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爪子刚落地,楚凌天已经冲了出去。
那黑袍人提着金属箱往集装箱堆里钻,脚步快得几乎带出残影。楚凌天没喊,也没停,贴着地面一个滑步,借力窜出七八米,右手一扬,铜钱大小的干扰器甩向左侧货柜顶部——那是小金提前标记的气味断点。金属片撞上铁皮,发出清脆一响,黑袍人果然侧头看了一眼。
就这一瞬,楚凌天右肩胎记一烫,识海中的鸿蒙源珠轻轻一震,一股细微的牵引力顺着经脉涌向指尖。他五指一收,像是抓着无形的线,那金属箱突然一沉,黑袍人脚步踉跄,半步踏空。
楚凌天趁势扑上,一掌拍在对方右肩胛骨上。那人闷哼一声,箱子脱手飞出,砸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箱体裂开一道缝,乳白色的液体从缝隙里渗出,还没落地,竟在空中凝成细丝,缓缓漂浮起来。
楚凌天瞳孔一缩。他认得这东西——地脉灵乳,比普通灵液精纯十倍不止,能直接淬炼肉身,是修真界都罕见的宝物。可它不该会自己动。
下一秒,源珠猛地一颤,识海轰然炸开,一股热流从眉心直冲四肢百骸。他眼前一黑,又瞬间恢复,只见那几缕乳白液体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调转方向,朝他眉心飞来。
他本能地后撤半步,掌心一翻,鸿蒙元气涌出,在身前凝成屏障。可那液体撞上屏障非但没散,反而像活物般缠绕上来,顺着元气流往他体内钻。
“嗡——”
源珠自行腾起,金光自识海透出,顺着经脉直冲掌心。那几缕灵乳一触金光,立刻剧烈震颤,随即被拉扯着倒卷而回,尽数吸入源珠。
天地骤然一静。
紧接着,海面翻涌,风从四面八方卷来,码头上散落的纸片、碎屑全被吸向空中。一道乳白与金光交织的漩涡在楚凌天头顶成形,越转越快,吸力如巨口开合,连集装箱都发出吱呀的扭曲声。
黑袍人刚爬起来,被风一卷,整个人离地三尺,死死贴在货柜上,连手指都动不了。
楚凌天自己也被吸得前倾,双脚在地面划出两道深痕。他咬牙稳住身形,右手死死按在胸口,药鼎隔着衣服发烫,像是在呼应头顶的漩涡。
这动静太大了。
远处枪声还在响,警方正往这边压,可这异象一起,交火声都弱了几分。有人惊叫,有人后退,连海浪都像是被压制住,不敢靠近。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货舱方向猛地扑来。
血手拖着伤腿,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撞进漩涡边缘。他左手抓着一个空罐子,右手黑雾缭绕,竟直接把罐子捏碎,将残余的灵乳往嘴里灌。
“我的!这都是我的!”他嘶吼着,脸上青筋暴起,“只要吞了这些,我能活!我能逃!我能——”
话没说完,他身体一僵。
漩涡吸力暴涨,他脚下一滑,整个人被扯离地面。他拼命挣扎,黑雾手臂疯狂挥舞,可那雾气刚伸出去,就被金光绞成碎片。
楚凌天眼神一冷。
他没再压制源珠,反而主动敞开了经脉通道。《升龙诀》第一重“龙息纳气”运转到极致,体内气流倒转,像一头巨龙张开嘴,对着漩涡中心狠狠一吸。
“轰!”
整片码头地面一震,所有漂浮的灵乳液体瞬间聚合,化作一道乳白洪流,直冲楚凌天眉心。源珠金光大盛,将那洪流尽数吞下。
血手正好被这股吸力拉到漩涡中心。
他瞪着眼,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想运功抵抗,可体内的灵力刚冒头,就被金光碾碎。他右手黑雾彻底溃散,左臂皮肤开始龟裂,渗出黑血,整个人像被抽干了般迅速干瘪。
“不……不可能……”他嘴唇颤抖,“你不过是个蝼蚁……凭什么……凭什么掌控灵乳……”
楚凌天站在漩涡外缘,一步步走近。
风卷着他的衣角,眼中金光流转,像燃着两簇火。
他抬起手,掌心对准血手,声音不高,却压过了风声:“你说对了。”
血手一愣。
“我是龙。”
话落,五指一握。
一道龙形气劲自掌心轰出,金光撕裂空气,直接贯穿血手胸膛。那人连惨叫都没发出,身体炸成一团血雾,残魂刚想逸散,就被漩涡卷入,瞬间炼化。
风停了。
漩涡缓缓收敛,乳白与金光交织的气流一点点沉入楚凌天眉心。源珠安静下来,悬在识海中央,表面多了一层淡淡的乳白色纹路,像血脉般缓缓流动。
楚凌天喘了口气,膝盖微微一软,但立刻站直。
他低头看向地上那具残破的金属箱,箱底还粘着几滴灵乳。他蹲下,指尖裹着一层鸿蒙元气,轻轻一刮,将那几滴液体收进随身玉瓶。
远处,警笛声逼近,脚步杂乱。
福伯从信号塔上跳下来,手里还攥着信号线,脸色发白:“这……这是你搞出来的?”
楚凌天没答,只把玉瓶塞进怀里。
清漪从角落跑出来,玉符还在她手里,温的。她抬头看着楚凌天,声音有点抖:“你没事吧?刚才……整个海面都在颤。”
楚凌天看了她一眼,又望向货轮方向。
火光还在烧,黑蝎的人基本被控制,警方正在清点证物。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异象是怎么消失的,也没人知道那批灵乳真正的去向。
他摸了摸胸口的药鼎,温热依旧。
可他知道,刚才那一吸,不只是灵乳进了源珠。
那股乳白能量里,混着一丝极阴极寒的气息,像是从地底深处挖出来的,带着腐朽与死寂的味道。源珠虽将其净化,但那一瞬,他识海深处仿佛有东西被触动了。
像是某种沉睡的东西,睁了下眼。
小金跳到他肩上,鼻子抽了抽,突然指向码头尽头的一处排水口。
楚凌天皱眉。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海水缓缓倒灌。
可小金爪子死死指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吱”声,像是在警告。
楚凌天缓缓抬步,朝排水口走去。
每一步落下,脚下水泥地都发出细微的裂响。他没察觉,识海中的源珠却再次微颤,金光在瞳孔深处一闪而逝。
排水口铁栅栏锈迹斑斑,海水从缝隙里渗出,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他蹲下,伸手去推铁栅。
指尖刚触到铁皮,忽然一顿。
水下,有一只手。
苍白,浮肿,五指蜷缩,正缓缓抬起,指尖对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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