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远洗完澡出来时,换上了一身深灰色的睡衣,微湿的黑发随意垂落,少了些白天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
江寻已经把简单的三菜一粥摆上了餐桌,正垂手站在旁边,准备伺候老板用餐。
她偷偷看了眼时间,快九点了。
等他们吃完饭,自己收拾好厨房,差不多十点就能解脱回家睡觉了,完美!
这边刚给沈知远盛好粥,摆好筷子,就听她老板头也不抬地开口:“去喂他喝点粥。”
江寻愣了一下,下意识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沈知远没再重复,已经自顾自地坐在餐桌旁,姿态优雅地开始用餐,甚至还是背对着沙发方向,仿佛那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江寻认命地叹了口气,盛了一小碗温热的粥,走到沙发边,她把裴瑾扶起来些,顺手把刚才“缴获”的那个知世抱枕垫在他腰后,然后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递到裴瑾嘴边。
裴瑾没什么胃口,别开了头,他的视线落在江寻的脸颊上,那里,之前被沈知远扇过的地方,红肿还没有消退,清晰的手指印隐隐浮现。
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沈知远冷漠的背影,然后指了指茶几上之前用过的药膏,声音沙哑地说:“一会儿……用那个擦擦。”
江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疼得“嘶”了一声,随即又满不在乎地说:“没事,皮厚,睡一觉就好了。”
裴瑾也不管沈知远能不能听见,压低了声音,指着江寻的脑袋就骂:“你真是蠢到家了!他这么打你,你还给他当牛做马?你是不是犯贱?”
江寻瞪他一眼,同样压低声音回敬:“你懂个嘚儿!赶紧吃,别废话!”
连哄带骂,总算喂下去小半碗粥。
那边,沈知远也用餐完毕,放下了筷子。
江寻赶紧过去收拾,顺便请示:“沈总,您的行李我给您放哪个房间?”
沙发上的裴瑾闻言冷笑一声,充满了讽刺:“真把这儿当你们家了?饭也吃了,澡也洗了,可以滚了吧?”
沈知远擦了下嘴角,不是商量而是直接通知:“我今天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走。”
裴瑾语气强硬:“不行!”
沈知远像是没听到他的反对,继续安排,同时手指向了刚收拾完碗筷的江寻:“她也住这里。”
江寻手一抖,差点把盘子摔了,脱口而出:“啊?我吗?” 随即她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还有这好事?近距离围观老板追妻?……不对不对!你们敢演,我不敢看啊!会长针眼的!
她赶紧走到沈知远面前,试图争取一下:“老板,我……我就不用在这儿住了吧?我回家去住,很近的!如果您有事,随时喊我,我保证五分钟内就到!”
没想到,刚才还强烈反对的裴瑾,此刻却抱着手臂,眼神在沈知远和江寻之间扫了个来回,忽然改了主意,语气里带着点恶作剧:“不行,要不就你们俩都留下,要不就都滚蛋。”
沈知远没理会他这幼稚的威胁,目光在客厅一扫,径直走到一扇门前推开,对江寻吩咐道:“收拾一下,我睡这里,把我的行李摆好。”
“哦……好的沈总。”江寻认命地应下,拉着行李箱进去打扫整理,这间次卧很干净,没什么住人的痕迹,她快速铺好床,将沈知远的衣物用品简单归置了一下。
都收拾妥当,她走到另一间次卧门前,拧了拧门把手——纹丝不动,门从里面锁上了。
裴瑾靠在主卧门框上,看着她的动作,脸上闪过紧张,立刻说道:“那屋堆的都是杂物,没法住人。”
他用下巴指了指客厅那张看起来确实很宽敞舒适的沙发:“呐!你就睡那儿吧,放心,高档货,睡起来舒服极了。”
说完,他似乎恢复了些力气,不再给江寻反驳的机会,转身回了主卧,“咔哒”一声关上了门。
同时,另一间次卧的门也被沈知远从里面关上。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江寻一个人,对着两扇紧闭的房门。
她看看主卧,又看看次卧,内心疯狂吐槽:不是……剧本不对啊!你们俩,一个霸道总裁,一个别扭小情儿,难道不应该睡一个房间吗?把另一间让给我这个可怜的小助理不行吗?!
但转念一想,好像电视剧里那些总裁的贴身助理,确实经常是睡沙发守门的命。
哎,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认命地走向沙发,坐上去试了试,确实柔软。但这样睡也不行啊,她只好硬着头皮,再次敲响了裴瑾的卧室门。
“又干嘛?!”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那个……裴先生,好歹给条毯子盖一盖吧?不然明天你还得赔老板一个健康的助理。”
里面沉默了几秒,然后门开了一条缝,裴瑾的声音传出来:“衣帽间,最上面那层,自己去找!”说完,门又迅速关上了。
江寻嘟囔着去衣帽间翻找,果然找到了薄毯,她回到客厅,把自己摔进沙发里,用毯子蒙住头,心里哀叹:这都什么事儿啊?!
也许是太累了,她居然就这么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黑暗中被手机铃声吵醒,摸索着接起来,那边是苏晚担忧的声音:“江寻!你死哪儿去了?这么晚还不回家?”
江寻睡得迷迷糊糊,含糊地答道:“晚姐……我在……在裴瑾家里呢……”
“什么?!”电话那头的苏晚声音瞬间拔高,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江寻还没完全清醒,放下手机准备继续睡。结果没过几分钟,公寓的门就被人用拳头砸得“砰砰”作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吓人。
江寻一个激灵爬起来,赶紧跑去开门,门外站着气喘吁吁的微醺苏晚,显然是一路赶过来的。
“你怎么睡在这儿?连张床都没有?!”苏晚被江寻扶到沙发上坐下,压着怒火质问。
江寻赶紧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小点声,苦着脸说:“晚姐,身不由己啊……老板下令,我敢不听吗?算了,来都来了,你今晚也在这儿将就一宿吧。”
她帮苏晚脱掉外套和高跟鞋,两个女人就这么挤在了一张沙发上,互相依偎着,很快又沉沉睡去。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晚江碎瑾远来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