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长堤出去,周木朝老太太比了个大大的赞,还是他老妻厉害,比他上手揍一顿还厉害,简直是兵不血刃。本来娇娇理亏的事儿,老妻是一个字没提啊。
老肖氏叹口气道:“你说这苏大郎真能不介意吗?”
周木摇摇头,介意肯定会介意,可不是有小宝吗?再找一个怎么都不如原配好,人生就是如此现实。
苏长堤敲门进屋,母子俩正头碰头地下棋。
小宝见到他便跑过来抱住他的腿,“爹,你怎么才来?”苏长堤弯腰捞起人,
“和你周外公外婆说了一会儿话。你们在玩什么?”
“姨姨说叫五子棋,可好玩了。”
苏长堤皱眉,“叫什么姨姨,她是你娘。”
周娇娇闭闭眼,深吸一口气,暗骂苏长堤不长脑子。
再睁眼果然见小宝泪眼婆娑地看着她。
周娇娇麻爪,起身过来要抱他。
小宝把身子扭过去不理她。
“小......小宝”周娇娇有些不好受,“对不起啊!娘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小宝来。”说着便流下泪来,这是她辛辛苦苦怀胎生下来的宝儿,怎么就能忘了呢?
小宝趴在苏长堤的肩头呜呜地哭。
“娘是坏人......”娘是他奶奶和婶娘骂了无数次的人。
闻言周娇娇垂泪不止,“是,娘是大坏蛋,天底下最坏的人。”
小宝一听她这么说,嚎啕大哭,转头抗议:“才不是,我娘才不是大坏蛋。”
儿子一哭,周娇娇跟着哭得直抽抽,“那你让娘抱抱好不好?”
小宝伸出双手,又缩了回去,“可是你肚子上有伤,外公不让抱。”
苏长堤恍然,原来这人的外伤在腹部。
他伸手拍拍她的背,“别哭了,一会儿又该哭哕了。”
这人嗓子眼浅得很,上茅房会吐,哭大发了会吐,看见蚯蚓也会吐,他都不敢告诉小宝他娘给他换尿布还吐过。
眼见娘俩快水漫金山了,苏长堤只好一手搂一个,“好了好了,小宝你娘还生病呢,你想看她继续扎针吗?”
小宝摇摇头,用他爹的衣服擦擦眼泪鼻涕,他还是那个干净孩子。
苏长堤余光扫一眼肩头就不想看第二眼了。
小宝伸出两只小手给周娇娇擦眼泪,“娘,不哭了,大夫的药可苦了哦。”
周娇娇的眼泪没有这么收放自如,小宝只好伸长胳膊搂着她脖子拍拍她的背,“娘,要坚强。”
周娇娇一下子没绷住笑了出来,顺势带出点鼻涕泡,这就很尴尬了。
她的两只手还虚扶着孩子,没法子,只好歪头蹭到了对面兄台的身上。
苏长堤:很好,圆满了。
苏长堤弯腰把娃放地上,“行了,你娘不是故意不认你,她是生病了,你男子汉要胸怀宽广些。”
“真的吗?”小宝觉得不是这么个事,可具体怎么回事他还没想清楚。
周娇娇蹲下看着小宝的眼睛:“小宝,娘给你道歉,是娘做错了事,错了就是错了,不用小宝原谅,以后娘争取不让小宝失望好不好?”
“好,小宝记住了。”
苏长堤顺势道:“小宝去洗把脸,找外公玩吧。”
小宝不乐意,再看向他刚认的娘,女人果然眼泪多,还是让他爹哄吧。
看孩子走了,苏长堤望着周娇娇来了一句:“那我呢?”
“啥意思?”周娇娇睁着一双兔子眼。
“你给小宝道歉了。”苏长堤抿唇。
周娇娇翻了白眼,转身找地方坐下,“我早道过歉了。”
“那不算,你没说后半句。”苏长堤黏在身后也不找地方坐,直接蹲在周娇娇面前等着她的下文。
周娇娇:......
“忘了?脑子坏了是不行啊!那你跟我念。”苏长堤一字一顿的说:“大郎,娇娇给你道歉。不用大郎原谅,以后不叫大郎失望好不好?”
然后一脸期待地望着周娇娇。
周娇娇无语至极,“你是喝完二两来的吗?”
苏长堤摇摇头认真回忆:“早上起来找娘要了皂角洗得白白净净,又特意换了衣裳,香喷喷的过来,哪有时间喝酒。话说娇娇是不是赔我件衣裳,你看看你们娘俩干的好事。”
周娇娇看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简直不认识这人。
“看我干嘛?想赖账?”说着伸出手。
“干嘛?”周娇娇瞪眼。
“拉一把,腿麻了。”
周娇娇伸腿踹了过去,那人顺势坐到地上。
“你松开我。”抓着人脚干嘛。
“不放。”苏长堤道:“你既然不肯道歉,那我给你道歉你听不听?”
他?道歉?她这该死的好奇心啊。
苏长堤抿唇:“我深知我家与你家存在差异,却在你孤身一人嫁入我家后,未能为你分担半分,这是我的第一错;在夫妻相处中,我未曾询问你的喜好便擅自做主,做了许多你不愿之事,这是我的第二错;结婚生子虽为人之伦常,我也不该视其为理所当然,忽略了其中的艰辛,让你承受诸多苦楚,受了这么多磨难,也让我们的儿子备受委屈,这皆是我的过失。”
说到这里也已泪流满面,“娇娇大度,为夫不求原谅,只求与娇娇能再续前缘。”
周娇娇早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苏长堤起身去抱她,被周娇娇推倒,“王八蛋,你是来报复我的吗?你不是都定亲了吗?还来找我做什么?我不过是荡妇哪里值得你这样了?”
苏长堤起身紧紧搂住她,“我错了,我是王八蛋,谁敢骂你我就打回去,还有我那日胡言乱语不过是为了气你,你看看我现在不是干干净净的吗?”
周娇娇伸手捶他,苏长堤抓住她的小拳头,嘿嘿笑道:“你这两下根本不疼,我教你,以后我再犯浑你就这样捶好不好?”
夫妻俩又抱在一起哭了一通。
好歹苏长堤还记得某人又病又伤,起身抱着人放到床上,“我给你按按头,不然又该疼了,放心今日跟药娘取的经,不会按坏的。”
周娇娇哭得太用力,这会已经虚脱无力,被人放倒也没挣扎,就随他去了。
苏长堤拎了把椅子放在床头,伸手抬起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拆开她的马尾辫,“都是妇人了,成天打扮得跟小姑娘似的,你想勾引谁?”
这人这张破嘴说话真是不经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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