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些人脑子不好,对他们没有防范,还以为他们在帮忙,但即便如此他们卫所也死伤不少,不过这些都可以推到剿匪上去,只是这跑掉的人......他们翻遍了东山县也没找到。
还有那几个渔民.......渔民抱团,万一消息走漏整个村子都留不得,一着不慎这事就会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所以他并不想事情做绝。
还有花家,花家庄的人为何会牵扯其中,他家从不参与海上的事,这次是他们有意为之还是碰巧了?
程千户举棋不定的时候,周家的一行人投宿在了农家,周娇娇做着种种猜测,难免忧心。
剿匪时间这么长,官府一直没有明确态度,尤其不让人探视伤员。遮遮掩掩,藏头露尾,只怕被她猜着了。
翌日清晨,四人到了一个镇子,在牛马市场没有找到马匹,只得买了两头驴子配上车架。
“你们俩分头去找你们叔伯,叮嘱他们待在本县不要到府城,若有人打探家里的事便一问三不知,总之按兵不动为上策,你们可记住了?”
两个孩子有点愁,“姑姑,咱们不去找我爷他们?”
“我和你二奶奶过去找,你们的事情非常紧要,一定要把事情讲明白了知道吗?切记让他们不要乱动,若有什么不对的,就自己跑,千万别到府城这边来,就往......东山县跑,到那里坐船往南往海上跑,你们俩也不必回来,只管留在那里,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来找人的。”
目送两个孩子离开,周娇娇幽幽叹气,但愿是她杞人忧天了。
“娇娇......”
“娘别担心,事情也许没那么糟,只是咱们不得不防。”
“可万一,小宝他们怎么办?”
周娇娇鼻子一酸,“娘放心,他们那宅子是以我爹的名义租的,他们三人的户籍在花家庄,这事牵扯不到他们。”
“你大娘她们怎么办?”
“以不变应万变吧。只要大伯他们不回城,他们就安全。”周娇娇不过是安慰之语,具体如何谁又知道呢。
“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许是他们发现了什么秘密吧。”
“那死去的人.......?”
“娘,咱们只需管好自家就好。”说着周娇娇扶着老肖氏上车,自己牵着马车往官道而去。老肖氏固然知道女儿知道的不多,可这满腹的担忧总要说出来才好些。
娘俩行的慢,这日刚好到秀水县投宿。
周娇娇吃了药便睡意朦胧。
老肖氏却直至亥时依旧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忽听得有人敲窗。
老肖氏吓了一跳,压低声音问:“谁?”
“婶子,我是苏大郎。”
老肖氏赶紧开窗户,借着月华见来人一身黑色短打,面上罩着黑巾,见她开窗,才赶紧拉下面巾跳进屋内。
老肖氏不敢点灯,摸回床上去叫周娇娇。
苏长堤察觉有异,便也到了床头。
“她前些日子得了风寒,入夜刚喝了药,那药里有助眠的草药。”
“让您受累了。”苏长堤说着客气话,人已经伸手去摸周娇娇的脸。
周娇娇醒来有些发蒙,“怎么了?”
“大郎来了。”老肖氏轻声道,“你别出声。”
周娇娇自然看见了这个诺大的呆子。
她忽的坐了起来,抓着他胳膊问:“我爹呢?到底怎么回事?”
苏长堤咧咧嘴暗叹这个小没良心的,“义父在外边放哨,你且安心,大家都没事。”
“那你好好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府衙控制着伤员不让人接触,我们什么都打听不到。”
苏长堤讥诮道:“居然还有伤员?说不得慢慢会被治死吧?”
“别废话,快细细说给我和娘听。”
“说起来要不是你提醒我注意衙役和卫所那些人,我们只怕要着了道。”
事情和周娇娇分析得大差不差,这边卫所和衙门勾结白吃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甚至可以说这些海盗就是他们养在海上的提款机。
他们这船人一出发就察觉不对了,官府那些人平时喊得凶,可上岛时一直缀在他们后头,并不着急立功,而卫所那两艘大船更是迟迟不现身。
周金便交代船老大不要和众人一起登岛,而是偏了些航线,从侧面上岛,一起把船抬到了荆棘地藏了起来,三名渔民也让他们自己找地方藏好,叮嘱他们不回来不要现身。
那海岛本就是个山丘,山脚遍布红树林,极其难走。
海盗盘踞那里有些年头了,在半山腰建起了寨子,易守难攻,他们几个是翻山过去的。后山陡峭,一不小心就会滚下山崖,海盗大概也没想到真会有人从那里翻过来,前方来攻的人又不少,所以他们一路杀过去碰到的人不多。
周金父子原本是抱着立功的念头来的,但目睹了衙门的行事作风后,便打消了念头。这并非因为他们有多么侠义心肠,而是作为镖师,他们崇尚的是义气,兄弟之间性命相托。而与这样的人共事,只怕稍有不慎便会陷入险境,光是想想就让人心生寒意。
不能博名总不能白来,幸好这窝海盗猖狂日久,居然有诺大的金库。他们几个抬了两箱财宝藏了起来,然后又回头和众人一起厮杀。
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几个分散到了各处,等到府衙带队的经承清点了名单准备离开,他们才假装巡山,集合起来抬着东西和那三人汇合,也因此他们离开的脚步慢别人两拍。
然后他们就目睹了衙役和卫所的人里应外合清理了他们这些外来的,吓得他们又逃回岛上。
“你的意思是死的都是江湖上来的?”周娇娇问。
苏长堤摇头,“那倒不全是,衙役和当兵的都有伤亡,不过比起我们那是少了许多,你见到的那些伤员应该都是当兵的假扮的,所以不叫你们接近,估计等事情了了,多分些钱财就是了。”
“真是好算盘啊!看来那窝海盗也是人家圈养的!这事只怕没法善了。”周娇娇皱眉,“你们怎么来了这里?”
“我来找义弟商量怎么处理这事。”苏长堤叹口气,他只是想挣点钱而已,谁想到内里竟然如此肮脏。
“他有办法?”
“嗯,花家是大族,祖上出过不少能人,反正都是读书人那些事,厉害着呢。他家在镇南都督府很能说上话,他会帮我们把诉状送到大都督手里。”
“那大都督能信?这卫所的猫腻大都督会不知道?那可都是他手底下的人。”
“嘿嘿媳妇你咋这么聪明?”苏长堤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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