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府内,气氛凝重而肃穆。
张三金端坐在上首,他的身姿挺拔如松,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息。
他身上的战甲已经破损不堪,仿佛经历了无数次激烈的战斗,但他却毫不介意,换上了一套浆洗得发白的旧军服。
这套军服虽然陈旧,却显得他更加沉稳和坚毅。
张三金的面庞上,疲惫之色尚未褪去,但他的眼神却如同鹰隼一般锐利,扫视着下方济济一堂的将领们。
那是一种历经沧桑的目光,透露出他对战争的深刻理解和对生死的淡然态度。
在张三金的左边,是以王麻子和赵铁柱为首的幽州军旧部。
他们身上的战袍沾满了鲜血和尘土,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场残酷的血战。这些将领们的眼神桀骜不驯,透露出他们的勇猛和不屈,但同时也难以掩盖他们深深的疲惫。
而在张三金的右边,则是以李老蔫为代表的铁狼关援军将领。
李老蔫作为铁狼关的副将,在接到军令后,率领部分精锐部队先行赶到。
他们一路风尘仆仆,身上的盔甲还残留着边关的风沙,但他们的眼神中却带着边关特有的冷峻和审视。
此外,还有如苏文这样因特殊才能得以列席的“外人”,他坐在角落,面前铺着纸笔,负责记录。
张三金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诸位,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战,我们终于守住了幽州。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战争已经结束。胡人虽然暂时退却,但他们就像受伤的狼一样,会在暗处舔舐伤口,等待时机,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
仅仅依靠幽州这一座城池,或者铁狼关这样的一隅之地,是难以支撑起整个防线的。就如同独木难支,稍有不慎,我们之前的努力都将白费。”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让大家有时间去思考他所说的话,然后他的目光缓缓地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仿佛要透过他们的眼睛看到他们内心的想法。
“所以,从今天开始,不再有单独的幽州军,也不再有单独的铁狼关守军。
我们要团结起来,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幽铁防线’!而我,张三金,承蒙朝廷的敕令,将全权负责幽州至铁狼关一线的所有军务和民生事务,构建起一道严密的联防体系!”
他的话音刚落,下方的人群中便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尤其是那些幽州军里资历较老的将领们,他们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抵触情绪。
铁狼关来的人,则更多是凝重和等待下文。
“整合,不是吞并,是捏合成一个拳头!” 张三金猛地握拳,砸在粗糙的木桌上,“具体如下:
第一,军制重整!”
“撤销幽州军、铁狼关军旧番号。设‘幽铁军’!”他看向王麻子,“王麻子!”
“末将在!”王麻子右臂捶胸。
“你麾下‘破军’营,更名为‘幽州第一锐士营’,仍由你统领,负责幽州城核心防务及正面御敌!
兵员缺额,优先从幽州守城老兵中补充,也可从铁狼关抽调悍卒,你要给老子带出一支真正的铁拳!”
“诺!”王麻子大声应命,眼中闪过一丝混合着骄傲与压力的光芒。
“赵铁柱!”
“在!”赵铁柱起身,他对于战马之事依旧有些沉闷,但军令当前,毫不含糊。
“你的‘疾风’重骑,与铁狼关带来的骑兵合并,组建‘幽铁游击骑军’,由你任主将!铁狼关的李德胜任你的副将!
我要你们像两把交叉的弯刀,巡弋于幽州与铁狼关之间的广阔区域,清剿小股胡骑,护卫粮道,战时侧翼突击!”
赵铁柱与李德胜对视一眼,同时抱拳:“遵令!” 这是将最机动的力量融合,需要默契,也是对两人能力的考验。
“狗剩!”
“头儿!”狗剩的身影仿佛随时准备融入阴影。
“你的‘影刃’扩编,铁狼关的夜不收好手全部划归你调遣,组建‘幽铁斥候都’,你任都尉!
我要胡人方圆五十里内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明白!”狗剩言简意赅,眼神锐利。
张三金走到墙上那幅简陋却关键的区域地图前:“幽州城,是我们防线的核心支点,必须加固!
王麻子,你负责督促民夫,修复城墙,尤其是在胡人重点攻击的墙段,加筑瓮城、马面!
库存的守城器械,统一登记,由苏文协助你核算分配。”他点了苏文的名,众人目光看去,苏文平静点头,执笔记录。
“铁狼关,”他看向李老蔫,“老蔫,你熟悉情况,关城本身险固,但要向前延伸。
在关外险要处,依山势修建烽燧、哨卡和小型营寨,形成预警和前哨防御体系。所需人力、物料,由幽州这边统筹支援。”
李老蔫沉声道:“将军放心,铁狼关绝不会成为防线的短板!”
“此外,”张三金的手指在地图上幽州与铁狼关之间的区域划过,“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选择合适地点,修建三座坚固的屯兵堡,每堡常驻五百人。
平时屯田自给,战时互为犄角,阻敌深入!此事,由赵铁柱的游骑军负责勘察选址和初期护卫,王麻子部抽调人手协助筑城!”
“郭奉!”他看向负责民夫和后勤的老文书。
“小老儿在。”郭奉连忙躬身。
“你升任‘幽铁防线’后勤总管。所有粮草、军械、药材,实行统一调配、按需分配!建立严格的账目,由苏文负责稽核。
谁敢克扣、贪墨,军法从事!”张三金语气森然。
“是!”郭奉和苏文同时应命。
“最后,是人心。”张三金的声音放缓,却更显沉重,“幽州新遭大难,百姓困苦。阵亡将士的抚恤,伤兵的救治,孤寡的安置,是头等大事!
从今日起,军中所有骡马,优先用于帮助百姓恢复生产,修缮房屋。组织军中医官,为百姓义诊。
我们守这里,守的不是冰冷的城墙,是身后的父老乡亲!只有军民一心,这道防线才真正牢不可破!”
他环视全场,目光灼灼:“整合之初,必有摩擦,有不习惯。幽州的兄弟觉得铁狼关的弟兄是外来户,铁狼关的弟兄可能觉得幽州的兄弟打了胜仗架子大。我不管你们私下里有什么想法,在防线上,就是一个整体!
谁要是因为门户之见,贻误军机,坑害袍泽,我张三金认得你,军法认不得你!”
一番话语,如同重锤擂鼓,又似细雨润物,既明确了严厉的规章,也照顾了各方的情感和利益。
将领们神色各异,有振奋,有沉思,有压力,但更多的,是一种在强大领袖和清晰目标下凝聚起来的决心。
“都听明白了没有?!”张三金厉声喝问。
“明白!谨遵将军号令!”众将齐声应诺,声浪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会议散去,众人各自忙碌。张三金独自走到院中,望着渐渐被暮色笼罩的、百废待兴的幽州城。
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整合两支有着不同传统和气质的军队,构建一条稳固的防线,需要耗费无数心血,应对无数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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