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指尖划过账本上“贾张氏,粗盐未还”那行字,笔尖在旁边轻轻画了个小小的三角记号。这是她新定的规矩:欠账没还的,都标上记号,三天一清。
“叩叩叩”,敲门声不轻不重,带着点犹豫。娄晓娥抬眼:“进。”
门轴“吱呀”一声转开,秦淮茹端着个空碗站在门口,鬓角的碎发有点乱,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和笑意:“晓娥妹子,忙着呢?”
娄晓娥把账本往旁边推了推,指尖在桌沿敲了敲:“秦嫂子有事?”
秦淮茹走进来,眼睛飞快扫过桌面,落在那个半敞的糖罐上,语气更柔了:“这不刚蒸了窝窝头,想借点糖霜,给孩子们甜甜嘴。”她晃了晃手里的空碗,“就一勺,不多要。”
娄晓娥看着她碗沿沾着的玉米面糊,心里门儿清——昨天才见傻柱给她家送了两斤白糖,哪会缺这一勺。她没直接戳破,反而起身从柜里拿出个小瓷勺:“糖霜是不多了,刚够我妈泡水喝的。”她舀了半勺,放进秦淮茹碗里,“就这些,再多真没有了。”
秦淮茹脸上的笑僵了瞬,又很快化开:“够了够了,多谢妹子。”转身要走时,又像是突然想起,“对了,你家有多余的碱面不?我发的面有点酸了,想中和一下。”
娄晓娥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为难:“碱面倒是有,不过是上次托人从供销社换的,就剩小半袋了。”她拿起碱面袋晃了晃,“我妈说要留着做老面馒头,这玩意儿金贵,一时半会儿不好换。”
秦淮茹的手攥了攥空碗,声音低了些:“那……就算了吧。”
“等等,”娄晓娥叫住她,从抽屉里摸出半块酵母片,“用这个试试?比碱面温和,发出来的面还软和,就是得提前半小时放。”她把酵母片塞进秦淮茹手里,“这个不用还,算我送嫂子的。”
秦淮茹捏着那半块酵母片,脸有点红:“那……谢了妹子。”快步走了出去。
娄晓娥看着她的背影,在账本上添了行字:“秦淮茹,半勺糖霜,赠酵母片半块——不欠。”笔尖顿了顿,又在后面补了个笑脸记号。
刚放下笔,傻柱风风火火冲进来,手里举着个豁口的搪瓷缸:“晓娥,借你家的搪瓷杯用用,我那杯子被许大茂撞翻了,正漏呢!”
娄晓娥指了指墙角的柜子:“自己拿,最上面那层第三个,记得洗干净还回来,别跟上次似的沾着辣椒油。”
傻柱翻出杯子,往里面倒了点水晃了晃:“放心,这次保证干干净净!对了,刚才见秦淮茹从你这出去,她又来借东西?”
娄晓娥没抬头,在账本上画了个小太阳:“借了点糖霜。”
傻柱撇撇嘴:“她就是这样,三天两头借东西,借了还不还。”他凑近看账本,“你这画的啥?三角是啥意思?”
“欠账的,”娄晓娥把账本往他面前推了推,“笑脸是清了的,太阳是送的,三角是没还的。”她指着“贾张氏,粗盐未还”那行,“看见没,三天后再不还,我就去她家拿两个鸡蛋抵。”
傻柱眼睛一亮:“这招高啊!我也得整个账本!”
娄晓娥抬头看他,突然笑了:“你先把上次借我的酱油钱还了再说。”
傻柱挠挠头,嘿嘿笑:“这……下次一起?”
娄晓娥在账本上翻了页,指着其中一行:“三月初五,傻柱借酱油半瓶,欠。三月十二,傻柱借搪瓷杯一个,已还(沾辣椒油,扣半分)。”她用笔圈了圈,“再加一笔,今日借搪瓷杯一个,限期三天,若沾油,扣一个鸡蛋。”
傻柱哀嚎:“不是吧?还扣分?”
“规矩不能破,”娄晓娥合上账本,“不然这院子里的账,永远算不清。”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许大茂的怪笑:“哟,傻柱,又来蹭东西啊?”
傻柱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娄晓娥一把拉住他:“别理他,让他闹。”她指了指账本,“你这杯子要是被他撞坏了,可得让他赔新的。”
傻柱眼睛一转,坐了下来:“对,犯不着跟他置气。哎,晓娥,你这账本借我抄抄呗?我也学着记记。”
娄晓娥把账本递给他:“拿去,别弄脏了。对了,许大茂上次借我的扳手还没还,帮我问问?”
傻柱拍着胸脯:“包在我身上!”
看着傻柱拿着账本兴冲冲跑出去的背影,娄晓娥拿起笔,在新的一页写下“许大茂,扳手一把,三月初十借,未还”,旁边画了个醒目的三角。阳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账本上,那些歪歪扭扭的记号和字迹,像是在悄悄编织一张网,把院里的人情往来,都网得明明白白。
她轻轻舒了口气,以前总觉得院里的事像一团乱麻,如今一笔一笔记下来,倒也理清了头绪。正想着,窗外传来贾张氏和三大爷的争吵声,大概是为了那袋没借到的煤球。娄晓娥挑了挑眉,翻开账本新的一页,准备记下这桩“新公案”——这四合院的账,才刚算开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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