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周木匠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空气中弥漫的清新木屑味中悄然流逝。打谷机的制作已进入最后的组装阶段,而冷烨尘的伤势,也以一种令周木匠都暗自咋舌的速度飞快愈合。
这日清晨,凌初瑶照例来到东厢房为冷烨尘换药。晨光熹微,映照着他赤裸的上身,线条分明的肌肉上,那道原本狰狞的伤口如今只剩下一条浅粉色的、平整的疤痕,周围连红肿都彻底消退了。
凌初瑶熟练地解开旧纱布,指尖轻轻按压检查着疤痕周围的皮肤,触手一片平滑坚韧,再无丝毫滞涩或隐痛之感。她心中了然,知道灵泉配合她特制的药膏,已经将这重伤彻底治愈。
“伤口已完全愈合,筋骨无碍。”她收回手,语气平静地宣布,“今日起,无需再换药包扎了。”
冷烨尘低头,看着自己左肋下那道几乎看不出原本惨烈模样的疤痕,眸色深沉如海。他自己最能感受到身体的变化,不仅仅是伤口愈合,连带着之前因失血和奔波带来的虚弱感也早已一扫而空,整个人精力充沛,甚至感觉体魄比受伤前更为强健了些。
这恢复速度,快得诡异。远超他认知中任何金疮药的效力,也绝非单靠“精心照料”能解释的。他想起那碗效果奇特的鸡汤,想起那涂抹后清凉舒适、催生肌骨的药膏,想起这段时间她为他准备的、总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清甜气息的饮水……
疑点太多,指向一个他无法忽视的事实——他这位妻子,掌握着某种远超寻常的、近乎神奇的疗伤手段。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正在收拾药箱的凌初瑶。她侧对着他,晨光勾勒出她纤细的颈部和沉静的侧脸,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仿佛刚才只是宣布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初瑶。”他开口,声音在安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凌初瑶动作未停,只是微微侧头,用眼神询问。
冷烨尘看着她清澈不见底的眼睛,那些到了嘴边的疑问,关于药膏,关于鸡汤,关于她为何懂得如此之多,在喉头滚动了几下,最终却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想起了月下她谈及“死过一次”时的苍凉,想起了她为了保护孩子所迸发出的坚韧,想起了她画出打谷机图纸时的专注与才智,也想起了她面对王氏挑拨时,自己那句毫不犹豫的“我信你”。
信任一旦建立,便如磐石。若此刻刨根问底,岂不是与自己之前的承诺背道而驰?无论她身上有多少秘密,至少迄今为止,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也……为了他。
那份早已被遗忘的和离书,此刻想来,更像是一个荒谬的笑话。
心中瞬间闪过万千思绪,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和一种更为坚定的认知。他不再试图去探究那迷雾后的真相,而是选择相信眼前这个鲜活、强大、一次次带给他惊喜的女子。
“辛苦了。”他最终只是沉声说道,语气郑重,带着不言而喻的感激与更深层次的认可。
凌初瑶收拾药箱的手微微一顿。她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审视,也预感到他可能会有疑问。但他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道了一声“辛苦”。这简单的两个字,比任何追问都更有力量,代表着一种全然的、不再动摇的接纳。
她心底某一处微微松动,仿佛有暖流划过。她转过身,对上他深邃的目光,浅浅一笑:“分内之事,何谈辛苦。夫君伤势大好,便是最好的结果。”
她的笑容清浅,却带着一种直达眼底的温和,驱散了她身上常有的那层疏离感。
冷烨尘看着她这难得的、毫无保留的笑意,心头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蔓延开来。他忽然觉得,那些秘密或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这个人,这个与他命运相连、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的女子。
他活动了一下左臂,动作流畅自如,再无半点凝滞。充沛的力量感回归身体,也让他对即将到来的秋收,以及那正在后院孕育的“神器”,充满了更大的信心和期待。
“打谷机今日便可完工。”他转移了话题,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昂扬,“周师傅说,午后进行最后调试。”
“嗯。”凌初瑶点头,“我也很期待看到它运转起来的样子。”
两人相视一笑,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在晨光中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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