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梁山,风裹着山雾在林间穿梭,守山的喽啰刚换完岗,正搓着手呵气,突然听见山下传来一阵怪响。
不是风声,也不是虫鸣,是那种像人哭又像兽嚎的声音,断断续续飘上来,听得人后颈发僵。
“那……那是什么声音?”新喽啰小李攥着长枪,声音发颤,眼睛直勾勾盯着山下的黑暗。
话音刚落,山下的树林里突然窜起几团绿色的火。火团飘悠悠的,不往上窜也不往下落,就贴着地面往山寨的方向飘,绿幽幽的光把树叶照得发暗,看着格外邪门。
“是妖火!是高廉的妖法!”小李吓得腿一软,长枪“哐当”掉在地上,转身就想往山寨里跑,“咱们打不过妖法的,快跑啊!”
周围几个新喽啰也慌了,跟着往后退,一时间阵脚都乱了。
就在这时,张猛巡山刚好到这儿。他见有人要逃,大步上前,拔刀对着地上的枪杆砍下去——“咔嚓”一声,枪杆断成两截,木屑溅了一地。
“都给我站住!”张猛的声音像炸雷,“不过是点破火,就吓得要逃?忘了入梁山时发的誓了?敢叛山逃跑,军法处置,谁再动一步试试!”
小李被他的气势逼得停下脚步,捂着嘴不敢再哭,其他喽啰也乖乖站回原位,只是眼睛还盯着山下的绿火,满是忌惮。
消息很快传到聚义厅,宋江还没睡,正和吴用商量应对高廉的法子。听喽啰说完山下的情况,吴用皱了皱眉,起身拿起油灯:“我去看看,哪来的妖法,多半是唬人的把戏。”
他带着三个亲卫,沿着山路往山下走。到了山脚,吴用让亲卫在远处等着,自己提着油灯,慢慢靠近刚才绿火燃过的地方。
地上还有没完全熄灭的火星,他蹲下身,用树枝拨了拨灰烬,指尖沾了点灰,凑到鼻尖闻了闻——有熟悉的硫磺味,还混着点淡淡的金属腥气。
这时,旁边的竹林里又传来“呜呜”的怪响。吴用蹑手蹑脚走过去,拨开竹子,看见地上放着三个竹筒,竹筒壁上钻了密密麻麻的小孔。他捡起一个竹筒,晃了晃,里面有东西在动。
打开竹筒的盖子,倒出里面的物件——是个巴掌大的木盒,木盒里卷着块兽皮,兽皮上绑着根细麻绳。吴用轻轻一拉麻绳,木盒里立刻传出“呜呜”的声音,和刚才听到的“鬼哭”一模一样。
“原来是用竹筒放大了声音,这声音,倒像是把狗叫的调子变了变。”吴用恍然大悟,把木盒放回竹筒,转身往山上走。
回到山寨,吴用让人把所有头领和守山的喽啰都召集到聚义厅前的空地上。空地上架着一个火堆,他让人拿来硫磺、铜粉,还有一块湿麻布。
“大家都看着,所谓的妖火,就是这两样东西混出来的。”吴用把硫磺和铜粉倒在铁板上,用火种一点——火苗“腾”地窜起来,竟是和山下一模一样的绿色火焰,引得喽啰们一阵惊呼。
吴用没理会惊呼,拿起旁边的湿麻布,猛地往铁板上一盖。“滋啦”一声轻响,绿色火焰瞬间就灭了,只冒出一缕白烟。
“看见了吗?”吴用举起湿麻布,对着众人说,“这火遇湿就灭,遇沙土也能埋,就是高廉用来吓人的把戏,根本不是什么妖法。他就是想让咱们慌,想让咱们自乱阵脚。”
喽啰们盯着熄灭的铁板,又看了看吴用手里的湿麻布,刚才的恐慌慢慢散了。小李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原来就是点破火啊,刚才真是吓着我了。”
“没事,知道是把戏就好。”吴用笑了笑,“往后再看见这绿火,别慌,按我说的做,保准没事。”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山下就传来了官军的骂声。
“宋江反贼!赶紧打开山寨投降!高廉大人说了,投降免你一死,再抵抗,等攻破山寨,定要屠了你们梁山!”
宋江站在山寨的哨楼上,往下一看——约莫一百个官军,举着刀枪,在山下列着队,为首的官差正叉着腰喊,唾沫星子都快飞起来了。
林冲已经带着五十个前军在山寨门口列好了阵,长枪斜指地面,士兵们个个挺胸抬头,气势逼人。
“别在那儿瞎嚷嚷!”宋江对着山下喊,声音洪亮,“有本事就上来打,没本事就滚回济州府去!我梁山弟兄,个个都是不怕死的好汉,想让我们投降,做梦!”
为首的官差被噎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官军,见没人敢往前冲,又喊了几句狠话,可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见梁山这边没动静,官军们你看我、我看你,慢慢往后退了几十步,还是没敢上来。
等官军退远了,宋江回到聚义厅,让吴用制定防妖火的预案。
“我看,给每个守山的喽啰都发一块湿麻布,再让伙房准备些沙土袋,放在各个哨亭里。”吴用想了想,说道,“只要再看见绿火,要么用湿麻布盖,要么用沙土埋,肯定能灭。”
“好,就按你说的办。”宋江点头,又看向一旁的时迁,“时迁,你再去一趟济州府,探探高廉下一步想干什么。重点查一查,他有没有往东京送信,有没有搬救兵来。”
“得嘞!”时迁应了一声,转身就去收拾东西——还是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怀里揣着滑石粉和短刀,很快就出了山寨,往济州府的方向去。
时迁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到了济州府外的一片小树林。他正想找个树桩歇脚,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他赶紧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屏住呼吸,探头往马蹄声的方向看。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照在远处的小路上——一队骑兵正往济州府的方向走,身上穿的不是济州府官军的衣服,而是东京禁军的铠甲,马鞍上还挂着“禁军”的旗号。
时迁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东京禁军?难道高廉真的往东京送信,搬来救兵了?
他攥了攥手里的短刀,刚想再靠近点看看,就听见骑兵队伍里传来一声大喝:“前面是谁?出来!”
时迁赶紧缩回身子,躲在树后,心里犯了嘀咕:要是被发现了,该怎么脱身?这禁军来了,高廉是不是要对梁山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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