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央宁的话音一落,腰间便猛地一紧,整个人被带离地面。
天旋地转间,已经被谢衡横抱起来,几步走进屋内,坐在窗边软榻上。
谢衡低头,目光锁着怀里的人,声音低哑:“你打算如何哄我?”
程央宁抬手摸着他脸上的青紫瘀痕,带着如同逗弄狸猫似的力道,在伤处不轻不重按了按。
她拖长了调子,眼波流转,带着狡黠的笑意,“还没想好呢。”
谢衡任由她的指尖在自己脸上作乱,语气随意:“太子殿下下午向陛下请了旨,要册封你为郡主。”
“又担心赵莽还有漏网的同党会对你不利,所以想借着上次饯行宴的由头,对你嘉赏。”
程央宁微微挑眉。
裴晏之这一步棋,走得确实周到。
对她而言,过程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一个实实在在的郡主头衔,能带来太多的便利和尊荣,确实是一份厚礼。
她唇角弯起浅淡的弧度,语气慵懒随意:“殿下还挺有心的。”
谢衡见她这副模样,轻挑起她的下巴:“他是有心,谁像你,最是没心没肺。”
程央宁将下巴往他掌心送了送,眼神无辜又勾人:“我若是没心,现在怎么会在这里想着法子哄你?说得我好像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似的。”
谢衡被她这话噎了一下,笑声从胸腔震出来,带着难得的愉悦。
他手臂收紧,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膛上,下巴蹭着她的发顶。
“你不来,我便不能去寻你了?”
说完,他用宽大的袖子,将她裹得更严实了些,这才朝外沉声道:“青从!”
青从应声而入,手里捧着一个木匣子,眼睛盯着鞋尖,快步上前,将匣子放在榻边的小几上,转身离开。
程央宁窝在他怀里。
这人什么毛病?
坐在他怀里,还得遮得严严实实,怕被人看了去?
她有那般见不得人?
谢衡松了松手臂,将木匣子塞进她怀里,“给你的。”
程央宁从他怀里探出头,接过匣子打开,里面满满当当塞着银票,几乎要溢出来。
她眨了眨眼,抬头看向谢衡,脸上带着真实的困惑:“给我这么多银票做什么?”
谢衡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长发,语气平淡:“你喜欢,便直接跟我说,外面那些人的银钱不干净。”
程央宁心中清楚,有些事情瞒不过他。她粗略扒着银票,至少得上万两。
她对银钱的喜爱丝毫不加掩饰,合上匣子抱进怀里,坦然道:“沈文彦那三千两,确实是我拿的。他对我不敬,我拿他三千两银子,再要他的命,不过分吧?”
谢衡覆上的手:“这种事直接交给我,你的手,不该沾这些。”
程央宁仰起头,抽出白皙纤细、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的手,理直气壮道:“表兄可别污蔑我,沈文彦是死了,但可不是我亲手杀的。”
“我这双手干干净净的,连一滴血都没沾过呢。”
说着,她把手凑到谢衡唇边,眼波流转,带着一股天真又妖娆的媚意:“不信你闻闻,不仅没血腥味,还是香的呢。”
庄嬷嬷是自己脚滑掉井里的。
周嬷嬷是程清瑶杀的。
薛告是自己撞柱子死的。
荣贵妃是元祯公主处置的。
沈文彦是苍术动的手。
就连身陷牢狱的孟婉君,日后也是由刽子手行刑。
从头到尾,她这双手,可是干净得很。
手背似有若无地蹭过他的下唇,带起一阵细密的痒意,直往心里钻。
谢衡眸光沉黯,几乎要顺着诱人的蛊惑,低头含住作乱的指尖。
他的唇往前凑了些,程央宁便将手收了回去,抱着怀里的银票匣子,脸上换上一副谈正事的表情。
“我今日来,还有一件事。”
谢衡心底被挑起的旖旎消散了不少,本以为她是来问功劳的事情,原来是猜错了。
他扯了扯嘴角:“知道的,是你来哄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专程来让我赔礼道歉的。”
程央宁理直气壮讲歪理:“我来找你,你不高兴吗?”
谢衡无法反驳。
他的心底,确实因为她的到来,泛起了真实的愉悦。
“什么事?”
程央宁语气漫不经心:“我想知道,如何挑断一个人的手筋脚筋,让他动弹不得。”
谢衡神色一凛:“你想杀谁?”
程央宁懒洋洋地靠回他怀里,用指尖戳了戳他紧绷的手臂肌肉:“我就是闲得发慌,给自己找点事情琢磨琢磨。”
“我这双手,实在太‘干净’了,总得学点防身的本事。”
她不等谢衡再开口,堵住了他后面的话:“放心,我又不傻。若真需要表兄帮忙,肯定会开口的。”
谢衡沉默看着她。
试图从含着笑意的眸子里,看出些真实的端倪。
可那里面,只带着漫不经心,什么也窥探不到。
罢了,她既不肯说,便由她去吧,后来的摊子,他收拾了便是。
“纸上谈兵,毫无用处。你若真不怕,明日便随我一同去刑部大牢,让你看个清楚。”
程央宁将银票匣子随手放在一旁的案几上,轻盈地从他怀里转过身来,变成了面对面而坐。
她伸出双臂,自然搂住他的脖颈,微微歪着头,仔细端详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左脸青紫尚未消退,非但没有折损他的俊朗,反而平添了几分野性。
“……表兄真好看。”
谢衡呼吸一滞,虎口卡在她柔软的腰侧,力道带着几分警告般的禁锢意味。
他眸色深沉:“你知不知道,深更半夜,这样坐在一个男人身上,意味着什么?”
程央宁将身体又往前贴紧了几分,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我自然知道,又不是没做过,谁让表兄总是勾引我呢?”
谢衡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眯起:“我勾引你?”
“难道不是吗?”程央宁理直气壮反问,指尖顺着他脖颈的线条轻轻滑下。
“你这张脸,你这眼神,还有你明明想靠近、却又拼命克制的模样,无时无刻不在勾引我,还不承认?”
谢衡见惯了她这副颠倒黑白的无赖模样,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他静静看着她,主动承认:“好,是我勾引你。”
程央宁得逞地弯起眼睛,凑近他耳边:“表兄,我还想要像上次那晚的舒服。”
谢衡眸色一沉,那晚缠绵的画面,瞬间浮现在脑海中,身子也跟着躁动起来。
“你确定想要?”
程央宁迎上他视线:“你不会以为,我来寻你只是为了纯闲聊吧?”
谢衡再也克制不住,按着她的脑袋吻上来。
唇舌交缠的间隙,手臂一用力,抱着她利落起身,将人放在榻上,转而将人压在身下。
衣衫在急促的纠缠中凌乱散落,粉色缠枝小衣轻飘飘落在墨色衣袍上。
那抹娇艳的色彩,在深沉的底色映衬下,显得格外旖旎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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