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顿烧烤在沉重而压抑的气氛中草草结束。回到房间,马林辗转难眠,乐勇的话如同魔咒般在脑中回荡,又想起何道之前那张悲愤而沧桑的脸让他心烦意乱。
接下来的几天,东北灵调分局牵头,展开了对登真教残余势力及失踪孩子下落的拉网式排查。
陆采荷带来的消息是,事发后不久,进出城的各大要道、车站、机场都已被灵调局协同地方警方秘密设卡,严查异常人员流动,尤其是群体性转移。在风头如此之紧的情况下,带着几个可能“不稳定”的孩子强行闯关风险极高,他们极大概率还藏在城市某个角落,等待时机。
为了尽快找到线索,同时也不打草惊蛇,众人经过商议,决定分头行动。
第一组由乐勇、万纤、华清组成, 乐勇和万纤经验丰富,配合默契,且万纤的勾魂链对魂魄异常敏感,或许能捕捉到分魂症孩子特有的灵魂波动。华清虽然法器损毁,但阵法、卦术造诣极高,负责提供术法支持和方向推算。
·第二组为马林和冯晓,冯晓身手灵活,潜入和情报收集没有问题;马林的鬼卒在侦察、探查隐蔽角落方面有独特优势,且两人关系较近,配合起来没有隔阂。他们负责对化工厂周边区域、已知的登真教外围人员活动轨迹进行更细致的复查,并尝试寻找新的蛛丝马迹。
· 第三组何道、何求师徒,考虑到何道的“状态”存疑,乐勇以“何前辈劳心劳力,且对分魂症孩子气息最为熟悉,宜坐镇分局,统筹分析各方情报,并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为由,婉转地将他们留在了分局内部,参与一些资料筛查和问询工作。这既避免了何道在关键调查中可能带来的变数,也给了乐勇等人暗中观察的机会。
调查中乐勇三人选择从“气”与“迹”入手,华清在分局的静室内,以几件从之前何道救治过的孩子那里取得的旧物为引,结合小天惨死之地取回的一撮焦土,从陆采荷那里接借了一个罗盘布下了一个复杂的“千里觅踪阵”。阵法催动时,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却指向数个分散且模糊的方向,时而恒定,时而飘忽。
“干扰很强,”华清额头见汗,“对方要么有高明的反追踪阵法,要么……这些孩子的气息被某种方式混淆、分散了,甚至可能被关在不同的地方。”
万纤则尝试动用家传的“搜魂引”,她将勾魂链悬于静室中央,默念咒文,链身微微颤动,发出低沉的呜咽。这是一种大范围感知强烈魂体波动的术法,对施法者消耗不小。片刻后,万纤皱眉收功:“城市东北和西南两个方位,有极其微弱但性质类似的‘双魂纠缠’波动闪现,不过一瞬即逝,无法精确定位,需要去查一下。”
“一南一北,登真教真是会折腾人。”乐勇开了个玩笑,随后说到:“先记下来,陆采荷已经调取了全市报警记录中涉及“儿童走失”、“异常行为”、“目击怪影”等关键字眼的信息,将它们整理出来,等会儿前往这些地点探查。”
之后他们便开始调查,在一处老旧小区的地下室,三人感应到一丝几乎消散的、与化工厂阵法同源的阴冷鬼气,但现场早已被清理干净。
马林和冯晓这边则是重新回到城西化工厂,化工厂已经变为废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们只能扩大搜索范围,一番搜查后在距离工厂一公里外的一处废弃排水涵洞内,发现了有人近期活动的痕迹——几个空的压缩饼干包装、矿泉水瓶,以及地面一些凌乱的、较小的脚印。
“有人在这里短暂藏匿过,时间大概就在工厂出事前后。”冯晓判断:“可能是八苦决定将化工厂作为陷阱后临时转移孩子的地方。”
马林点点头,派出持弓鬼和持刀鬼,以涵洞为中心,呈扇形向周边辐射侦查,鬼卒无形无质,能穿透墙壁、潜入地下,对阴气、邪气感知敏锐。在涵洞不远处,持刀鬼卒传来模糊的感应——那里有淡淡的血腥气和孩童的恐惧残念,但同样空空如也,只有地上一些难以辨认的暗红色污渍。
冯晓还尝试过用基础的“役鬼寻亲”之法,以这污渍为引,但也一无所获。
在分局内,何道大部分时间都在翻阅各地汇集的资料,眉头紧锁,不时与何求低声讨论。他对每一个关于儿童失踪或异常的报告都看得极为仔细,并多次向陆采荷询问调查进展,表现出十足的关切。偶尔,他会离开档案室,在分局院内独自踱步,望着某个方向出神。何求则始终陪伴左右,悉心照料,对师父的身体状况尤为担心,几次向分局后勤询问是否有安神补元的药材。
乐勇暗中请陆采荷帮忙,留意何道是否有异常通讯或私下外出,但几天下来,何道除了在分局内部活动,并未有任何越轨之举,所有言行都符合一个忧心忡忡的受害者和调查者形象。
几天的高强度调查下来,各组虽然都有些收获,但无一指向明确的线索,那些细微的痕迹、模糊的感应、零散的信息,如同散落一地的拼图碎片,缺少最关键的部分将其串联起来。
登真教和那些孩子,就像融化在城市阴影里的墨水,知道它存在,却抓不住实体。
疲惫和焦虑在众人心中蔓延,马林开始理解乐勇的怀疑——如果何道真的有问题,那么他如此“正常”的表现,反而更令人不安,而如果何道没有问题,那他们的调查似乎真的走进了死胡同,破局的点,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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