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的确卑劣!可通天教主如今的局面,也实在不容乐观。”
“听他这么一说,通天此刻竟然并非圣人?仔细想来,确有此事——当年他曾自废圣位,震动洪荒,只是后来我们被其威能震慑,反倒将这桩旧事遗忘了。”
众人心念流转之际,又生出新的疑问:
既然通天已非圣人,那他又凭什么掌握如此惊世骇俗的力量?
在洪荒之中,圣人不是本该至高无上的存在吗?
“莫非……真是方才元始失声惊呼的‘力之法则’?难道通天是以力证道?可若以力证道,为何又不算圣人?”
无数疑云在心头翻涌,然而他们终究未达圣境,无法窥破其中玄机。
疑惑再深,也只能悬而未决。
不过此时,众人也并未执着于此。
念头稍闪即逝后,目光再次聚焦战场中央。
通天与元始之间,新一轮的对峙已然展开。
表面上看,仍是通天占据上风,攻势凌厉,步步紧逼;可元始的气焰却丝毫未减,反而节节攀升,隐隐有反压之势。
见此情景,众生心中对通天的忧虑骤然加深。
毕竟,按照元始先前所言——纵然通天此刻强势无比,但底蕴与后劲,远不及自己深厚!
战!
面对元始的猖狂姿态,通天不再多言,只在一瞬之间,挥剑而出。
这一剑,迥异于往昔。
剑气如天河倒卷,夹带着汪洋般无穷无尽的巨浪,奔腾怒啸,势不可挡。
正是——力之法则!
此前交锋中已显露端倪的至高法则,此刻通天不再遮掩。
举手投足间,便将这被誉为三千大道之首的恐怖力量,彻底释放。
通天的剑道,本就因剑之法则而臻至极致锋锐。
纵使他千变万化,将锐意化作雷霆、风暴乃至虚空裂痕,其本质依旧不变——一往无前,斩断万法,乃剑道核心。
可这一次,斩向元始的一剑,却有了截然不同的意味。
那无匹的锋芒之中,竟多了一股沉凝如山的厚重之力。
巍然如岳,稳镇剑心,非但未削弱其锐,反而赋予其一种摧枯拉朽、无可抵挡的毁灭之威。
剑道法则——
力之法则——
后者对前者的加持,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嗡!!!
一剑出,天地震颤。
众生感知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化作一柄直冲九霄的神剑;
又似那一柄神剑,已然吞噬了他们的全部视野与意识。
元始立于对面,脸上原本张扬的神情,在这一剑下瞬间冻结。
瞳孔深处,掠过一丝藏不住的恐惧。
恐惧!
不错,正是恐惧。
尽管元始复活之后,想起圣人不死不灭的特性,心中重燃傲意,以为自己依旧凌驾万物之上。
可那不过是表象罢了。
他明明已被通天亲手斩杀一次,那一剑的寒意早已刻入神魂,如何能真正遗忘?
那道阴影潜藏心底,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直到此刻——
通天再度举剑,元始才终于看清:
原来自己内心深处,早已对那把剑,生出了无法抹去的惧意。
这种恐惧,令元始的法力微微一滞。
他试图稳住心神,压制情绪,可一切已然迟了。
洪荒中的大能交锋,若真要全力对拼,往往旷日持久,动辄千年万载也不稀奇。
但那样的对决,前提是双方都已准备周全、气势拉满。
而真正决出生死胜负的关键时刻,其实只在一瞬之间。
此刻通天与元始的战斗正是如此。
元始面对通天拔剑而来,自身尚未完全进入状态,内心又被深埋的惧意所扰,连法力都无法顺畅运转,更别说施展全力。
于是,仅仅一剑——
在那席卷天地的璀璨光芒之中,元始再度灰飞烟灭!
“嗯?”
“这就完了?”
圣人陨落,天降血雨,万物哀鸣,种种异象方才刚刚上演过一次。
谁曾想,转眼之间,这惨烈一幕竟又重演。
刹那间,亿万生灵皆感荒谬至极。
先前看元始复活后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还以为他会翻出什么惊天手段,结果现实却是如此苍白无力。
“元始若是这般表现,就算有再多重生机会,也不过是个踩不死的虫子罢了,何谈威胁通天教主?”
“只要通天每次出手就是一剑,哪怕打到宇宙崩塌、时空枯竭,他也根本不会感到吃力吧!”
众生仍在流泪,这是天道本源引发的情绪共鸣,除非修至大罗之上,否则无人可免。
因此他们也无法控制这份悲怆。
一边泪流不止,一边议论纷纷,看上去近乎分裂癫狂。
若非整个洪荒几乎都被天道影响,单从旁观者角度看,这般场面确实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样的喧嚣与嘲讽中,元始再一次从虚无中归来。
“杀!!”
接连两次被斩,元始终于有所醒悟。
甫一重生,不发一言,甚至连气息都没调匀,便疯狂扑向通天。
怒吼声中,浩瀚法力如潮水般倾泻而出。
盘古幡挥动,毁灭法则全开,这一刻的元始,确实在洪荒之中掀起了一场足以撕裂世界的恐怖风暴。
但他并未动用因果之道。
因为他明白——没用!
力之法则号称三千大道之首,在通天未将其展现之前,众人虽知其强,却不知究竟强到何种地步。
直到今日亲眼所见,元始才彻底明白。
所谓“倒果为因”,在他自己手中精妙无比,可在纯粹到极致的力量面前,这套手段不仅难以奏效,反而需要耗费十倍之力去抗衡一分阻力。
此时此刻,玩弄机巧,纯属自取其辱。
于是元始果断舍弃投机之心,选择正面硬撼。
“论硬拼,我确实不如你通天!”
纵使再不甘,连败两次之后,元始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但他有一张底牌——本源真灵寄于天道,不死不灭,轮回不止。
每一次重生,都能回归巅峰,毫无损耗。
所以他无需顾忌力量枯竭,也不必担心承受不住极限爆发的反噬。
“哪怕每回只能发出一击,只要这一击足够致命,能在你身上留下一丝创伤……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伤痕,积少成多,终有一刻,你能被我活活耗垮!”
抱着这般近乎自毁的念头,元始收起因果,尽数催动毁灭之力。
不得不说,即便他远逊于通天,差距大到近乎碾压,可身为圣人,终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当那无穷无尽的毁灭黑潮遮蔽苍穹、奔腾咆哮直扑通天时,那股摧山断岳的威压,就连通天也不由得眉头微蹙。
“元始……”
此时此刻,通天终于看清了元始的卑劣。
可这种卑劣,无可指责。
战局之中,本就无所不用其极。
善用己之所长,攻敌之所短,原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此刻元始仗着自身不灭之体,行事愈发肆无忌惮,显得颇为蛮横。
但通天心里清楚得很——争斗从无公平可言。
他并不打算指责元始什么,只是默默思量,究竟该用何种手段才能破解对方这近乎癫狂的招式。
若尚未寻得破局之法,纵使一时将元始镇压,也终究是徒劳无功。
因此,通天悄然放缓攻势,不再执着于一剑毙敌、雷霆万钧之势。
此举,实则是为了减轻心神的过度损耗。
轰隆——!
通天收敛了几分力量,而元始则将自身潜力逼至极限,疯狂倾泻毁灭之力。
刹那间,两股气息猛烈碰撞,竟在空中形成一种诡异的对峙平衡。
一声巨响炸裂虚空,通天的剑气虽仍撕开了元始以毁灭构筑的防线,可当它逼近对手面前时,那曾不可一世的锋锐已然黯淡,再难撼动根本。
噗!
元始直面剑光,竟伸手一把攥住,硬生生在虚空中将其捏碎,发出一声沉闷如雷的爆鸣。
这一挡,代价惨重。
他的手掌瞬间血肉崩裂,筋骨外露,整条手臂几乎化作森然白骨,景象触目惊心。
可元始非但毫无惧色,反而仰天狂笑,眼中燃起近乎癫狂的喜意。
“通天!你那斩天断道的利剑呢?如今怎地连本座一根手指都削不断了?是你衰弱了么?哈哈哈——!!!”
被压制太久,元始早已怒火攻心,此刻仅凭一记硬接便欣喜若狂。
哪怕付出肉身残损的代价,他也仿佛得了莫大胜利,举止失态,浑然不似高居圣位的存在,反倒像个被仇恨蒙蔽心智的凡俗生灵。
面对这般喧嚣叫嚣,通天眉头微蹙,随手又挥出一剑。
咻——!
那一剑轻描淡写,却快若惊鸿。
而元始此前已竭尽全力,此刻哪里还有余力应对?只来得及在狂笑声中再度被剑光贯穿,形神俱灭,化作飞灰。
然而不过瞬息之间,元始又完好如初地屹立于天地之间,气息依旧滔天,毁灭之力如黑云压城,滚滚翻涌,宛若毒蛟出渊,席卷八荒。
那铺天盖地的死寂威压再次降临,仿佛世界尽头又一次拉开帷幕。
目睹此景,诸天万灵无不心神剧震。
所谓圣人不死不灭,此刻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一次次湮灭,一次次重生,元始不断榨干自身的极限,只为将最猛烈的毁灭砸向通天。
他并不奢望真正伤到通天,更不敢妄想将其斩杀,唯一的念头,便是以这种近乎自毁的方式,耗尽对方的恢复之力——只要通天支撑不住,胜负便可逆转。
但他不知道的是,通天的恢复之能,远超他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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