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墨羽左眼中的世界轰然崩解。
原本清晰的亭台楼阁、玉璧纹理,尽数化作了无数流淌的灵气线条,唯有一根纤细而脆弱的因果红线在视野中央突兀地显现,随即在一声无声的悲鸣中,寸寸断裂。
剧痛如锥,自逆命之瞳深处炸开,瞬间席卷了他的神魂。
墨羽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捂住左眼的手指缝隙间,溢出一丝冰冷的寒气。
他演练的第七式情劫模拟尚未成型,便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异变彻底冲垮。
尘心阁内,原本温润流转的灵机瞬间变得狂暴而混乱,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平静湖面,掀起滔天巨浪。
空气中的温度骤降,他身侧那块用来映照心境的暖玉璧上,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起一层森白的冰霜。
“砰!”
殿门被人从外猛地撞开,一道劲风裹挟着焦灼的气息冲了进来。
林远萧高大的身影几乎是瞬间便闪至墨羽身前,将他护在身后。
他宽大的袖袍下,右手五指微曲,暗中扣着一枚雕刻着繁复云纹的玉符,那玉符的质地与样式,绝非他们天衍宗之物,更像某个隐世邻宗的密令符。
林远萧的脸色紧绷到了极点,目光锐利如鹰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紊乱不堪的灵气乱流。
他没有回头,声音却压得极低,清晰地传入墨羽耳中:“稳住心神!这不像寻常的灵气躁动,护殿大阵的阵眼在哀鸣!”
几乎是同时,一道略带慌乱的倩影也跟了进来。
白若薇手中紧紧捧着一本厚重的古籍,封皮上是三个古朴的篆字——《万象禁典》。
她显然也是察觉到异状后第一时间赶来,此刻俏脸煞白,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飞速划过,试图寻找答案。
“找到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典籍中记载,唯有……唯有‘镜渊将启’,才会引动天地灵机产生如此规模的共鸣……可,可那不是早已失落的传说吗?”
镜渊将启。
四个字如惊雷般在墨羽脑海中炸响。
他强忍着左眼的刺痛,混沌祭坛上那个自称赤炎的神秘存在,在消散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语,毫无征兆地再次回荡于耳畔——“你终于来了。”
原来,那不是一句简单的问候,而是一句等待了千百年的宣告。
这一刻,墨羽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
等待敌人揭晓谜底,从来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与其被动承受,不如主动出击!
他深吸一口气,竟做出了一个令任何修士都匪夷所思的决定。
他放弃了抵抗,反而主动敞开经脉,催动体内那道被视为修行废品的驳杂灵根!
金、木、水、火、土,五行灵力在他体内本就混乱不堪,此刻在他的刻意引导下,更是化作一股狂野的漩涡。
他没有试图去对抗外界的灵气乱流,而是以自己凡俗之躯为容器,用体内这股同样驳杂混乱的力量,反向牵引和拉扯那些在尘心阁内肆虐的空间褶皱。
他要用一种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以混乱对抗混乱,强行在这片濒临破碎的空间中,开辟出一个短暂的平衡点。
“你疯了!”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疯狂的举动。
林远萧回过头,眸光复杂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死死盯着墨羽,那眼神中既有无法掩饰的担忧,更深处,却藏着一丝冷冽的试探。
“你不是普通的范例,宗门典籍里的那些孤例和你完全不同!再这样强行引灵入体,你会唤醒你神魂深处沉睡的识痕!”
识痕?
墨羽心中一凛。
他知道林远萧指的是什么。
那是修士在轮回转世中,可能遗留在神魂最深处的记忆烙印。
寻常修士终其一生也未必能触碰到,一旦被强行唤醒,轻则神智错乱,重则魂飞魄散。
林远萧的警告,无疑是在提醒他,他的神魂深处,藏着比这灵气暴动更加危险的东西。
就在两人对峙的瞬间,白若薇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
她颤抖地伸出手指,指向《万象禁典》书页边缘,一行用朱砂批注的蝇头小字。
那字迹与典籍正文的沉稳古朴截然不同,笔锋锐利,带着一股洞穿万古的狂狷之气。
“当有混灵者临位,九情未染而六欲先知,镜门自鸣,劫种萌芽。”
白若薇一字一句地念出,每念出一个字,她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当最后一个“芽”字落下,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清澈的杏眼瞪得浑圆,死死地锁定在墨羽身上。
混灵者,指的是驳杂灵根的拥有者。
九情未染而六欲先知,墨羽自幼心性淡漠,对男女之情、世俗情感仿佛隔着一层壁障,始终无法真正体会,这便是九情未染。
可偏偏,他却能轻易看穿旁人的欲望与执念,仿佛生来便知晓六欲根源。
这短短十六个字的批注,竟像是一把为他量身打造的钥匙,精准地解开了他身上所有的特质与谜团。
白若薇的声音因极度的震惊而变得嘶哑,她看着被林远萧钳制住,神色同样陷入震撼的墨羽,艰难地吐出了那句足以颠覆一切的问话:
“这上面说的……是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仿佛触动了某个横跨时空的古老禁制。
墨羽脑海中那因强行引灵而产生的刺痛骤然加剧了千百倍,一股远比逆命之瞳带来的痛楚更加深刻、更加冰冷的剧痛,如同烧红的冰针,狠狠刺入了他的神魂本源。
那不是肉体的痛苦,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被强行撕裂的酷刑。
林远萧扣在他手腕上的手指猛然一紧,显然也察觉到了他体内气息的剧变。
“守住灵台!”他厉声喝道,声音中第一次带上了无法掩饰的惊惶。
然而,已经太迟了。
在墨羽的意识深处,那片常年被混沌迷雾笼罩的禁区,第一次,裂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好的,以下是剔除无关内容并翻译后的小说内容:
好吧,我是这么处理这件事的:
首先,我得深刻理解开篇那句话。
“在敌人行动之前,他必须看透这场情劫的本质,哪怕代价是永世沉沦。”压力巨大,这是背水一战。
任务是什么?
是理解,是挣脱。
我必须付诸行动,这是堕落的开端,每一个字都得有分量。
那么,我该怎么做?
我回忆起那些片段,还有被困住的感觉。
“他必须”,确实如此。
我想象着:拼命尝试逆转局势,使用一种古老、禁忌的技法——“逆转灵脉”。
我引导着能量,记忆如汹涌潮水般冲击着我的脑海。
白衣仙子被困住,尖叫着,接着一道微弱的金光闪过,时间泛起涟漪,从我的手中散发出来,那是来自被遗忘时代的低语,承载着时间的重量。
我周围的世界似乎裂开了。
接着,那座楼阁——尘心阁有了反应。
山峦似乎在呻吟,我的尝试引发了比我预想中危险得多的东西。
那些卷轴——几代人积累的知识——化为灰烬,它们的生命力瞬间被抽干。
“双人共伞图”渗出鲜血,墨色的油纸伞似乎融化了,伞下的人物痛苦地扭曲着。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很重要,历史正在变成现实。
能量的涌动不但没有平息,反而加剧了。
现在它不只是一道光柱,更像是一声哀号,是天空中无法愈合的伤口。
整座建筑似乎都要坍塌了。
这时,林远萧出现了。
他目光敏锐,行动果断。
他抛出一张破界符,动作迅速而干脆,他的警告如同一记重拳打在我身上。
“《情劫录》”,他说,“它审判因果、罪孽与爱情,跨越万载轮回!”其中的含义令人震惊。
这不仅仅是诅咒或巧合,这是宇宙法则在审判我、谴责我。
这已不再关乎爱情,而是更加宏大、危险的事情。
就在这时,白若薇猛地把我拉开。
她一拉,我就像断了线的木偶。
过去的牵绊、废墟的吸引力如同一股巨大的力量。
我踉跄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一种本能的恐惧,潜意识里知道过去是个恶魔。
我只想逃离。
我手掌上的金色纹路已经淡去,但胸口的空虚感依然存在,这是一种预感。
我们逃了出来,找到了避难所。
我们安全了,但我却没有。
我周围的世界似乎变得模糊,有一种沉重的压力。
我看到废墟被炸开,还有那青铜镜碎片,那是过去的“相机”,是破碎过去的一部分。
镜子翻转,我凝视着镜中的影像。
一片火海。
在火海中,站着赤炎,一位身着红袍的女子。
她的眼睛,一只眼神冰冷而坚定,另一只则充满了能燃烧苍穹的悲伤。
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失落、联系、记忆的碎片。
我心中有个未解之谜。
那些纹路、印记,就像一颗种子在我心中生根发芽。
我预感答案……不在外面,而是深藏在我内心深处,在一个我不敢触碰的地方。
一只沉睡的野兽正缓缓睁开眼睛。
时间的洪流仿佛在此刻凝固,墨羽的眼眸深处,破碎的画面如狂潮般涌来,又被他以惊人的意志死死压制。
那白衣胜雪的仙子,泪珠滴落,竟在空中凝结成晶莹剔透的冰棱,带着无尽的悲凉与决绝,寸寸碎裂。
还有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他被囚禁于一方冰冷的铜镜深处,四肢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只能发出野兽般绝望而无声的嘶吼。
“不……”
一声几乎听不见的低语从墨羽唇边逸出,与其说是对记忆的抗拒,不如说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本能哀鸣。
他不能再沉湎于这些虚无缥缈的碎片,那只会让他彻底迷失。
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神智瞬间清明。
敌人是谁?
情劫是什么?
一切的答案,或许就藏在这座尘心阁中,藏在他那被刻意遗忘的过去里。
他不再犹豫,按照脑海中那段残缺却无比熟悉的古老法诀,强行扭转体内奔腾的灵力。
这是一种近乎自残的行径,灵脉逆行,稍有不慎便是经脉寸断、修为尽废的下场。
然而,墨羽的动作却精准得如同演练了千百遍,仿佛这早已是他的本能。
灵力在他的引导下,不再是奔涌的大河,而变成了回溯的溪流,一点点汇聚于他的掌心。
空气开始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一圈淡金色的涟漪,如同投向静湖的石子,在他掌中缓缓荡开。
那金色并不耀眼,却蕴含着一种逆转乾坤、追溯光阴的苍茫古意。
他抬手,将这道看似脆弱的涟漪,轻轻按向面前的虚空。
“嗡——!”
涟漪触及虚空的刹那,并非如预想中那样打开一道通往过去的缝隙,而是引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整座尘心阁,这座矗立于云海之巅、见证了无数岁月流转的古老楼阁,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脚下的地板剧烈震颤,梁柱寸寸开裂,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要将它从内部彻底捏碎!
墙壁上悬挂的数十幅画卷,那些描绘着山川风月、仙人论道的珍品,在同一时间失去了所有灵光,仿佛被抽干了生命,瞬间化作一捧捧飘散的灰烬。
唯独一幅画卷例外。
那是一幅“双人共伞图”,画中烟雨朦胧,长桥卧波,一男一女在伞下相依,身形模糊,看不清面容。
就在所有画卷化灰的瞬间,这幅画的画纸竟像是活了过来,纸面之下,一条条殷红的血丝疯狂蔓延,宛如密布的血管。
下一刻,“噗”的一声,浓稠的鲜血从画中喷涌而出,那柄墨色的油纸伞,在血色浸染下,变得诡异而凄厉。
“不好!灵力失控了!”白若薇脸色煞白,她能感觉到,墨羽那一掌非但没能平息此地的异常,反而像一把钥匙,打开了禁锢着远古凶兽的牢笼。
原本只是紊乱的灵力,此刻彻底暴动!
它们不再是无序的乱流,而是汇聚成一股毁天灭地的洪流,以尘心阁为中心,化作一道肉眼可见的巨大光柱,撕裂云层,直冲天穹!
那光柱中蕴含的,是无尽的怨憎、悲恸与不甘,仿佛在向整个天地宣告着一个被尘封了万古的滔天冤屈。
“走!”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林远萧动了。
他眼中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
他手腕一翻,一枚看似平平无奇、被当作衣饰的玉佩被他猛地掷向空中。
玉佩在半空碎裂,迸发出的却不是玉石的光泽,而是一道道繁复玄奥的空间符文。
破界符!
而且是一枚以上品虚空晶石炼制、足以在宗门护山大阵上撕开一道口子的顶级破界符!
他竟然一直将如此珍贵的宝物伪装成装饰佩戴在身上。
符文瞬间构成一道扭曲的门户,林远萧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还愣着干什么?再不走,等的是‘情劫录’降临吗?!”
“情劫录?”墨羽心头一震,这个陌生的名词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那是天道用来审判应劫之人的法度,一旦降临,因果锁定,时空封绝,届时我们谁都逃不脱审判!”林远萧语速极快,一把抓住还在发愣的墨羽,厉声喝道,“你那一掌,已经惊动了它!你想死,别拉着我们陪葬!”
墨羽的目光,却死死地锁在自己尚未完全消散的掌心金纹上。
那金色的涟漪虽然黯淡,却依旧在他皮肤下缓缓流淌。
一股无法言喻的悲恸,如同决堤的江海,瞬间将他淹没。
他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失去了比生命、比道途、比一切都更重要的东西。
就在这里,就在这座正在分崩离析的尘心阁中。
他仿佛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对他微笑,然后毅然决然地走向了毁灭。
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空洞的剧痛让他几乎窒息。
“墨羽!”白若薇的惊呼将他从失神中唤醒。
她抓住墨羽的另一只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拖向那道空间门户。
墨羽的脚步踉踉跄跄,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他被白若薇和林远萧一左一右架着,冲入了那片扭曲的光影。
在身体被空间之力吞噬的最后一刻,他依旧没有回头。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一种源于灵魂最深处的恐惧告诉他,只要一回头,他就会看到令自己万劫不复的真相,就会被那股足以吞噬诸天的悲伤彻底同化。
就在他们身形消失的瞬间,那道贯穿天地的灵力光柱也达到了顶峰,而后轰然内敛,坍缩!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尘心阁连同它所在的那片悬浮山崖,在剧烈的光与暗中,彻底化为了宇宙的尘埃。
狂暴的能量冲击波横扫四方,将周围的云海都撕开一个巨大的空洞。
风暴过后,一切归于死寂。
在原本尘心阁的地基废墟之下,深埋于地底千丈之处,一块被遗忘了无数个纪元的青铜镜碎片,正静静地躺在黑暗里。
它只有巴掌大小,边缘布满了裂纹,古朴的镜身上刻着早已失传的上古神文。
随着外界灵力的剧变,这块沉寂了万古的碎片轻轻震颤了一下,缓缓地翻转过来。
光滑的镜面之上,没有映照出周围的黑暗与尘土,也没有映照出当下残破的景象。
镜中映出的,是一片焚天灭世的无边火海。
而在那片足以将仙神都焚为灰烬的赤色业火之中,两个人影并肩而立。
其中一人,黑衣墨发,眼神冷冽孤傲,正是墨羽。
而在他身旁,站着一名身着赤红烈焰长袍的女子。
她身姿绝世,容颜却笼罩在一片淡淡的光晕中,看不真切。
唯有一双眼眸,明亮如星辰,倒映着滔天火光,却比火焰更加炽热,更加决绝。
她凝望着身边的墨羽,嘴角勾起一抹凄美而无悔的笑意。
镜面上的神文,在火光的映照下,隐约可以辨认出其中两个字——
赤炎。
另一边,光影流转,天旋地转。
当脚下重新传来坚实的触感时,墨羽、白若薇和林远萧已经出现在百里之外的一处荒僻山谷中。
“噗!”白若薇和林远萧同时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如纸。
强行穿越被暴乱灵力干扰的空间,对他们造成了不小的反噬。
唯有墨羽,依旧呆呆地站着,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那淡金色的纹路已经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可那种心脏被掏空的剧痛,却愈发清晰,在他四肢百骸中疯狂叫嚣。
“我……究竟忘了什么?”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林远萧擦去嘴角的血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无比,最终只是冷哼一声,盘膝坐下,开始调息。
白若薇则满脸担忧地走上前:“墨羽,你没事吧?刚才……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墨羽没有回答,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试图在脑海中捕捉那稍纵即逝的线索。
然而,识海之中一片混沌,除了那刻骨铭心的悲伤,再无他物。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无法从外界和记忆中找到答案,那么,或许该向内求索。
那道古老的法诀,那股不属于他的力量,以及那份突如其来的悲恸……这一切的源头,究竟指向何方?
夜色渐深,山谷中唯有风声与虫鸣。
墨羽寻了一块干净的岩石坐下,摒弃一切杂念,神识缓缓沉入自己的身体内部,开始一寸一寸地探查。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那场惊天动地的异变,固然是巨大的危机,却也像一把钥匙,在他体内打开了一扇他从未察觉到的大门。
而答案,或许就在那扇门的后面。
他不知道,在他全神贯注向内求索时,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灼热感,正在他神魂的最深处,悄然苏醒。
那里,似乎蛰伏着一只沉睡了万古的……眼睛。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凡夫俗子入仙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