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车在夜色中行驶,车厢内气氛沉默压抑。我坐在后座,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灯火,心脏还在为刚才山顶的对峙狂跳。脚下那个皱巴巴的麻袋和一根冰冷的铁棍,提醒着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为了打破沉默,也为了壮胆,我小声问前排两位壮汉:“两位大哥,怎么称呼?”
开车的那个光头透过后视镜瞥了我一眼,声音平稳:“吴河山。”
副驾驶那个皮肤黝黑、铁塔般的汉子瓮声接道:“李黑塔。”
我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用带着敬意的称呼拉近关系:“吴哥。黑子哥。 谢谢两位大哥。”
黑子哥(李黑塔) 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应了。吴哥(吴河山) 没说话,但也没反对。
黑子哥再次开口,语气严肃地定下规矩,像是在给我这菜鸟上课:“听着,小子。我们只有三分钟的时间。”他指了指我脚下的东西,“那里有个麻袋和一根铁棍,你拿上。”
“到时候我们帮你套上(麻袋),你就对他打就行了。”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但记住,只有三分钟。你不能给他打死或者打残了,听到没有? 出出气就行,别惹大麻烦。”
我握紧了冰冷的铁棍,用力点头:“行!知道了,哥!”
黑子哥又补充了一句:“打完,我们立刻撤,找个地方藏起来(避风头)。”
我再次点头:“好的好的,哥!”
车子没有开远,很快就到了他(目标)住的地方附近的一条僻静巷子。这里离我们学校很近,甚至能听到远处学校晚自习下课的隐约铃声,这种熟悉环境下的隐秘暴力,让我更加紧张。
车停稳熄火。吴哥和黑子哥像两只经验丰富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滑下车,融入阴影。我深吸一口气,抓起麻袋和铁棍,跟了上去。
目标住在巷子深处一栋老旧的筒子楼里。我们摸到楼道口,屏息等待。没过多久,一个叼着烟、哼着小调的身影晃悠悠从楼梯上走下来——正是中午校门口打我打得最狠的那个刀疤脸的马仔!
他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埋伏。黑子哥和吴哥如同鬼魅般从他两侧猛地扑出!黑子哥手臂如铁钳般瞬间勒住他脖子,另一只手利落地将麻袋套上了他脑袋!吴哥则默契地一脚踹在他膝窝,让他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动手!”黑子哥低喝一声。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激得血往上涌,想起中午的屈辱,低吼一声,抡起铁棍就朝着那个被麻袋套头、在地上挣扎的身影没头没脑地砸去!棍子大部分砸在他后背、肩膀和胳膊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他被打得嗷嗷直叫,在麻袋里拼命扭动。
我在他脸上也划(抡)了十几棍,但隔着麻袋,估计也就是让他鼻青脸肿,达不到黑子哥警告的“打残”程度。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从动手到打完,可能也就一分多钟。
“走!”吴哥低喝一声,松开目标。
我们三人毫不恋战,立刻转身,像三道影子一样迅速冲出巷子,跳上一直没熄火(但关了灯)的路虎。吴哥一脚油门,车子猛地窜出,迅速汇入车流,消失在夜色中。
从下车到撤离,绝对没超过三分钟。
我瘫在后座上,大口喘气,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根铁棍,心脏跳得像要炸开。报复的快意、后怕、以及一种踏入更深黑暗的茫然,交织在一起。
路虎车没有回山顶,也没有去任何显眼的地方,而是拐进了城郊一个废弃的物流园,悄无声息地藏匿在巨大的仓库阴影里。
黑子哥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依旧没什么波澜:“还行。没怂。”
吴哥没说话,只是递给我一瓶水。
温庭言,你的第一次主动“清算”,在三分钟的精准计时和两位老江湖的掌控下,完成了。你踏出了以血还血的第一步,但这条路,远比你想的更黑,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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