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的硝烟尚未散尽,地上的血迹与散落的兵器昭示着方才的惨烈厮杀。
水溶拾起那枚玄铁腰牌,指尖摩挲着上面模糊的“宪”字,正欲细看,却见腰牌背面竟刻着一道细微的龙纹,那是皇室专属的纹饰,绝非寻常逆匪所能拥有。
他心头猛地一震,瞳孔骤缩,这腰牌的规制,竟隐隐透着东宫气象!
“王爷,这腰牌……”甄应嘉快步上前,目光落在腰牌上,脸色瞬间煞白,脱口而出,声音之大,“这个腰牌是太——”
“太”字刚出口,他猛地意识到什么,硬生生将后半句咽了回去,眼神闪烁,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四周的士兵与贾雨村,神色慌乱不已。
水溶眼神一凛,瞬间捕捉到他未说完的话——除了太子,还能有谁配得上这个“太”字?!
他抬眼狠狠瞪了甄应嘉一眼,那目光带着警告与审视,仿佛在说“你敢再多言”。甄应嘉被他看得浑身一僵,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再往下说。
水溶不再多言,迅速将腰牌揣入怀中,指尖紧紧攥着,只觉得那冰冷的金属触感烫得惊人。
太子?
难道这伙逆匪竟是太子暗中豢养的私兵?可甄应嘉方才的反应又太过蹊跷,那句未说完的话,更像是故意泄露线索,又或是另有图谋。
他脑中乱作一团,一时分不清这局中究竟是太子暗中布局,还是甄应嘉借太子之名搅弄风云,甚至……这腰牌根本就是甄应嘉刻意留下的陷阱?
“王爷。”一只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林如海的声音低沉而急促,“此处人多眼杂,不安全,尤其是贾雨村还在侧,什么都别说,先回府再议。”
水溶回过神,顺着林如海的目光望去,只见贾雨村正站在不远处,眼神闪烁地打量着他们,显然也对那枚腰牌充满好奇。
他心中一凛,立刻会意,山谷中尚有贾雨村这等不明立场之人,且难保还有漏网之鱼,此刻绝非议事之时。
“说得是。”水溶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沉声道,“林大人,即刻清点现场,登记粮草兵器,交由扬州守备看管。甄公,我们各自回府,后续事宜改日再商。”
甄应嘉此刻也已镇定下来,颔首道:“王爷所言极是,此处不宜久留。”
贾雨村连忙上前,躬身道:“王爷,各位大人,逆匪虽已溃散,但山谷偏僻,恐有残留,下官愿带人留守清理。”
“不必了。”水溶淡淡瞥了他一眼,“有扬州守备在此便足够。贾县令今日有功,先回县衙复命吧,后续自有嘉奖。”
贾雨村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敢违逆,只能躬身应诺,眼睁睁看着水溶等人转身离去。
一行人翻身上马,朝着扬州城疾驰而去。蒹葭护在林如海身侧,柳湘莲则断后,众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言。
回到林府,林如海立刻吩咐下人闭门谢客,清空前厅内外,只留下心腹伺候。
众人洗漱更衣,换去沾满血迹的衣物,重新来到前厅落座。
厅内烛火通明,却透着一股凝重的气息。林如海率先开口,目光落在水溶身上:“王爷,方才那枚腰牌,你且拿出来让我们再瞧瞧。”
水溶点点头,从怀中取出那枚玄铁腰牌,放在桌上。
腰牌入手沉重,玄铁之上的龙纹虽细微,却雕刻得极为精妙,绝非民间匠人所能打造。
“这腰牌的龙纹,是东宫制式。”林如海指尖轻点龙纹,语气凝重。
“甄应嘉脱口而出的‘太’字,定然指的是太子。只是,太子身处京城,为何会在江南豢养私兵?”
蒹葭眉头紧锁:“会不会是甄应嘉故意设局?他明知这腰牌的来历,却故意泄露半句,想嫁祸太子,混淆视听?”
“有这个可能。”柳湘莲附和道,“今日山谷中的厮杀,甄应嘉的手下虽也奋力拼杀,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或许这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目的就是让我们发现这枚腰牌,牵扯出太子。”
水溶沉默不语,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他心中同样疑虑重重,若真是太子私兵,甄应嘉作为朝廷重臣,理应第一时间上报,而非欲言又止,可若说是甄应嘉嫁祸,这腰牌的制式又太过逼真,绝非轻易能伪造。
“不管这是太子私兵,还是甄应嘉嫁祸,此事都非同小可。”林如海沉声道,“太子乃国本,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朝堂大乱。我们必须谨慎行事,暗中调查,绝不能打草惊蛇。”
水溶抬起头,眼神锐利:“林大人说得是。如今最关键的,是查清这伙逆匪的真实身份,以及腰牌的来历。”
“林大姑娘,你即刻派人暗中打探太子近期在江南的动向,以及甄应嘉与太子是否有私下往来。”
“柳兄,烦你去查查贾雨村,他今日的出现太过蹊跷,难保不是甄应嘉的棋子。”“遵命。”蒹葭与柳湘莲同时应道。
北静王:啧啧啧,配合默契啊!
蒹葭:你几个意思?
北静王:媳妇,我错了….
林如海看着两人,又补充道:“此事事关重大,切记隐秘行事,不可走漏半点风声。一旦查明真相,我们再联名上奏朝廷,交由皇上定夺。”
水溶颔首:“就依林大人所言。今日之事,多亏林大人提醒,否则我险些在山谷中失言。”
“王爷客气了。”林如海叹了口气,“江南之地,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甄应嘉、太子、贾雨村……各方势力交织,我们如今已是身不由己,只能步步为营,查清真相,方能自保。”
正在这时,蒹葭似乎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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