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宝的指尖又冒出了一簇刺眼的赤红火焰,他慌忙攥紧拳头,可火苗还是从指缝里窜出来,“滋啦”一声烧到了手里的草绳——这是他今天第三次搞砸“编草筐”的任务了。青禾部落的李婶原本笑着教他绕绳结,现在只能看着烧出焦洞的草绳叹气,而炎宝的小脸上,早已写满了无措与自责。
作为凤凰族的小雏鸟,他本该像爹地凤栖梧那样,把火焰驯得服服帖帖:既能用温火烤出喷香的谷物,也能用小火苗点亮夜间的路。可炎宝的火焰,总像个不听话的小野兽——想帮木灵子给番茄藤除霜,却不小心烧黄了两片嫩叶;想给阿汐的贝壳串加热定型,火苗一窜就烤黑了贝壳边缘;昨天和小伙伴玩“篝火游戏”,他明明想放出温柔的橙火,结果窜出的红火苗差点烧到影宝的暗影布,吓得影宝赶紧把布收进了影子里。
“对不起……”炎宝耷拉着脑袋,把烧焦的草绳藏到身后,眼眶红红的,“我总是控制不好它。”他看着自己的指尖,好像那里藏着一颗会随时爆炸的小火星,连抬手都变得小心翼翼。
凤栖梧找到炎宝时,小家伙正躲在凤凰巢的角落里,指尖的火苗忽明忽暗,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怎么不和小伙伴玩了?”凤栖梧在他身边坐下,指尖泛起一簇温和的橙火,火苗轻轻绕着他的指尖转,既不刺眼,也不烫手。
“我的火会烧到别人。”炎宝把脸埋进爹地的衣襟,声音闷闷的,“知知能让小鸟听话,阿兽能举起木剑,连阿汐的鲛珠都能引小鱼,只有我的火,只会搞破坏。”
凤栖梧没有说话,只是拉起炎宝的小手,让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橙火。温热的触感传来,没有灼烧的疼痛,只有像晒太阳一样的暖意。“你看,火焰不是只有烧东西这一种用法。”凤栖梧带着炎宝的手,慢慢靠近旁边一株打蔫的蒲公英——橙火轻轻掠过蒲公英的花茎,原本耷拉的花瓣竟慢慢舒展开来,连花籽都变得饱满了些。
“火焰可以是温暖的,也可以是温柔的。”凤栖梧轻声说,“你之前总想着‘控制’它,可凤凰的火焰和心是连在一起的,你越紧张,它就越乱。不如试着和它说说话,告诉它你想做什么。”
炎宝半信半疑地看着自己的指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轻轻说:“小火苗,我们能不能温柔一点,帮蒲公英晒晒太阳?”他慢慢抬起手,指尖的火苗果然不再是刺眼的赤红,而是变成了淡淡的橙黄,像一层薄纱裹在指尖。他学着爹地的样子,让火苗轻轻掠过蒲公英,看着花瓣一点点舒展,炎宝的眼睛亮了起来。
第二天,炎宝主动找到青禾部落的李婶:“婶子,我能再试试烤谷物吗?这次我会小心的。”他坐在火堆旁,不再急着放出火焰,而是先闭上眼睛,在心里对火苗说:“我们慢慢烧,把谷物烤得香香的,好不好?”再睁开眼时,指尖的橙火稳稳地落在谷穗上,温度不高不低,谷穗渐渐染上金黄,散发出甜甜的香气。
“成功啦!”李婶惊喜地拍手,炎宝也笑得露出了小牙。这时,影宝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块潮湿的暗影布:“炎宝,能不能帮我把布烘干呀?我想用来做小口袋。”
炎宝点点头,指尖的橙火轻轻裹住暗影布,像一阵暖风拂过。不一会儿,布就干了,还带着淡淡的暖意,一点都没损坏。影宝开心地接过布:“炎宝,你的火苗现在好乖呀!”
夕阳下,炎宝和小伙伴们围在一起,用温和的橙火点亮了一串荧光草灯笼。火苗在草茎上轻轻跳动,映着每个人的笑脸。炎宝看着指尖听话的火焰,心里的烦恼早就不见了——原来,控制火焰不是靠紧张和用力,而是靠心与火的默契。而他的小火苗,也不是只会搞破坏的小野兽,而是能给大家带来温暖和快乐的小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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