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中较劲,瓜田趣事
1974年的盛夏,军区家属院的梧桐树枝繁叶茂,浓密的树荫遮住了毒辣的日头,却挡不住军嫂们茶余饭后的热闹。严美美嫁给周建斌已经三个多月,渐渐融入了家属院的圈子,可她心里那股隐隐的较劲,却随着日子推移越来越明显——而较劲的对象,始终是隔壁的林依依。
在严美美看来,自己是21世纪的大学生,穿越而来带着先进的思想和生活理念,理应是家属院里最亮眼的存在。可现实却是,林依依明明只是个“土生土长”的军嫂,没什么文化,却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丈夫顾廷深官至副旅长,对她言听计从;四个孩子个个优秀,招娣懂事拔尖,念军思军文武双全,安军更是乖巧讨喜;家里的日子富足安稳,时不时能拿出些稀罕物件,却从不张扬,人人都夸林依依温柔能干、有福气。
反观自己,明明一心想做“完美军嫂”,却总觉得力不从心。小虎被她惯得越发骄纵,学校里三天两头惹事,让她脸上无光;小兵沉默寡言,对她始终带着疏离;
小芳更是对她敬而远之,宁愿躲去林依依家也不愿多跟她说话。周建斌虽然对她不错,可比起顾廷深对林依依的体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就连家属院的军嫂们,提起林依依时总是赞不绝口,提起她时,语气里虽有客气,却少了那份发自内心的信服。
这份落差,让严美美心里很不是滋味,也忍不住处处拿自己和林依依对比。
这天下午,军嫂们约在大院的空地上一起织毛衣,准备给孩子们做秋冬的衣物。大家围坐在一起,一边织一边聊天,气氛热闹。
严美美特意穿了件新买的的确良衬衫,手里拿着的毛线也是托人从市里买来的腈纶线,在当时算是稀罕物。她一边织着,一边有意无意地说道:“我这毛线虽然贵点,但织出来的毛衣轻巧保暖,孩子们穿着舒服。不像有些毛线,又粗又硬,穿着硌得慌。”
说着,她眼神瞟了一眼林依依手里的毛线。林依依用的是普通的羊毛线,是系统奖励的,她对外说是娘家养的羊产的毛,自己纺的线,虽然看着普通,却柔软厚实。
林依依假装没听懂她的弦外之音,只是笑了笑:“羊毛线是粗了点,但暖和,孩子们疯跑出汗也不怕着凉,耐穿。”
旁边的张嫂接口道:“林嫂子织毛衣的手艺才叫绝呢!你看这针脚,又细又匀,比机器织的还好看。上次我看招娣穿的那件毛衣,领口绣的小花,别提多精致了。”
严美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连忙说道:“我也会绣花,等我织完这件,给小虎绣个大老虎,肯定好看。”
“那可太好了,小虎属虎,绣个老虎正合适。” 张嫂笑着应道,没再多说。
严美美心里有点憋气,手里的毛线针也快了几分,一不小心,手指被针扎了一下,渗出一点血珠。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 旁边的李嫂连忙拿出手帕递给她,“快擦擦,织毛衣急不得。”
“谢谢李嫂。” 严美美接过手帕,心里更不是滋味。她看了一眼林依依,只见她依旧从容不迫地织着,针脚又快又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这时,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招娣带着念军、思军和安军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小芳。几个孩子手里拿着刚摘的野草莓,红彤彤的,看着就诱人。
“娘,我们摘了野草莓,给你们尝尝。” 招娣走到林依依身边,把手里的野草莓递了过去。
“谢谢招娣,真乖。” 林依依接过野草莓,分给周围的军嫂们,“大家尝尝,孩子们刚摘的,新鲜得很。”
军嫂们纷纷接过,尝了一口,赞道:“真甜!这野草莓长得真好。”
“还是招娣懂事,知道给我们送吃的。”
“念军和思军也乖,还帮着妹妹摘,不像有些孩子,只会调皮捣蛋。”
最后这句话,明显是意有所指,军嫂们心里都清楚,说的是小虎。严美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很不舒服。
小芳站在一旁,手里也拿着几颗野草莓,小声对严美美说:“娘,给你吃。”
严美美勉强笑了笑,接过野草莓,却没吃,只是放在了一边。她看着招娣他们姐弟几个和睦相处的样子,再想想自己家里三个孩子的矛盾,心里的落差更大了。
“林嫂子,你可真会教孩子,” 严美美忍不住开口,“招娣他们姐弟几个,个个都这么懂事,不像我家小虎,整天调皮捣蛋,让人头疼。”
林依依笑着说道:“男孩子调皮点正常,慢慢教就好了。小虎还小,长大了就懂事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教他,他也不听啊。” 严美美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委屈,“不像你家孩子,你说什么都听,多省心。”
“也不是省心,” 林依依说道,“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性子,耐心点,多跟他们沟通,他们就会听的。”
严美美心里不以为然。她觉得林依依就是运气好,生的孩子天生就懂事,哪里知道林依依背后付出的耐心和心血,更不知道有系统的暗中助力。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哭闹声,只见小虎气冲冲地跑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个小男孩,一边哭一边喊:“你把我的弹弓还给我!那是我爹给我做的!”
小虎手里拿着一个弹弓,得意洋洋地说道:“谁让你不给我玩?现在它是我的了!”
“你快还给我!不然我告诉我娘!” 小男孩哭着说道。
小虎不仅不还,还推了小男孩一把,小男孩摔倒在地,哭得更厉害了。
严美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连忙站起身,跑过去拉住小虎:“小虎!你怎么能抢别人的东西?还推人?快还给人家!”
“我不还!我喜欢这个弹弓!” 小虎挣扎着,哭闹道,“你平时都让着我的,今天为什么要骂我?我讨厌你!”
“你这孩子!” 严美美又气又急,却舍不得打骂,只是一个劲地劝,“快还给人家,娘明天给你买个更好的,好不好?”
“我不要更好的,我就要这个!” 小虎哭闹着,把弹弓扔在地上,用脚使劲踩着。
小男孩看到自己的弹弓被踩坏了,哭得更伤心了。
周围的军嫂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
“这小虎也太骄纵了,抢别人的东西还踩坏,太不像话了。”
“都是严美美惯的,平时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现在好了,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是啊,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出大事。”
这些话虽然声音不大,却句句都传到了严美美的耳朵里。她脸上火辣辣的,又羞又愧,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小虎,你别闹了,快给人家道歉!”
可小虎根本不听,依旧哭闹不止。
这时,林依依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弹弓,递给小男孩:“小朋友,别哭了,这个弹弓还能修,让你爹修修就好了。”
然后,她又看向小虎,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威严:“小虎,抢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推人、踩别人的东西更不对。你应该给小朋友道歉。”
小虎平时就有点怕林依依,看到她严肃的样子,哭闹声渐渐小了下来,眼神里带着一丝畏惧。
“快给小朋友道歉。” 林依依又说了一遍。
小虎犹豫了一下,小声对小男孩说:“对不起。”
小男孩止住了哭声,接过弹弓,跑走了。
严美美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她自己劝了半天都没用,林依依几句话就让小虎道歉了,这让她觉得很没面子,心里对林依依的嫉妒又多了几分。
“谢谢你,林嫂子。” 严美美擦干眼泪,勉强说道。
“不客气,” 林依依说道,“孩子还小,要好好教,不能太纵容。有时候适当的严厉,对孩子是好事。”
严美美嘴上应着,心里却不服气。她觉得林依依是故意在众人面前让她难堪,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林依依看看,她不比她差。
这件事之后,严美美更加频繁地拿自己和林依依对比,甚至开始有意无意地模仿林依依。
林依依在家里种了菜园,严美美也赶紧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开辟了一块地,种上了蔬菜,可她从小在城里长大,根本不会种菜,蔬菜要么被虫子吃了,要么长得枯黄,最后收成寥寥无几,反而成了家属院的笑谈。
林依依给孩子们做的衣服好看,严美美也学着做,可她手艺不好,针脚歪歪扭扭,做出来的衣服既不好看也不合身,小虎根本不愿意穿。
林依依偶尔会给家属院的老人们送点吃的,孝敬长辈,严美美也跟着做,可她送的东西要么是自己不喜欢的,要么是不合老人口味的,反而让人觉得她是在刻意讨好,显得很虚伪。
严美美的这些举动,都被家属院的军嫂们看在眼里,私下里议论纷纷。
“严美美这是怎么了?总是学着林嫂子的样子,可学又学不像,反而闹了不少笑话。”
“还能怎么了?就是嫉妒林嫂子呗,觉得林嫂子过得比她好,想超过林嫂子。”
“可过日子哪能靠模仿?林嫂子的好日子,是自己用心经营出来的,不是模仿就能得来的。”
“是啊,她要是把心思放在教育孩子、好好过日子上,也不至于这样。”
这些闲话,渐渐传到了严美美的耳朵里。她心里又气又委屈,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可为什么就是比不上林依依?
林依依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她依旧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每天送孩子们上学、接孩子们放学,打理家务、种种菜、织织毛衣,偶尔和顾廷深一起带着孩子们出去玩,日子过得充实而幸福。
她对严美美的模仿和对比,始终保持着无视的态度。在她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没必要和别人攀比。她的幸福,源于她和顾廷深的相互扶持,源于孩子们的健康成长,源于系统的默默助力,更源于她“苟住”的智慧——不惹是非,不参与纷争,专注于自己的生活。
这天,家属院又出了个瓜。住在大院尽头的王营长家,丢了一块上海牌手表。那块手表是王营长的宝贝,是他立功受奖得来的,平时宝贝得不得了,结果前一天晚上还放在抽屉里,第二天早上就不见了。
王营长和他爱人急得团团转,在院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只好报告了保卫科。保卫科的人来了之后,在院子里进行了调查,询问了不少人,却没找到任何线索。
这件事在家属院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谁这么大胆,敢在军区家属院里偷东西?”
“肯定是外面的人进来偷的,咱们院里的人都是军属,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不一定吧?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谁心里怎么想的?”
“我觉得严美美有点可疑,她不是一直想要块手表吗?上次还跟我说,要是能有块上海牌手表就好了。”
“别瞎说,没有证据可不能乱猜。”
这些议论声,自然也传到了严美美的耳朵里。她心里又惊又怕,生怕别人怀疑到自己头上。她确实很想要一块手表,也跟人抱怨过,可她绝对没偷王营长的手表啊!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严美美变得格外积极,每天都在院子里打听消息,还主动帮着王营长家寻找,甚至有意无意地引导大家怀疑别人。
林依依对此事依旧保持着旁观者的态度,只是叮嘱孩子们不要到处乱跑,注意安全。她知道,这种事情越掺和越麻烦,不如等保卫科的人调查结果。
没过几天,保卫科就查出了结果。偷手表的不是别人,而是王营长家邻居的一个侄子,他来家属院串门,看到王营长的手表很漂亮,一时起了贪念,就趁没人的时候偷了去,藏在了自己的行李里,准备带回家。
真相大白后,大家都松了口气,也对那个侄子的行为很不齿。严美美更是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可经此一事,大家对她的印象又差了几分,觉得她遇事不够沉稳,还喜欢搬弄是非。
严美美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心里更加郁闷。她觉得自己运气太差,做什么都不顺,而林依依却总是顺风顺水,过得那么幸福。
这天晚上,严美美忍不住跟周建斌抱怨:“建斌,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做什么都做不好,还总被别人说闲话。你看看隔壁林依依,日子过得多好,孩子们懂事,大家也都喜欢她,我怎么就做不到呢?”
周建斌正在擦枪,闻言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枪,看着严美美:“美美,你怎么又说这种话?咱们的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总要跟别人比?”
“我不是想比,可我就是不甘心!” 严美美哭着说道,“我明明比她有文化,比她懂得多,为什么她过得比我好?孩子们也比我的孩子懂事?”
周建斌叹了口气:“美美,过日子不是比出来的。林嫂子之所以过得好,是因为她用心,对孩子有耐心,对邻里友善,从不张扬。你要是把心思放在这些上面,而不是一味地模仿和攀比,咱们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的。”
“我没有攀比!” 严美美反驳道,“我只是想做得更好,想让大家认可我!”
“可你用错了方法。” 周建斌说道,“你对小虎太过纵容,对小芳和小兵又不够关心,孩子们自然跟你不亲。你总是想着怎么超过别人,却忘了日子是过给自己的。”
周建斌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严美美。她愣在那里,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心里充满了委屈和迷茫。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努力了这么久,还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隔壁的林依依,隐约听到了隔壁的争吵声,却没有在意。她正坐在灯下,给安军缝补衣服,顾廷深坐在一旁,给孩子们检查作业,屋子里一片温馨。
“依依,” 顾廷深抬起头,看着林依依,“隔壁好像又吵架了,是不是严美美又在胡思乱想了?”
“应该是吧。” 林依依笑了笑,“不过跟咱们没关系,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嗯。” 顾廷深点点头,“你说得对,日子是过给自己的,没必要在意别人怎么想,怎么比。”
林依依看着顾廷深,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过得这么安稳幸福,不仅仅是因为系统的帮助,更因为她有一个懂得珍惜、懂得体谅的丈夫。他们一起经营着这个家,一起守护着孩子们的成长,这份平淡而真实的幸福,是任何攀比都换不来的。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宿主,严美美的心态已经失衡了,不过这跟咱们没关系。奖励已发放:特级面粉五十斤,花生油十斤,还有一台半导体收音机,给你解闷用。借口是顾廷深的年终奖,合理合规。”
林依依心里一暖,笑着在心里应道:“谢谢系统。”
她知道,不管严美美怎么对比,怎么折腾,都影响不了她的生活。她会继续保持着“苟住”的智慧,不惹是非,不参与纷争,专注于自己的小幸福,带着家人,在这个年代,过着越来越浪、越来越幸福的生活。
家属院的瓜还在继续,严美美的较劲也没有停止,但这些都只是林依依生活中的小插曲。她的人生,早已在自己的掌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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