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鑫抬手间,水中月凌空而起,化作一柄暗沉长剑,寒芒四射。
剑气如月光荡漾,看得铁心兰瞠目结舌。
没想到将死之时,竟能得见此等神物,当真如梦似幻。”
震惊之下,她不觉恢复了女儿嗓音。
江别鹤同样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景象。
江别鹤行走江湖数十载,自诩见多识广,此刻却惊得魂飞魄散。
这般景象实在超出常理,令人毛骨悚然。
今日亲眼目睹,恍若梦中幻境,不可思议。
呆立片刻,江别鹤猛然惊醒——此人竟要取他性命!
贤婿何必赶尽杀绝?江别鹤强作镇定,眼珠急转,盘算脱身之策。
那柄神兵利器在前,他心知绝非敌手,但论逃命功夫,他自信无人能及。
干爹!您怎么来了!江别鹤突然朝院外高喊。
话音未落,他身形暴起,就要跃上屋檐遁走。
江别鹤快,飞剑更快!
嗤——
破空声骤响,水中月化作一道白虹贯日而去,快得只剩残影。
剑光如电,瞬息即至。
江别鹤瞳孔骤缩,脸上写满惊骇。
他闯荡江湖半生,何曾见过这等隔空取命的杀招?
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生死关头,他绞尽脑汁却想不出半点对策。
绝望如潮水般涌来。
江别鹤肝胆俱裂!
万没想到,自己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此人实力,远超想象。
那是?焦灼间,他瞥见李鑫手中突现一物。
心头狂喜:飞剑尚在他手,莫非方才都是幻象?
待要细看,视线却越发模糊。
忽觉天旋地转,困意排山倒海般袭来。
江别鹤暗恼:生死攸关之际,岂能犯困?
当即运功提神。
内力刚转,胸前骤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低头看去,胸膛赫然多了个透明窟窿,竟无半滴鲜血。
何时......我竟毫无察觉......江别鹤惊骇欲绝。
自己分明已死,却浑然不觉。
堂堂先天高手,连命丧黄泉都不自知。”他惨然抬头,气若游丝。
涣散的目光死死盯着远处那人,要将那张脸刻进魂魄:你到底是——
砰!
未尽之言随尸身倒地,戛然而止。
这声响惊醒了呆若木鸡的铁心兰。
她望向那个神秘身影,耳边回荡着江别鹤未尽的疑问。
她轻声低语:“与其说是神圣,倒不如说是妖孽更贴切。”
铁心兰回过神来,微微一笑:“看来我是得救了。”
“多谢夫君替玉燕除掉这个狠毒之人。”
江玉燕见李鑫一指便结果了江别鹤,心中郁结终于消散。
“能有这般厉害的夫君,这些年受的苦也算值得。”
此刻的江府,只剩下孤零零的江玉凤一人。
江玉燕略一思索,问道:“夫君,要不要……”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目光瞥向女扮男装的铁心兰。
院中仅剩李鑫、江玉燕、铁心兰和昏迷的江玉凤。
至于地上那些横七竖八的尸首,自然不必再提。
毕竟,死人才是最可靠的保密者。
“娘子不必担忧,为夫自有安排。”
李鑫收起袖中飞剑,迈步向前。
“好!”
江玉燕捧着六壬神骰,紧随其后。
铁心兰心头一紧。
原以为逃过一劫,谁知仍难逃灭口之祸。
她懊悔不已,面对能瞬杀江别鹤的高手,自己毫无反抗之力。
只能寄希望于他曾帮自己翻译波斯文的交情,或许能换得一线生机。
“等等!波斯文?自废武功?”
“难道……”
铁心兰猛然联想到什么,心中一惊。
“姑娘如此聪慧,想必明白有些事不知为妙。”
李鑫似笑非笑。
“知道得太多可不是好事。”
江玉燕幽幽补了一句。
铁心兰欲哭无泪——她本不想知晓,偏偏阴差阳错听见,这才招来杀身之祸。
按捺不住好奇,她小心翼翼问:“你真的打开了六壬神骰?”
“区区六壬神骰,在夫君手中不过玩物。”
江玉燕语气骄傲。
江湖传闻中数百年来无人 ** 的六壬神骰,竟被轻易开启。
铁心兰瞪大眼睛:“方才你所用的,莫非就是其中的秘术?”
“难怪威力如此惊人!”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并未作答。
见他们这般神情,铁心兰顿感不妙——这是要动手了。
“且慢!且慢!”
“公子气度不凡,惩奸除恶,绝非滥杀无辜之人。”
“只要放我一马,今日之事我绝不透露半字。”
夫妻俩交换眼神。
江玉燕柔声道:“全凭夫君做主。”
李鑫并非嗜杀之人。
但六壬神骰事关重大,一旦泄露,虽不惧麻烦,却免不了纷扰。
** 虽易,却非必要。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李鑫笑意不减。
铁心兰眼珠一转,立刻说道:
我听说宫里有人抓走了慕容家的慕容九姑娘!
我还知道千年火灵芝的下落!
她接连抛出两个最新打探的消息,偷偷观察李鑫的反应,却发现对方无动于衷。
铁心兰只得搬出些陈年往事。
恶人谷里藏着天下第一神剑,虽然我不清楚那位大侠的具 ** 置,但我能带路。”
恶人谷?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江玉燕瞪了她一眼。
李鑫心知肚明,铁心兰说的定是名震江湖的燕南天。
不过这与他无关,倒是千年火灵芝还有些用处。
......恶人谷有十大恶人......铁心兰搜肠刮肚,但凡觉得是秘密的都往外倒。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几乎把自己的生平都交代了。
对了!
我刚听到件趣事,和移花宫邀月有关。”
说得口干舌燥的铁心兰,突然八卦起来。
李鑫闻言一怔,顿时来了兴致。
说来听听!
铁心兰眼睛一亮,没想到歪打正着。
她立刻精神抖擞:移花宫邀月突然颁布了个奇怪的命令,江湖上都在猜测其中缘由。”
有传言说,有个贼人放话称不仅偷袭得手,还给邀月下了种叫阴阳软魂散的奇毒。
这事传得有鼻子有眼,真假难辨。”
阴阳软魂散?这是什么毒?江玉燕好奇道。
见李鑫没有反应,铁心兰得意地解释:
二位有所不知,此毒极为阴损,中毒者筋骨酥软,神魂颠倒,除非与人交合,否则会魂飞魄散而亡。”
不过这毒只存在于传说中,据说连大宗师都难以抵挡。”
江玉燕若有所思:若真如此,邀月的清誉岂不毁于一旦?
铁心兰点头:所以大家只敢私下议论,以邀月冷酷无情的性子,若知道有人造谣,定会大开杀戒。”
李鑫眉头微皱,心中恼怒。
这贼人竟敢污蔑他未来妻子的名声!
必须揪出这个贼人,将其碎尸万段!
虽然这谣言不敢明着传,但也不能任其扩散。
得想办法制止!
绝不能让谣言继续蔓延!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谣言不攻自破。
李鑫沉思片刻,目光落在江玉燕手中的六壬神骰上。
只要放出风声...
六壬神骰现世,谁还会在意邀月的谣言?
这样不仅能转移众人视线,还能让刘喜成为众矢之的。
说不定连那贼人都会按捺不住。
正好借此机会找出贼人,为未来的妻子邀月洗刷冤屈。
眼下还缺一个合适的契机,必须在不惊动刘喜的情况下将六壬神骰交到他手中。
正好可以利用江玉凤这个现成的棋子。
以刘喜在宫中等候多时的性子,必然会亲自前来寻她。
如此便能顺水推舟完成交接。
不过在实施计划前,还需先解决江玉凤的问题。
既然已有对策,倒也不必取铁心兰性命了。
看你气色,想必是服用了疗伤圣药?李鑫敏锐地注意到,方才在院中呕血不止的铁心兰,此刻竟容光焕发。
公子好眼力。
这丹药出自一位苏姓神医之手,药效之神奇实属罕见。”铁心兰说着竟露出痴迷之色,可惜只知其姓,不知芳名。”
能让女子都为之倾倒的佳人,想必是位绝代风华的 ** 。
难怪你要女扮男装,原是钟情于这位苏姑娘。”江玉燕恍然大悟。
并非如此......铁心兰急得直跺脚,这误会可闹大了。
李鑫会心一笑。
精通医理又令铁心兰神魂颠倒的苏姑娘,必是隐居龟山幽谷的苏樱无疑。
先把这些尸首处理妥当。”李鑫吩咐道。
谨遵夫君之命。”江玉燕柔声应道。
遵命!铁心兰眼珠一转,俏皮地模仿着江玉燕的语气。
初来乍到的铁心兰请示道:李公子,这些尸首要如何安置?
江别鹤夫妇的暂且留着,其余统统扔进粪坑。”李鑫斩钉截铁地说。
二女并无异议——一个心甘情愿,一个迫不得已。
若非怕惊动旁人,本该付之一炬才够解恨。
不多时,江府偏院的茅房在重压下轰然倒塌,终结了它污秽的一生。
整座府邸焕然一新,尽管很快就要更换主人。
大堂内,苏醒后的江玉凤木然端坐主位。
沐浴更衣归来的江玉燕与铁心兰并肩而立——至于是否有人监视,或途中是否有人试图逃脱,就不得而知了。
但二人对身上血污的嫌弃倒是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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