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拉着虫娘见完了家中正经的长辈,又对着家中的小辈们说:“还不上前来认认你们姐姐妹妹。”
王慧雪拉过虫娘的手道:“祖母,这事交给我吧。”
老太太满意的道:“还是二丫头懂事。”
大哥王雨生性子温润,与姐妹们都不太亲近,如今已经成家了,分府另住。见了虫娘笑呵呵的拿出一根精致的梅花簪子道:“这是我与你大嫂的心意,你大嫂前几日伤寒了,不能出门见客,四妹妹别介意。”
虫娘接过礼盒,拜谢了道:“多谢大哥大嫂。”
二哥王云生是嫡出,是与虫娘一母同胞的亲兄妹。见了虫娘有些不自在的拿出自己亲手画的书画道:“四妹妹,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画是我亲手画的。”王云生虽然已经入仕,但一个月的俸禄不多,还要给淳雪和敏雪买一些精巧的小东西,到了虫娘这里只能拿自己的画作出来糊弄了。
“没有没有,我很喜欢。”虫娘接了画作。
三哥王海生是岳琳霜的儿子,身材高大,入了军营。
王海生见着和自己一样黑的妹妹就心生欢喜,拿出一个项圈道:“四妹妹,这是我在珍宝阁里买的新品,粉粉嫩嫩的适合你们小女孩子。”
虫娘接过道谢:“多谢三哥哥。”
四哥王诚生不在,进了梧桐书院,轻易不会回家的。
五哥王朝生与大哥都是庶出,但因为他母亲的事在府里并不受待见。为人有些怯懦:“四妹妹,这是我母亲亲手绣的护膝。”
虫娘并不介意的接过:“多谢五哥哥,有心了。”
到了女眷这边,王如雪拿了一个小得可怜的吊坠,虫娘也欢欢喜喜的接了。
王敏雪拿了一个成色不好的镯子,脸色苍白的唤了一声:“四姐姐。”
虫娘应了:“五妹妹。”
到了最后一人,圆润的脸盘子,五官算不上美,只能说清秀,但是看着温和。
王淳雪一时忍不住哭了出来:“对不起,呜呜~母亲。”说着,便往白兰君的身边跑去。
白兰君心疼的拥着王淳雪,让虫娘一时愣在了原地。
王慧雪连忙说道:“伯母,我们没把她怎样。”
白兰君护着王淳雪:“你们还要怎样,难不成真的要把刀剑架在她脖子上才是逼迫吗?”
王敏雪也站到了自己母亲身边,高傲的看着虫娘,似乎在看一个脏东西。
岳琳霜起身护着虫娘道:“大嫂,你实在太拎不清了。淳雪是你看着长大的不错,可虫娘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白兰君冷漠的道:“我如何对她轮不到你来置喙,我只认淳雪是我的女儿。至于她,你们从哪里接回来的就送回哪里去。”
王子安和王子义对视一眼,都不想管,带着儿子们出去了。
王淳雪哭红了眼睛,磕磕巴巴的对着白兰君说道:“母亲,对不起。我知道是我占了她的位置,可是我不是故意的。当年的事我也是无辜的,能不能让她离我远些,我实在害怕她。”
虫娘的脸白了又白,站在原地无所适从。
王慧雪闻言笑了:“哟,小偷那么害怕正主啊。”
王淳雪哭着,眼神却是明亮的,虫娘看得清楚,王淳雪在挑衅她。
岳琳霜拉了拉王慧雪,这丫头说话没轻没重的。
老太太冷笑道:“贱种就是贱种,上不得台面。”说着,拉过虫娘:“走,祖母带你去裁新衣裳去。跟别这种只喜欢哭哭啼啼的女子为伍,当心带坏了你。”
等老太太带着虫娘出去了,岳琳霜才一言难尽的看着白兰君:“大嫂,你这是何必呢?为了一个外人伤了自家亲骨肉的心。”
“我的孩子是淳雪,才不是外面接回来上不得台面的乡野村妇。”白兰君还在计较老太太那句上不得台面。
岳琳霜也不好多说什么,带着王慧雪走了。
王敏雪心疼抱着母亲和姐姐,都是那个贱人回来家里才这样不安生的,王敏雪把所有的源头都归结到了虫娘身上。
虫娘跟着老太太去裁剪新衣去了,老太太见虫娘失落的模样,忍不住的心疼她:“哎哟哟,快别板着一张小脸了。年轻孩子就得多笑笑才是。”
虫娘抱住了老太太的腰,哭了出来:“祖母,为什么母亲不喜欢我啊?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呀?”
“我们虫娘什么都没做错,唯一错的就是投错了胎。快别哭了,做人啊哪有事事顺心如意的,不得父母喜爱的孩子多了去了,不差我们虫娘一个。”老太太安抚道。
虫娘抬起小脸来,黑白分明的眼睛让老太太看着格外心疼:“你瞧瞧,你一哭啊这寒风一吹,脸上的皮都要掉一层呢。”
虫娘连忙不哭了,捂住脸道:“那我不哭了。”
“快过年了,祖母给我们虫儿做几身好衣裳,让我们虫儿过一个肥年好不好。”老太太牵着虫娘的手,穿过回廊。
白兰君护着王淳雪回了自己的院里,拿出不少的好东西哄王淳雪,王敏雪看得眼红:“母亲,我过年还没有新首饰。”
“你哪年没有,等着吧,府里会给你们添的。”白兰君只顾着安慰王淳雪,自然而然的忽略了王敏雪。
等安抚好王淳雪后,白兰君深感心累。
王子安刚好回来,见白兰君干坐着,不免训斥道:“你也太不像样了,怎么和母亲对着干?母亲喜欢那丫头,你就是装装样子也要装一下才是。”
白兰君觉得无比委屈:“这叫什么话,我生了那丫头,她命都是我给的,我对她或好或坏都是应该应分的。没有孩子会去怨恨一个母亲。”
王子安看着冥顽不灵的妻子,觉得头疼:“她不该怨恨你吗?我问你,你当年为什么要换了我们的孩子?你别说你不知道,你肯定知道的。”
“淳雪家里都没有人了,又都是为了救我而死。我这样做就是为了报恩。”白兰君理直气壮的说。
王子安被气笑了:“这样的借口骗不了我,白兰君这些年我对你如何你也是知道的。当年娶你确实是不得已,不过这些年过来了,我想你也知道的。当年换孩子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是日后我不管你怎样,面子上要过得去。”
白兰君将桌上的茶碗都扫落在地:“什么意思,王子安。当年要不是你硬娶了我,我也不会一生都不幸福。你现在告诉我,要为了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委曲求全。”
滚烫的茶水洒在了王子安的身上,王子安起身给了白兰君一巴掌,夫妻之间恩爱的假面彻底被撕碎。
“简直不可理喻。”王子安甩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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