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周管事穿过几道安静的走廊,林芷的心始终悬着。王爷的书房梧桐书院,终于到了。门口两个带刀的侍卫像石雕一样站着。周管事点点头,侍卫无声地推开厚重的木门。
里面光线有点暗,高高的书架堆满了书,一股墨香混着点好闻的沉木香。最里面,一张大书桌后头,坐着个人。
宸王,沈栖迟。他穿着深色的袍子,手里拿着笔在看什么,头都没抬。
“王爷,阿芷姑娘到了。”周管事躬身说。
沈栖迟没吭声,笔尖划过纸的沙沙声在过分安静的屋子里显得特别清楚。林芷站在周管事斜后方半步,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手心有点潮。
感觉过了挺久,笔终于停了。
沈栖迟放下笔,抬眼看了过来。那目光没什么温度,平静得让人发毛,在林芷身上停了片刻。
“抬起头说话。”他声音不高,听着挺平常,但就是有种让人不敢违拗的劲儿。
林芷依言抬头,目光还是垂着,视线落在他书桌沿上。
林芷依言抬头,目光还是垂着,视线落在他书桌沿上。
“那俩人,现在怎么样了。”沈栖迟问,像是随口一问,但问的是周管事,眼睛看的还是林芷。
周管事忙接话:“回王爷,锦书好多了,能下地走走,吃得下东西了。墨竹也醒了,就是人还虚,记东西有点模糊。余毒还得慢慢清。”他顿了顿,补了一句,“李大夫说,这次多亏了阿芷姑娘。”
沈栖迟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点了点,嗒、嗒,两声轻响。他又看向林芷:“听说,你对付毒挺有办法。李大夫都解不了的,你倒给解了?”
来了。林芷心里紧了紧,面上还算稳得住:“王爷抬举了。奴婢老家在山里头,蛇虫毒草多,老人传了些应急的土法子。这次也是运气好,王爷府上药材好,加上锦书姐和墨竹姑娘命大,这才管用了些。”她把功劳推给运气和王府底气。
“土法子……”沈栖迟重复了一遍,没什么情绪。他靠在椅背上,话锋忽地一转,语气还是那么平平淡淡:“太医府林家,有一种秘毒,叫‘紫魇罗’。花粉无色无味,吃下去,开始像肚子绞痛,后面会做噩梦,五脏六腑都坏掉。这毒很少见,解法更是林家独门。你…听过吗?”
林芷只觉得喉咙有点发紧。王爷不仅知道名字,连症状、林家独门都清楚!这绝不是外行人能知道的。他什么意思?是试探,还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电光火石间,林芷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点听说毒物的本能紧张:“紫…紫魇罗?奴婢…奴婢从来没听说过这么吓人的东西!太医府林家…那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们家的秘密,奴婢一个山里长大的野丫头,哪能知道?”她摇头,语气挺坚决地否认。
沈栖迟就那么看着她,眼神深得像两口古井,看不出信还是不信。书房里又安静下来,只有桌上灯捻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林芷觉得后背的衣服好像有点粘。她努力站直,不让自己心虚地挪脚。
过了一会儿,沈栖迟站了起来。他个子很高,走过来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他没再看林芷,踱到旁边一幅水墨画前,背对着她。
“不知道就算了。”他声音不高,清晰地传过来,“不管你知道些什么,记清楚两件事。”
他微微侧过脸,半边脸隐在光影里:“把人给我治好。”“守好你该做的事。”声音顿了顿,虽然没有提高,但最后一句的分量沉沉地压下来:“其他的心思,别动。”
林芷心头一凛。这不是商量,是命令。那句“别动”背后的意思,她听懂了。在这里,安分救人才能活命。
“是,王爷。奴婢明白了。”她低下头,应得干脆。
沈栖迟没再说话,算是默认她可以走了。
周管事使了个眼色,林芷会意,跟着他安静地退出了书房。
厚重的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沉滞的空气。傍晚的风吹在身上,林芷才发觉自己后背凉飕飕的,刚才竟然出了一层薄汗。
这王府的安稳日子,怕是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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