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雾霭时,苏清月扶着受伤的林风往玄鳞兽等候的岸边走,怀里的漕运图被手心的汗浸得发皱。林风的血滴在青石板上,像一串断续的朱砂点,在晨光里泛着刺目的红。
“再撑会儿,玄鳞兽就在前面。”苏清月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她撕下裙摆剩下的布料,又往林风伤口上紧了紧,“到了船上就安全了。”
林风靠在她肩上,呼吸带着血沫的腥气:“那老鱼贩说的没错,影阁的网确实密……你看码头那些搬运工,袖口都有个暗纹。”
苏清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几个扛着麻袋的汉子袖口绣着极小的蛇形纹样——那是影阁的标记。她忽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插画:一群戴着蛇纹袖章的人,正将成箱的“盐”搬进王副总管的后门。
“难怪账册里的‘木料’总比市价高,”她咬着牙道,“他们把私盐混在木料里运,借着王副总管的名义通关,既赚了差价,又能悄无声息地扩张势力。”
说话间已到岸边,玄鳞兽焦躁地用蹄子刨着沙,见他们过来,立刻屈膝让两人爬上背。苏清月刚坐稳,就见码头尽头涌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王副总管,手里握着柄闪着寒光的弯刀。
“把地图交出来,饶你们不死。”王副总管的声音像淬了冰,身后的影阁成员纷纷抽出武器,蛇形袖章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
“做梦!”苏清月将地图塞进林风怀里,拍了拍玄鳞兽的脖颈,“走!”
玄鳞兽仰头长嘶,四蹄腾空而起,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影阁人的衣袍。王副总管的弯刀擦着苏清月的发梢飞过,钉在岸边的木桩上,刀柄还在嗡嗡震颤。
“追!”王副总管怒吼着跳上另一匹快马,身后的人立刻驾着小船、骑着快马,沿着河岸追了上来。
玄鳞兽踏在水面上,速度快如闪电,可林风的伤口还在流血,脸色越来越苍白。苏清月低头看他,见他正用最后的力气在地图背面写字,笔尖蘸着自己的血,字迹歪歪扭扭却异常清晰——“城西仓库,第三排货架,有账本备份”。
“撑住啊林风!”她眼眶发热,从怀里掏出仅剩的金疮药,往他伤口上倒了大半瓶。
玄鳞兽忽然一声长鸣,猛地加速,甩开了身后的追兵。苏清月抬头,看见前方河道拐进一片芦苇荡,芦苇深处泊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船头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是柳郎中,正挥着手里的药箱示意。
“快上船!”柳郎中的声音穿过芦苇荡,带着焦急,“我在下游安排了接应的人!”
苏清月扶着林风跳上乌篷船,玄鳞兽则转身冲进芦苇丛,用庞大的身躯挡住了追来的小船。柳郎中迅速撑船离岸,竹篙在水里一点,船就像箭一样窜进了芦苇深处。
“他怎么样?”柳郎中看着林风的伤口,眉头拧成了疙瘩。
“还能写血字呢。”苏清月梗着嗓子说,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带血的地图,“他说城西仓库有备份。”
柳郎中从药箱里拿出针线,咬着牙给林风缝合伤口:“影阁在城西仓库藏了三年的私盐,账本肯定记着他们和官员的勾结记录。找到它,就能把这群蛀虫连根拔起。”
船穿过芦苇荡,进入一片开阔的河面。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像撒了满地碎金。苏清月看着林风渐渐平稳的呼吸,又看了看怀里的地图,忽然觉得那些藏在漕运暗流里的龌龊,终于要被阳光照透了。
林风缓缓睁开眼,虚弱却带着笑:“别担心,我爹的冤屈……快昭雪了。”
苏清月用力点头,望向远处的城郭,那里,一场风暴正在酝酿——而他们,正握着掀起风暴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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