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老赵!我说今早出门怎么听见喜鹊叫,原来是三愣子给我来信了,快,赶紧拆开念给我听!”
赵刚心中微动。
刚才张大彪汇报战况时不过说错一句话,就被骂得灰头土脸地退出去。
此时的李云龙就像堆干柴,一点就着。
若非是王风的信到了,恐怕没人能让他笑出声来。
他拆开信封,只见封面写着四个大字:老团长亲启。
“别磨蹭了,快念!”李云龙催促道。
赵刚展开信纸,一眼便认出那是王风的笔迹——虽说过去常写错字,如今却已大不相同。
这字迹奔放洒脱,行云流水,竟无一处涂改。
显然,是徐梓琳调教有方。
赵刚早就听说,王风拜了徐梓琳为师,两人形影不离,几乎如兄弟一般。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苦笑:同样是当政委的,为何自己这位团长徒弟还是个不开窍的木头脑袋?
信里的语气格外轻松,赵刚一边读,一边仿佛看见王风站在眼前说话:“嘿,老团长,好久不见,可想死你了!政委肯定在边上吧?又替你念信呢!瞧瞧,我早说过得多识几个字。现在跟着我们政委老徐,肚子里也装了不少学问!”
“赵政委是老徐的师兄,您总该比我多识几个字吧……”
李云龙一瞪眼,骂咧咧地说:“这混账三愣子,千里迢迢写封信,就为了笑老子是个粗人?”
“老团长,我可真不是冲着这事来的。咱们都是山沟里滚大的泥腿子,谁也不比谁金贵,哪轮得到我笑话您!”
李云龙哑口无言。
“他娘的,这小子怎么连我心里想啥都清楚?”
“……政委,我估摸着老团长现在正躲在边上骂街呢!”
李云龙再次无语。
赵刚一边念着信,一边学着王风说话的腔调,终于撑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肩膀直抖。
等情绪平复了些,他才接着往下读:“……话虽这么说,老团长,感情归感情,仗还得好好打。
最近鬼子扫荡得厉害,日子紧巴巴的。
我把眼睛盯在了太原以南那片——临汾地界。
从浮山到洪洞,整整十座县城连成一片,油水足得很!
团里开会时我就说了,咱是谁的人?
是老团长带出来的兵!
将来吃肉,天王老子忘了也不能忘了您!
嘿,老团长,我的队伍已经快摸到太岳山脉了。
这些年新三团也攒了点家底,万把号人马,不算寒碜。
要是咱俩凑一块儿干一票,那戏台子可就热闹喽!
咳,政委也在听着呢!您可别误会,我没撺掇老团长的意思,纯粹唠点家常,啊,就是拉拉呱,别的啥也没有……”
“老团长,政委,等你们到了,我管够你们吃肉!”
信到这里结束,赵刚收声,屋里顿时静了下来。
两人对视片刻,忽然同时放声大笑。
李云龙拍着大腿道:“这小兔崽子,心都通着呢!老赵,说实在的,走了这么远,老子还真有点后悔。当初就该把他绑在身边,这样的兄弟,打着灯笼也难找啊,他娘的……”
赵刚盯着他,直接开口:“老李,你是不是想动了?”
李云龙一愣,没马上回答。
他沉默一会儿,从包里抽出一张军事地图,铺在桌上,手指缓缓落在太岳山区一带,缓缓说道:“你看这儿,三愣子眼光不浅。这一带偏僻,鬼子布防松。去年六月太岳军区刚立住脚,地盘小,还零碎着。他这一动,恐怕是旅部早有安排。咱们要是再不动,等别人抢了先,独立团怕是连热汤都捞不着。”
赵刚说:“老李,你这番话说得有理,太岳南边的临汾那片地界,早晚要拿下来,咱们的根据地才能真正铺开。”
“可这事不能光看眼前。那些县城虽说守兵不多,但鬼子反应快,援军眨眼就到,这也是咱们一直没往外扩的主要原因。”
“总之,这计划得报给总部知晓。”
李云龙点头:“行,你去汇报没问题,但你得给我争取成。要是旅长一道命令压下来,让我原地待命,那真是没法活了。粮仓都快见底,再拖下去,大伙儿真得啃树皮、挖草根过日子。”
赵刚笑了笑:“放心吧,我会尽力向上争取。”
……
一切安排妥当,太岳村的生活总算有了些安稳模样。
各部陆续到达。
孙德胜一辈子和马打交道,如今虽成了步兵营长,心里仍把自己当骑兵,“没马的骑兵也比两条腿的步兵利索”。
这次也不例外,三营在他带领下,最早抵达太岳周边。
与王风所率人马不同,王风特地派通讯员传令孙德胜:三营一到,立即分散行动,继续执行化整为零策略,在太岳一带打游击,既要护住百姓不受日伪和土匪侵扰,也要随时准备听候新的指令。
对史文才的一营和邓庞的二营,王风同样如此部署。
他清楚得很,如今的新三团兵多将广,若是一齐出现,目标太大,极易引来日军警觉。
这么多人马,若没有坚实的群众支持提供补给,哪怕自带干粮,顶多撑十几天也就耗尽了。
除非整个太岳地区完全掌握在手中,否则根本养不起这支队伍。
因此,部队还得分散活动,坚持游击战术,尽量做到自给自足。
好在游击范围已大大压缩。
等三个营全部进入指定区域后,王风只需派出通讯兵联络,半天之内便能迅速集结兵力,直扑日军占据的县城。
此前这几日,权当是部队休整过渡的间隙。
清晨时分,太岳附近山林苍翠,溪水潺潺,空气清新,吸一口便觉神清气爽。
此前,王风已派和尚前往四周探查地形、敌情分布,并命他绘制一份详细地图。
除了军事情报,王风明白还有一件事至关重要——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究竟过得是什么日子?
他对身边的老徐说道:“走,陪我出去一趟。”
随行的只有王风、警卫员张大胆儿,还有政委徐梓琳与她的警卫员二丫。
三人都不明白,王风为何突然带他们来到这个偏僻的小村。
走了约莫一刻钟,一行人停在村子中间一间低矮的屋前。
屋子和别家一样,墙是碎砖垒的,屋顶盖着枯黄的茅草,风吹过时簌簌作响。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抗战:从傻子兵到亮剑战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