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风裹着水泥厂特有的粉尘味钻进鼻腔,周明远站在一栋废弃大楼前,手插在冲锋衣口袋里,指尖摩挲着钢笔边缘。他抬头看了眼门牌号,锈迹斑驳的“永信财顾”四个字像被谁用砂纸磨过,只剩下半边轮廓。
他没多看第二眼,直接推门进去。
铁门吱呀一声响得像是有人在耳边吹气,他顿了下脚步,等耳朵适应了黑暗才继续往里走。走廊尽头有扇窗没关严实,月光从缝隙里漏进来,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银线。
他踩上去的时候,鞋底传来细微的咯吱声。
不是灰尘,是某种干涸的液体残留。
他蹲下来用手电照了一下,那道银线其实是暗红色的,像是血迹,又不完全是。他伸手摸了摸,指腹蹭到一点黏腻感,闻起来有点像消毒水混着机油的味道。
这地方不对劲。
他站起身,正准备后撤,一股浓烈的气味突然涌上来,像是腐烂的海鲜混着烧焦的塑料。
他猛地屏住呼吸,转身就要往外冲,但已经晚了。
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世界像是被人泼了一层热油,所有轮廓都扭曲变形。他踉跄了几步,扶住墙才没倒下,喉咙里泛起一阵腥甜。
系统界面在他视野边缘闪了一下,提示生命值下降,但没有给出任何防护建议。
对方居然能绕开系统?
他咬紧牙关,试图靠意志力撑住,可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软。他靠着墙滑坐在地上,手指还在摸索口袋里的钢笔,想用最后的力气记录点什么,却发现握不住。
钢笔掉在地上,滚到了脚边。
他低头看着那一抹黑色,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
**“青铜时代不是典故,是警告。”**
现在他终于明白,那不只是警告,更是一把钥匙。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用上,意识就已经开始溃散。
最后一刻,他看到墙上挂着一张照片,上面一群人穿着白大褂,中间站着个穿唐装的男人,眼神冷得像冰。
然后,黑了。
—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金属床上,四肢被锁链固定,手腕和脚踝处都有明显的压痕。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头顶一盏吊灯晃晃悠悠,投下的影子随着灯光摇曳。
他试着挣了挣,锁链纹丝不动。
门口传来脚步声,很重,像是皮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的闷响。
接着是门锁转动的声音。
门开了。
一个男人走进来,穿着灰色西装,袖口露出一截金属光泽,像是某种机械结构。他走到床边,俯身看着周明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欢迎来到现实。”
他说完就直起身子,朝旁边做了个手势。
两个身影从门外走进来,戴着防毒面具,手里拿着针管。
周明远瞳孔微缩。
他认得这种阵仗。
这不是审讯,是清洗。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同时悄悄调动系统里的“情绪稳定度”强化功能。虽然刚才中毒导致命点大量流失,但还剩下一点点残余值。
他不敢全用,只调了5%。
瞬间,心跳放缓,肌肉放松,连痛觉都变得迟钝。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那个灰西装男人又靠近了些,俯身凑近他耳边,低声说:“你知道吗?你就像一只老鼠,以为找到了奶酪,其实……”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只是走进了捕鼠夹。”
说完,他直起身,做了个注射的手势。
周明远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他在等。
等针头刺入皮肤的那一刻。
就在第一根针管扎进他手臂的瞬间,他猛地睁开眼,右手一抖,藏在袖口的一支钢笔弹了出来。
他抓住机会,将笔尖狠狠戳向最近那人的眼睛。
那人闷哼一声,往后退去。
灰西装男人脸色一变,立刻后撤几步,同时按下了墙上的某个按钮。
警报声骤然响起。
周明远趁机扯动锁链,拼尽全力扭动身体,试图挣脱束缚。但链子太结实,根本拉不动。
他喘着粗气,额头青筋暴起。
灰西装男人站在安全距离外,冷冷地看着他挣扎,嘴角笑意更深。
“别费劲了。”他说,“你已经输了。”
周明远没看他,只是盯着天花板上那盏晃悠的灯。
他知道,自己确实输了。
至少,这一局。
但他也清楚一件事——
**游戏才刚开始。**
血液滴落在锁链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更多人来了。
周明远闭上眼,最后一次握紧拳头。
然后,松开。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男人没有钱权,就别谈尊严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