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午后,阳光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林默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没怎么动过的蓝山咖啡,对面的晓棠正翻着手里的画册,时不时抬头跟他说两句画展的筹备进度。
“下周在城西美术馆开展,你要是有空……”晓棠的话没说完,就被林默笑着打断:“开幕式我一定到,海报都看过了,那组《秋山夜雨》很有灵气。”
晓棠眼睛亮了亮,指尖划过画册上的落款:“还是你懂我,之前拿给画廊老板看,他还说太晦涩。”
林默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银杏叶上:“艺术这东西,自己满意比什么都重要。资金不够就跟我说,别硬撑。”
“知道啦,你现在可是大忙人。”晓棠合上画册,语气里带着点揶揄,“听说张曼在非洲给你找到了新矿脉?真是厉害,比我们这些搞艺术的务实多了。”
林默笑了笑,没接话。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张曼发来的定位,附言:“钻石矿的初步勘探报告出来了,回来给你看。”
他回了个“好”,收起手机时,晓棠已经结了账:“快回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说真的,张曼那股子拼劲,跟你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离开咖啡馆,林默驱车去了苏晚的花店。推门时风铃叮当作响,苏晚正蹲在花架旁修剪玫瑰,肚子已经明显隆起,动作透着小心翼翼。
“来了?”苏晚抬头冲他笑,阳光落在她脸上,柔和得像幅画,“刚想给你打电话,晴晴寄来的蓝莓酱到了,你带回去点。”
林默走过去,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剪刀:“小心点,别累着。医生怎么说?”
“一切都好,就是最近总想吃酸的。”苏晚摸着肚子,眼里满是温柔,“晴晴在云南支教,说那边的孩子特别可爱,等我生了,想带孩子去看看。”
“没问题,到时候我安排。”林默把剪好的玫瑰插进花瓶,“我让厨房给你炖了燕窝,等会儿让司机送过来。”
“又瞎花钱。”苏晚嗔怪道,却还是递给他一个玻璃罐,“这就是晴晴寄的蓝莓酱,她自己熬的,说比外面买的干净。”
林默接过罐子,指尖触到温热的罐身,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苏晴性子跳脱,去云南支教前闹了好几天别扭,说要去“看看真正的人间”,如今看来,倒是真的沉下心了。
从花店出来时,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林默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去了苏晴常去的公益画室。隔着窗户,能看到苏晴正站在画板前,手把手教几个孩子调色,脸上沾了点颜料,笑得一脸灿烂。
他没进去打扰,只是在门口站了会儿,看着画室里的灯光亮起来,才转身离开。
回到家时,张曼正坐在书房的地毯上,面前摊着厚厚的勘探报告,手里拿着放大镜,眉头微微蹙着。听到开门声,她头也没抬:“你回来得正好,这处矿脉的钻石纯度超过预期,就是开采难度有点大,需要从欧洲调专业设备。”
林默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顺手拿过一份报告。纸上的地质图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数据,旁边还有张曼用红笔写的批注,字迹干练有力。
“资金不是问题,设备尽快调过来。”林默的语气难掩兴奋,“有了这几处矿脉,集团在珠宝市场的份额能再提十个点。”
张曼终于放下放大镜,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得意:“那你得请我吃饭。我跟勘探队在沙漠里待了半个月,晒黑了三个度。”
“何止吃饭,”林默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是藏不住的欣赏,“想要什么奖励,尽管说。”
“奖励就不用了,”张曼靠在他肩上,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里,“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的。你去看她们,我不觉得别扭,反而觉得你是个重情的人。不像我爸,眼里只有利益,连我妈生日都记不住。”
林默沉默了片刻,伸手揽住她的肩:“每个人的活法不一样,不用跟别人比。”
张曼笑了笑,拿起一份报告重新看起来:“不说这个了,你看这里,我打算在这里建个选矿厂,能省不少运输成本……”
书房的灯光柔和,映着两人凑在一起看报告的身影。林默听着张曼条理清晰地分析着矿脉开发计划,心里忽然无比踏实——他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各有各的生活,却又在某种微妙的平衡里,彼此支撑着往前走。
集团的版图在扩大,而那些藏在日常里的温暖,也在一点点积攒。或许这样,就是最好的状态。
林默站在玄关镜子前,手里拎着两盒包装素雅的燕窝和一套野生山参,眉头微微皱着。张曼从衣帽间走出来,穿了条浅杏色连衣裙,看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又不是去谈判,放松点。我爸妈不讲究这些,你人到了就行。”
林默把补品往身后藏了藏,语气有点不自在:“第一次上门,空着手不像话。可想想你家的条件……这些是不是太寒酸了?”他之前听张曼提过,她父亲是做实业的,家里光收藏的字画就够普通人奋斗一辈子,他实在想不出什么“稀罕物”能拿出手。
“我妈最近在学煲汤,燕窝正好用得上;我爸睡眠不好,这山参给他泡水喝,比那些华而不实的摆件实用多了。”张曼走过来,帮他理了理领带,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我爸妈不看重这些,就想看看是谁把他们女儿迷得天天傻笑。”
林默被她说得耳根发烫,拎着补品的手紧了紧:“那……待会儿见到你爸,我该说点什么?”
“正常聊就行,他爱下棋,你陪他杀两盘,保准他对你印象改观。”张曼踮脚在他脸颊亲了一下,“走了,再磨蹭我妈该打电话催了。”
车开到张曼家别墅门口时,林默深吸了口气。张曼父亲开门时,他赶紧把补品递过去,语气有些拘谨:“叔叔阿姨,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张曼母亲笑着接过,往屋里让:“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呀。曼曼说你忙,难得有空,快进来坐。”
张曼父亲打量了他两眼,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棋谱上——那是林默临出门时特意从书架上抽的,是本绝版的古谱。“听说你也爱下棋?”老爷子眼里多了点兴致,“正好,今天让我领教领教。”
饭桌上,林默看着张曼母亲把燕窝泡进温水里,又听张曼父亲聊起棋谱里的残局,忽然觉得手里的补品沉甸甸的——原来所谓的“心意”,从来不在价值,而在那份看得见的用心。
张曼在桌下悄悄碰了碰他的膝盖,冲他眨了眨眼,林默回握住她的手,心里的紧张渐渐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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