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李扶渊站起身来,怒目圆睁,拔下腰间佩剑指向高武,他并未胆颤,一副不卑不亢之色。
李扶渊来到高武面前,长剑抵在他的胸口,“你含沙射影,辱骂朕强夺她?”
“臣不敢。”
青年冷笑,将剑身插回剑鞘,“都到了这一步,你还没认清现实,美人只配强者所有。”
高武双手一拱,“不错,那她可是心甘情愿的?”
李扶渊脸色一窒,高武勾唇笑了起来,“臣是皇上之下属,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臣绝无怨言。臣对娘娘确实有仰慕之情,若有一日她过得不开心,臣绝不会置之不理。”
他倒是直言不讳。可他怎能如此光明正大,那可是他的滢滢啊。李扶渊勃然大怒,却又平复了心境,若他先暴跳如雷,岂不说明,他没这个自信?
“她对你不也泛泛之交。”
高武扯了扯嘴角,“彼此啊皇上。”
“好个高武,居然敢同朕相提并论。”
高武一笑,“臣宁当面折剑,不背地断弓。君子较量,若不全力与赴,便是对对手的小瞧。论权力,臣的确无法和皇上相争。但论私事,臣定敢争出胜负。”他没有李扶渊的怒火,然语气却也坚韧。
李扶渊哈哈大笑,杀意冰寒,从他深眸窜遍全身,如雷神之锤般轰向高武。然他爱才,惜才,高武除了和他一样喜欢谢滢琅,又有什么错呢?
惊讶于他的光明磊落,他正了色,“既然如此,朕和你较量一番,看她会先爱上谁。”因为他已经打定主意,就算她爱上高武,他也不会放她离开。而且,他们之间已有肌肤之亲,这是高武如何也取代不了的感情基础。
高武却是一脸错愕,本来他只是想出言相讥,没想到皇上居然接受他的挑战,那可是她的妃子啊。而后又暗中佩服李扶渊的宽容气度。
但见他坐回高位,居高临下地走着他,“你走吧,朕不会以强权压迫。然,她是朕的女人,你只是一外臣,分寸二字不必朕来教你。你刚升为二品将军,操练兵马,才是你该做的事。”
高武点头,缓缓退出。
张福海走了进来,见皇上手掌撑在额间,脸色难看到极点,他们在殿中的对峙,他听了个大概,“那高武不识好歹,皇上为何还要留着他?奴才方才瞧他又往太液池去了。”
“朕不会退让,”李扶渊叹了口气,“高武是君子,朕岂能因为情事,否定掉他的才能?可是,”青年的手轻扣案板,“这不代表朕就有容人雅量。朕从来就不是好人。你去把公主请到太液池,就说高将军要对她表白。”
“喏。”张福海捂嘴笑了起来,暗忖,皇上真是比狐狸要狡诈,“奴才赶紧去告诉公主,让她好好和高将军……哈哈哈哈。”说完,溜出殿中。
午后,李扶渊又在承宇阁接见了城中几位商贾,询问进来货物售卖情况,又赠亲笔题字,还留下他们一块用膳,商贾们兴高采烈,向皇上叩谢。
天渐渐暗了下来,李扶渊令张子忠亲自送他们出宫。
张福海刚好也回来了,一脸得意,“皇上,那高将军被公主缠了一整天,在听到他欺骗她后,公主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真是痛快。”
又道:“方才见那些商贾,都是在长安备受官府欺压的人。能得到皇上重视,心中感激涕零,方才奴才见他们不断在子忠面前盛赞皇上。”
李扶渊含笑点头,要想实施新政,他必须下足功夫,商贾只是一个开端,明日,他打算到郊外山村探望农者还有老人,让别人知道,他这个皇帝,一直心念百姓。
思及此,又换下龙袍,起身前往飞镜台。
谢滢琅本来还在为阿雪一事生气,在听到李扶渊提及新政一事后,脸色突然缓和下来,他虽身处高位,却也如坐针毡。想要施行政策,却处处受限。这背后的心酸与无奈,可想而知。
她前阵子还听谢道安说道,“近年来户部的税收缴纳有增无减,再这样下去,谢家的生意就做不动了。”
联想到李扶渊这减税的措施,她突然自告奋勇,“皇上,明日不如让我随你一同出巡。”
“你想同我一起出宫?”他张大嘴巴。
“是,皇上不是想去农田探望农人吗?但总不能两手空空吧。送金银太浮华,送大米太朴实。盛夏将至,刚好我这阵子采集了不少蜂蜜,既能助他们生津解渴,蜜汁在农田稀缺,又能显得皇上诚意十足。”
“话虽如此,可我这一去就是几天,农村简陋杂乱,你真的要同我吃苦?”他把她推到墙上,双手撑在她身边两侧,目光灼灼。
她别过头,“皇上施新政,对我谢家也是百利无一害,我应当出点力。”
李扶渊似笑非笑,“真的只是为了你父亲的商业?”
女子下意识地反驳,“难不成还能为了你呀?”
但见青年笑意更深,眸中流露出一丝狡黠,她这才清楚,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索性行至床边,缩至被窝。
他又压了上来,她惊呼出声,以为他想索要,谁知他只在她额间轻轻一吻,就和她相拥而眠,没再进一步动作。想必是体恤她明日要随自己出行,这才放过她。
为了不叫赵世坤等人察觉,翌日,李扶渊称病不上朝,且只带了张子忠和几个惊鲵卫,就匆匆出宫了。
马车上,谢滢琅一身便装,李扶渊将她半抱在怀里,“滢滢,这几日我们就在郊外农村小住,像民间夫妻那样相处,不用奴仆。”
他还承诺道:“床榻上,是你伺候我。下了榻,就由我来伺候你。”
这样放浪形骸的话,叫她无地自容。脸蛋上瞬间漫出红霞,她有些羞怒地捶打他的胸口,“李扶渊,你胡说霸道什么呀。”
青年低头看她,连生气的模样,都这么可爱。
待抵达山村时,已经是傍晚。按照安排,李扶渊会现在农舍休息一晚,明日再行探望之举。可谢滢琅跳下马车后,又从箱子里掏出几瓶蜂蜜,对他神秘一笑,“皇上,你先去歇息,我有一事要办。”
李扶渊不解,“你初来山村,有何要紧事非要在此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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