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乐瑜是被冻醒的。
炕梢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褥子渗进来,她缩了缩脖子,鼻尖蹭到片温热的肌肤——身旁的男人呼吸沉稳,军绿色的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结实的锁骨,正是她本该嫁给的弟弟顾野。而她的闺蜜江映雪,此刻正睡在隔壁炕头,据说昨晚被本该娶她的哥哥顾诚裹着军大衣抱回来的,现在还在打呼噜。
“醒了?”顾野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大手一捞就把她拽进怀里,掌心熨帖地覆在她后颈,“昨天淋了雨,别着凉。”
温乐瑜的脸“腾”地红了。她还记得昨晚的混乱:拜堂时喝多了的媒婆把红盖头递错了人,她被顾诚扶着拜了天地,江映雪却被顾野堵在门口亲得喘不过气。直到后半夜换炕时,两人才发现——她嫁了哥哥,闺蜜嫁了弟弟,闹了个天大的乌龙。
“映雪呢?”她小声问,指尖绞着顾野的衣角。
“在隔壁跟顾诚抢窝头呢。”顾野低笑,胸腔的震动传到她耳边,“你那闺蜜是个活宝,早上起来发现嫁错了人,抄起炕边的扁担就追得顾诚满院子跑,说要‘换回来’。”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江映雪的嚷嚷:“顾诚你个骗子!说好的斯文教书先生呢?昨晚是谁抱着我喊‘媳妇儿’喊得震天响!”紧接着是顾诚的讨饶:“祖宗,那不是天黑看岔了吗?再说你打我三扁担了,胳膊都青了……”
温乐瑜忍不住笑出声,刚要起身,却被顾野按回被窝:“再躺会儿,外面冷。”他说着,从炕柜里摸出个搪瓷缸,倒了杯热水递到她嘴边,“顾诚娘早上来过,放了俩煮鸡蛋,我剥给你吃。”
温乐瑜小口抿着水,看着顾野笨拙地剥鸡蛋——他手指上还缠着纱布,是昨晚被江映雪用扁担抽的。她突然想起穿书前看的剧情:原主嫁给顾野后被刻薄的婆婆磋磨致死,江映雪嫁给顾诚后受不了穷跑回了城,最后两人都落得凄惨结局。可现在……
“顾诚娘没为难你吧?”她想起那个据说刁钻的婆婆,心揪了一下。
“她?”顾野嗤笑一声,把剥好的鸡蛋塞进她手里,“被映雪怼得说不出话。你闺蜜指着院子里的菜地说‘以后我种白菜你吃,种萝卜你啃,别想动我姐们儿一根手指头’,老太太现在正蹲在门槛上生闷气呢。”
温乐瑜正惊讶,江映雪掀帘进来了,手里还攥着根扁担,看见温乐瑜就嚷嚷:“乐瑜你快起来!顾诚娘说要给咱派活儿,让你去河沟洗衣服,我去上山砍柴!我直接把扁担拍她面前了——”
“映雪!”顾诚跟在后面,胳膊上果然青一块紫一块,却笑着给江映雪递水,“少说两句,娘也是好意……”
“好意?”江映雪瞪眼,“好意让我闺蜜大冷天去河沟冻手?告诉你顾诚,想欺负乐瑜,先问问我这扁担答不答应!”她晃了晃手里的扁担,木头相撞发出“咚咚”声,却在看见温乐瑜时放软了语气,“对了,我刚才去大队部问了,下乡的通知下来了,咱俩被分到一组,去红旗公社!”
温乐瑜心里一紧——剧情里,下乡知青的日子很苦,原主就是在公社被累死的。
顾野却突然开口:“我跟队长说了,我跟顾诚申请去公社当拖拉机手,能跟着你们去。”他看着温乐瑜,眼神认真,“你胆子小,我跟着放心。”
顾诚也赶紧点头:“我也跟我爹学了修农机,到了公社能挣工分,肯定不让你们饿肚子。”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是两块红糖,塞给温乐瑜,“映雪说你爱吃甜的,我托人在供销社买的。”
院门外突然传来顾诚娘的声音:“老大媳妇!老二媳妇!该做午饭了,磨磨蹭蹭的想偷懒啊!”
江映雪立刻撸起袖子:“来了!”转头冲温乐瑜挤眼睛,“看我怎么治她。”
温乐瑜看着闺蜜风风火火出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旁默默往她手里塞暖水袋的顾野,突然觉得这错嫁的乌龙,或许是老天爷给的转机。
顾野见她发愣,以为她怕了,低声道:“别怕,有我。你柔弱,干不了重活,到了公社我多挣工分养你。”
温乐瑜抬头,撞进他盛满暖意的眼眸里。窗外,江映雪正跟顾诚娘讨价还价,声音清亮:“要我做饭可以,先把乐瑜的棉裤找出来!她身子弱,冻着了你赔得起吗?”紧接着是顾诚娘气呼呼的嘟囔:“反了反了……”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温乐瑜脸上,带着淡淡的暖意。她攥紧手里的红糖,突然有了底气——管它什么剧情结局,有闺蜜一起扛,有糙汉护着,这八零年的苦日子,说不定能过成甜的呢。
顾野见她笑了,也跟着笑起来,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竟有些憨气。炕头的鸡蛋还冒着热气,混着红糖的甜香,在这错嫁的清晨里,酿出了几分意想不到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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