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石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石像渗出的黑色液体,却挡不住那股越来越浓的腥气。林凡将黑色莲子攥在手心,莲子的温度烫得惊人,与胸口双莲印记的刺痛遥相呼应,仿佛有两只无形的手,正拉扯着他的血脉。
“莲狱秘录……”白灵拂去竹简上的灰尘,封皮的莲母印章在并蒂莲的光芒下泛出金光,与林凡怀中的双莲玉佩产生共鸣,“这应该是莲母晚年整理的,里面或许藏着紫莲教的真正阴谋。”
苏眉点亮火折子,火光照亮了密室的全貌。除了堆叠如山的竹简,墙角还立着七个半人高的陶罐,罐口用莲花纹的布封着,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呼吸声。“这些罐子……”她刚要伸手去揭布,就被林凡拦住。
“别碰,”林凡的目光落在罐身的符文上,那是用来镇压魂魄的“锁灵咒”,与沈夜阵法中的符文同源,“里面封着的,可能是莲狱七老的残魂。墨尘说这里有他们的手记,或许就在罐子里。”
他小心地取下第一个陶罐的布封,一股清冽的莲香扑面而来,与并蒂莲的气息相似。罐底铺着一层干枯的莲心草,草上放着一卷兽皮手记,封面画着一朵残缺的紫莲,旁边写着“青岚”二字——正是莲狱七老之首的名字。
展开手记,青岚的字迹苍劲有力,记载着百年前的秘辛:紫莲教并非被莲母剿灭,而是主动蛰伏,他们的教主用秘法将自己的魂魄注入黑莲,与黑莲本体共生,等待“莲主”出现,完成“紫莲噬黑莲”的终极仪式,夺取先天莲脉的控制权。
“噬黑莲?”白灵的指尖划过“仪式”二字,那里画着一幅诡异的插图:紫莲教教主站在黑莲中央,双手刺穿“莲主”的胸口,将双莲血脉引入黑莲,紫莲的花瓣则从黑莲内部钻出,吞噬其戾气,最终形成一朵紫黑交织的“幽冥莲”。
“他们要的不是唤醒黑莲,是取代黑莲!”苏眉的声音带着寒意,“墨尘体内的黑莲种,恐怕就是用来定位先天莲脉的‘信标’,等他们找到所有莲脉节点,就能启动仪式。”
林凡握紧手中的黑色莲子,莲子突然震动起来,表面浮现出无数个光点,每个光点都对应着一张地图——正是中原所有先天莲脉的节点位置,其中青阳城的光点最为明亮,显然那里的莲脉能量最充沛。“它在感应莲脉,”他的脸色凝重,“青阳城是第一个目标。”
就在这时,密室的石门突然传来“咔嚓”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外面撞击。林凡熄灭火折子,三人屏住呼吸,只见门缝中,一只黑色的小虫正用头撞击石门,虫身覆盖的鳞片在微光下泛着紫光,正是从墨尘石像中钻出的那只!
“它在找莲子!”白灵压低声音,银簪蓄势待发,“这种虫叫‘蚀心虫’,是紫莲教用黑莲戾气喂养的,专食灵力,一旦被它钻进体内,会顺着血脉啃噬灵力核心。”
蚀心虫似乎察觉到了莲子的位置,撞击的力度越来越大,石门上的莲花纹开始剥落,露出底下的紫莲印记——这密室竟是紫莲教当年修建的,专门用来存放莲狱七老的残魂,作为仪式的“祭品”!
“不好!”林凡突然看向墙角的陶罐,罐身的锁灵咒正在淡化,里面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残魂要被它引出来了!”
话音未落,第一个陶罐“嘭”地炸开,青岚的残魂在黑气中凝聚,双眼泛着紫光,直扑林凡手中的莲子。紧接着,其他六个陶罐相继炸裂,莲狱七老的残魂全部被蚀心虫的戾气污染,化作紫黑色的影子,将三人围在中央。
“用并蒂莲!”白灵大喊道,将并蒂莲抛给林凡。紫金色的光芒在他掌心爆发,照在残魂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青岚的残魂在光芒中痛苦挣扎,眼中闪过一丝清明:“莲主……毁掉莲子……它是……钥匙……”
蚀心虫趁机从门缝钻入,化作一道黑光,直扑林凡的手腕。林凡侧身躲过,却被青岚的残魂缠住,眼看虫影就要钻进他的袖口,胸口的双莲印记突然爆发出金光,将虫影弹开。
“是母亲的力量!”林凡心中一喜,趁机将并蒂莲的光芒注入青岚的残魂。残魂发出一声长啸,紫黑色的戾气渐渐褪去,露出原本的金色,对着林凡深深一揖,化作一道光丝,融入并蒂莲中。
有了青岚的先例,其他残魂也纷纷挣脱蚀心虫的控制,化作光丝融入并蒂莲。当最后一道光丝进入花瓣,并蒂莲突然绽放,紫金色的光芒穿透石门,将蚀心虫笼罩在内。虫身剧烈挣扎,鳞片纷纷脱落,最终化作一滩黑色的粘液,在地上留下一个紫莲印记。
石门在光芒中彻底碎裂,露出外面的石室。墨尘化作的石像已经消失,原地只留下一滩黑色的液体,液体中,无数只蚀心虫正在蠕动,朝着密室的方向爬来,显然是被莲子的气息吸引。
“快走!”林凡将莲子和手记塞进怀里,带着白灵和苏眉冲出密室,“这些虫是无穷无尽的,我们必须尽快赶回青阳城,通知巴特尔加固莲脉防御!”
冲出地脉裂缝,南疆的夜空已经泛起鱼肚白。三人翻身上马,朝着青阳城的方向疾驰。林凡回头望去,峡谷深处,无数只蚀心虫正顺着藤蔓爬向地面,在空中形成一片黑色的虫云,朝着他们的方向追来。
而他胸口的双莲印记,那丝黑气已经蔓延至整个心脏,在并蒂莲的光芒下若隐若现,像一颗即将成熟的种子。手中的黑色莲子则越来越烫,青阳城的光点闪烁得愈发急促,仿佛在发出求救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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