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表忠心,铁心兰换回了女装。
她绝不承认是因身份败露才不得已为之。
更重要的是,参与处理尸首已让她成了共犯,这条贼船算是彻底下不去了。
这位倾国倾城的姑娘,我们可曾见过?沉默许久的江玉凤突然开口。
铁心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玉凤姑娘,我就是方才那位公子。”
江玉凤怔忡良久:原来公子竟是红妆。”
李鑫与江玉燕交换了个眼神,心知目睹父亲手刃生母的惨剧,已让这位大 ** 神志恍惚了。
铁心兰也只能报以苦笑,暗自叹息这可怜人儿遭受的打击实在太重。
李鑫明白此处不可久留,必须尽快设法应对刘喜。
最好是能想出一个两全之策,既能将六壬神骰交给刘喜,又能全身而退。
不过这样一来,就得冒些风险了。
“娘子,为夫有个主意,还望娘子应允。”
毕竟六壬神骰是江玉燕偷来的,总得先问问她的意思。
江玉燕毫不犹豫地点头:“夫君但说无妨。”
李鑫道:“这六壬神骰,我打算送给刘喜。”
“全凭夫君做主!”
江玉燕心知肚明,李鑫说的是骰子本身,而非其中的**。
铁心兰却是一愣,满心疑惑——如此稀世珍宝,竟要拱手让人?
更何况,为何偏偏要送给宫里的刘喜?
“李公子,六壬神骰这般贵重之物,为何要轻易送人?”
“即便真要送,又为何选那刘喜?”
见江玉燕也露出不解之色,李鑫解释道:“你们可曾听说过一种需在七星连珠之日修炼的**?”
江玉燕摇头。
她先前被江府所困,哪有心思打听这些。
铁心兰自幼闯荡江湖,见识广博,略一思索便明白了。
“李公子说的,可是江湖传闻中的隔空吸功?需集齐七位五阳二阴之体,在七星连珠之日吸尽他们的内力,方能练成的邪功。”
“正是!心兰姑娘果然见多识广。”
李鑫赞道。
“说来,七星连珠之日将至,不知是否有人会修炼这门歹毒武功。”
铁心兰被夸得有些欣喜,随口感慨。
李鑫点头:“刘喜便是此人!”
“什么?”
铁心兰大惊,“即便如此,这与六壬神骰有何关联?”
“江玉凤正是纯阴之体,且很可能是最后一位。”
李鑫道。
“那我们岂非身处险境?刘喜为练功,定会来江府抓人!”
江玉燕心思敏捷,立刻理清脉络。
刘喜既是江别鹤的干爹,自然知晓江玉凤的情况,必会前来。
铁心兰猛然醒悟:“难怪江夫人一回府就逼玉凤明日进宫,原来是为助刘喜练邪功!”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逃啊!”
思路豁然开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趁刘喜未至,速速脱身才是上策。
她已无暇咒骂江别鹤夫妇狠心,竟将亲生女儿推入火坑。
当务之急是保命,否则爹没找到,自己反倒搭了进去。
然而她刚起身,便觉一道目光扫来,顿时脊背发凉,只得乖乖坐回。
原是李鑫瞥了她一眼,吓得她不敢妄动。
江玉燕始终以李鑫安危为重,柔声道:
“夫君,明日刘喜若不见玉凤,必定寻来。
这江府伤心之地,不如尽早离开,玉燕不愿夫君涉险。”
“娘子放心。”
李鑫温言安抚。
“区区刘喜,纵使不敌,为夫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此言一出,江玉燕深信不疑。
铁心兰却悄悄别过脸,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她暗自思忖,这人看似实力超群、胸有成竹,怎地也染上了吹嘘的毛病。
李鑫的飞剑固然凌厉,可刘喜是何等人物?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多年,早已踏入宗师境界,那是足以开宗立派的存在。
听闻移花宫邀月似乎也是宗师级高手。
李鑫含笑道:待刘喜到来时,恐怕要委屈娘子唤他一声外公了。”
江玉燕爽快应下,可还需要玉燕做些什么?
娘子果然聪颖!李鑫赞许地点头,为夫的计划是假扮刘喜的外孙,谎称江别鹤死于他人之手,再借机将六壬神骰献予刘喜。”
那我呢?铁心兰见未被提及,主动请缨道。
你便扮作府中丫鬟,跪着哭丧即可。”李鑫调侃道。
铁心兰扭头不理,气鼓鼓的模样。
李鑫无暇哄她,当即分派任务:你去帮江玉凤换上孝服,玉燕去召集人手布置灵堂,丧仪务必办得体面。
我上街置办棺木,再派人进宫报丧。”
如今江府尽在李鑫掌控,银钱用度不在话下。
不多时,府中白幡高悬,门前素灯摇曳,任谁都能看出府中正在治丧。
江别鹤侠名远播,讣告一出,往来吊唁者络绎不绝,拜帖如雪片般飞来,尽是些慰唁之词。
李鑫淡然一笑,这些拜帖怕是要烧给地下的江别鹤看了。
人多反倒更安全,他真正等待的是东厂那位贵人。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李鑫不惜重金雇人往东厂报丧。
寻常百姓视东厂如虎狼之地,这卖命钱自然要给足。
消息很快传至东厂。
刘喜听罢禀报,先是一怔,继而怒斥:没用的东西!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死了!坏咱家大事!
手中茶盏应声而碎,吓得报信人抖若筛糠。
盛怒过后,刘喜很快冷静下来。
只要江玉凤尚在人世便无大碍。
但七星连珠之日临近,为确保万无一失,他决定亲自出马擒拿这最后一阴。
换过便装,刘喜悄然前往江府。
此事须得隐秘行事,虽说他无所畏惧,但事关重大仍需谨慎。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刘喜飞身跃上江府屋脊,但见满府素缟,白幡在晚风中猎猎作响。
正院灵堂前跪着披麻戴孝的仆役,他身形一晃,已立于灵堂之中。
大堂内挂满素白绸缎,墙上梁间一片缟素。
两口棺木静静停放在厅堂 ** ,左右对称排列。
三名披麻戴孝之人中,唯有江玉凤笔直跪着,李鑫与江玉燕却倚靠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传出轻笑。
谁是江玉凤?刘喜不耐烦地扬声问道。
何人喧哗?李鑫佯装惊慌,与江玉燕同时抬头。
看清来人后,他仍懒散地坐着不起。
单凭这鬼魅般的身手,李鑫已猜出来者必是大太监刘喜。
若是来吊唁的,只管叩拜便是。
我姐姐没空理会闲人。”李鑫故意装作不识。
你姐姐?那你就是江别鹤那个上门女婿了?刘喜敏锐抓住话头。
正是本老爷!李鑫昂首挺胸,满脸骄矜,你这厮又是哪来的鸟人?——准确说,是个没鸟的人。
刘喜早注意到这个外孙女婿非但毫无悲色,反倒喜形于色。
想来也是,刚入赘就得偌大家业,换谁都要笑开花。
不再理会李鑫,刘喜目光锁定跪着的江玉凤。
放肆!江玉凤是我的人,你敢动她试试?见刘喜伸手要抓江玉凤,李鑫突然厉声喝止。
江玉燕明知这是做戏,鼻尖仍忍不住发酸。
江玉凤低垂的眼睫下,也掠过一丝微光。
刘喜暗自嗤笑:这小子胃口不小,得了江府还不够,竟想把江家两姐妹都收入囊中。
贪财好色又浅薄,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倒是比江别鹤更好操控,就看他听不听话。
你真想知道咱家身份?刘喜阴测测地问。
哟!装什么大尾巴狼?还,莫非你是我那权倾朝野的干外公刘喜不成?李鑫摆出炫耀嘴脸,仿佛有此靠山是天 ** 耀。
这记先贬后捧的马屁拍得刘喜通体舒泰,虽听惯谄媚之词,仍觉分外受用。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深得咱家欢心!刘喜开怀大笑,小子,咱家看上你了,还不快来拜见干外公?
他负手而立,神情惬意。
李鑫先是瞠目结舌,继而作惶恐状:真是干外公?小婿有眼无珠!说罢殷勤地凑上前,谄媚道:孙婿盼您多时了。”
他推开江别鹤的棺盖:您瞧,岳父在此。”又掀开另一副棺材。
刘喜本不在意,却在看见陪葬品时骤然变色,一掌击飞棺盖。
干外公发现什么了?李鑫假装惊讶。
岂止是发现——简直是撞见惊天秘宝!
刘喜心中狂喜几乎要喷薄而出,差点就要放声大笑。
小子,这是何物?他拾起棺中陪葬的六壬神骰问道。
这是岳父临终时紧握的骰子,只是个头大了些。
我看不值钱,就随葬了。”李鑫语气平淡,甚至带着几分嫌弃——嫌它不是金银珠宝。
刘喜听得目瞪口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今日竟意外获得六壬神骰,实在不虚此行。
这小子当真不识货,此物可比金银珍贵万倍。
转念又勃然大怒:江别鹤竟敢私藏神骰,死得太便宜了!
你可看清是谁杀了江别鹤?
李鑫装出畏缩模样,支支吾吾不敢直言。
刘喜冷哼:莫非你当时逃走了?
外公明察秋毫!李鑫谄笑着承认。
刘喜失笑,原来是个贪生怕活的活宝。”往后江府由你掌管,棘手之事可传信东厂。”
谢干外公!李鑫故作欣喜,又小心翼翼试探:那江玉凤...
江府一切都归你。”刘喜摆手道,好生打理,听候差遣即可。”
遵命!李鑫立即应下。
刘喜暗忖:此人胆小如鼠,正好掌控。
身影一晃,他已消失在夜色中。
江玉燕上前心疼道:委屈夫君了,玉燕未能相助。”
李鑫笑道:应付个阉人罢了,易如反掌。”他料定刘喜得了神骰,必定迫不及待回去参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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