搭扣,手指在她肩胛骨上流连,下周有个游艇派对,穿这件睡衣来。
朱雨玲摸着那颗钻石,她知道价格不菲,心里很满足。
两个月后,朱雨玲站在同样的位置,但这次她是来收拾东西的。
云顶公寓的指纹锁已经删除了她的信息。她是用备用钥匙进来的,这把钥匙冯少给过至少三个女孩,朱雨玲偶然从管家那里得知。
梳妆台上积了薄灰。曾经摆满她护肤品的位置,现在放着李小姐的La mer和cpb。朱雨玲打开首饰盒,里面只剩下那条钻石项链,孤零零地躺在绒布上。
手机震动起来,是冯少回复了她三天来的第七条信息:在开会,晚点说。
朱雨玲冷笑一声。她今早才在朋友圈看到共同好友发的照片,冯少和李小姐在马尔代夫潜水。
定位显示是实时更新的。
她抓起项链塞进包里,突然注意到梳妆镜右下角有个不起眼的红点。凑近看,是个微型摄像头,正对着床的方向。
一阵恶心顺着脊背爬上来。朱雨玲想起这两三个月来她和冯奕承经常过夜,那些画面都被记录下来了,可能正在某个私人服务器上被共享。
找什么呢?
冯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朱雨玲猛地转身,看到他倚在门框上,领带松散,嘴角挂着讥诮的笑。他看起来更英俊了,古铜色皮肤衬得牙齿雪白,显然是刚度假回来。
你监视我?朱雨玲指着摄像头,声音发抖。
冯少耸耸肩:安全措施而已。他走进来,身上带着朱雨玲不认识的香水味,来拿东西?
我来要个说法。朱雨玲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上周你说资金周转,让我垫付二十万花材款,现在花店资金困难,你连电话都不接?
冯少的表情变得玩味:我记得那是投资,不是借款。他从钱包抽出一张卡,这里有五万,算补偿。
五万?朱雨玲的声音陡然拔高,那些进口花卉成本就十八万!还有这两个月你让我保管的那些特殊货物,警察找上门怎么办?
冯少的眼神瞬间变冷。他一把扣住朱雨玲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小心说话。他贴近她耳朵,声音轻柔得可怕,你那间破花店的地契还在我手里,记得吗?
朱雨玲如遭雷击。三个月前,冯奕承确实以方便注资为由让她签了份文件。当时她被钻石和承诺晃花了眼,根本没细看内容。
你设计我……她挣扎着,指甲在冯少手背上留下红痕。
冯少突然松开她,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沓照片甩在床上。朱雨玲低头看去,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照片里是她和凌翔在花店交谈的画面。
你的警察朋友很上镜嘛。冯少捡起一张照片,用边缘拍打她的脸颊,猜猜如果这些出现在他上司的桌上,会怎样?
朱雨玲的膝盖发软。她终于明白了冯少真正的游戏——从始至终,她都是用来钓凌翔的饵。
你想要什么?她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
冯少微笑着抚平袖口:下周有批货要过海关,需要你的冷库中转。他俯身捡起那张银行卡,塞进她领口,五万是定金,事成后再给五万。很公平,不是吗?
朱雨玲看着这个曾经让她神魂颠倒的男人,突然感到一阵荒谬的滑稽。她以为自己是特别的,结果连陷阱都算不上,顶多是个顺手利用的棋子。
她轻声说。
冯少挑眉:什么?
我说滚!朱雨玲抓起水晶烟灰缸砸向镜子,碎裂声震耳欲聋。
冯奕承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他抬手似乎想打她,但最终只是整理了下领带:三天内搬空你的东西。转身前,他瞥了眼摄像头,我和你只是逢场作戏,不过你如果听话,随叫随到,我还是愿意给你买你想要的,你不要不识抬举!
“奕承,别生气嘛,刚才我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她换了一副撒娇的脸。
“这就对了,宝贝!”冯少使劲捏了捏她的脸蛋。
冯少走后,朱雨玲瘫坐在地上,手指碰到冰冷的钻石项链。她突然发疯似的扯断链子,钻石划破掌心,鲜血滴在米色地毯上,像一串小小的红玫瑰。
“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玩物,我也要为自己打算!”
朱雨玲掏出手机,当她翻开微信,看见凌翔的名字。
她又看了看梳妆镜下另一个女人的物品,某种失落的情绪在胸腔里膨胀,压碎了最后一丝犹豫。
她拨了语音通话,但是凌翔没有接,无应答。
她开始发语音条:“我在云顶公寓附近,你马上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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