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心头一紧,急忙上前一步,挡在第二刀皇面前,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前辈,您手中那柄血邪刀,可是我亲自奉上的,怎好……忘恩负义?”
“闪开。”
第二刀皇声音冷如寒铁。
“呵呵……“萧天泰忍不住低笑出声,其余皇子亦是掩唇而笑。
显然,看萧恪碰壁,对他们而言,是一桩令人畅快的事。
萧恪心有不甘,可触及对方眸中那抹凛冽杀意,终究不敢再进一步——若真在此地被一刀斩杀,连个申冤的地方都寻不到。
“我百晓生一族,愿为刀皇亲眷提供庇护。”
百晓生缓步而出,立于天机老人身侧。
天机老人含笑开口:“若前辈信得过老朽,不如让小徒第二梦入我天机阁,也好得个安身之所。”
第二刀皇微微颔首:“可以。
你想问什么?”
“阁下过往事迹,天机阁皆有记载,唯独此次踏入先天之境的过程,竟无一字留存。”天机老人道,“还请解惑。”
“前辈,“萧恪眼巴巴地凑近,“孤曾赠您血邪刀,也算有些情分,这秘密……能否也让孤知晓一二?”
天机老人斜眼瞥他,淡淡道:“说给你听也无妨,只怕你听了也不信。”
“怎会不信?您说的每一句,孤都铭记在心。”萧恪干笑着,心底却暗自嘀咕:“这人眼看油尽灯枯,莫不是临死前还想诓我一次?”
“晚辈虽未赠礼,“萧天泰笑意温和,“但若您肯相告突破之法,我愿立誓——若有朝一日令嫒遇险,必倾力相救。”
“孤亦如此!”六皇子立刻附和。
其余人纷纷表态,言语间看似关切,实则皆以第二梦为筹码,只为探知那传说中的先天奥秘。
第二刀皇冷笑:“看来,你们都想知道。”
这些人里,或有真心,但更多是挟恩胁迫!
“我也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叶孤城忽然开口。
第二刀皇默然片刻,刀尖轻点地面散落的铁链,淡声道:“昨夜暴雨倾盆,我取玉皇庙中金饰熔铸成十道锁链缠身,引链上延直入云霄,召天雷贯体……那一瞬,便踏破了先天门槛。”
“什么?!”
众人怔然,连叶孤城也为之动容。
第二刀皇轻笑:“依那位大师所言,修刀者须炼一副如刀之躯。
借雷霆淬体,方能铸就不坏刀身。
至于是否适用于你们……天下间,恐怕只有那位大师才真正明白。”
“那位大师究竟是谁?”萧恪急切追问。
“你觉得我会说吗?”第二刀皇冷哼。
萧恪语塞,悻悻咬牙。
“老夫可立誓,绝不外泄其名。”天机老人沉声道。
第二刀皇略作思忖,终是点头:“待我三弟或我女儿第二梦触及绝世巅峰之时,你可将此人名号告知他们。
唯有他,才是真正参透先天之人。”
天机老人神色微变,郑重应道:“好。”
“少林,虚明。”
第二刀皇以音传密,话中裹挟浩荡先天真气,确保无人能窃听半句。
“什么?”天机老人猛地一震,几乎失态。
第二刀皇继续传音:“正是他。
此人功力平平,却曾读过达摩祖师亲着的《先天语录》。
当年玄澄大师之所以能破境入先天,全赖其指点。
昨夜我能顺利突破,也是因他彻夜讲解,点拨迷津!”
“竟是他?!”
天机老人满脸震惊,久久不能回神。
众人望着他神情剧变,皆屏息凝神,心中好奇几欲沸腾。
第二刀皇长叹一声,低声自语:“只愿……我没有托付错人。”
命运弄人!他曾因这场注定失败的战斗遇见虚明,从而踏入先天之境;如今,却也因为同一场战役,即将命丧黄泉,道基崩毁。
可即便如此,他心中并无悔意。
此生能登临刀道巅峰,迈入先天境界,于刀途之上已了无遗憾。
天机老人回过神来,神色肃然:“您尽可安心,只要天机阁尚存一日,您的家人必得周全庇护。”
“呼——“
第二刀皇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心头杂念尽数驱散。
刹那间,凛冽如北风的刀意四溢而出,仿佛有猛虎长啸,直冲云霄。
众人见状,不由自主连连后退,皆知一场真正的先天之战即将爆发。
“明明知道会死,为何还要打这一仗?”胡铁花低声喃喃,满心不解。
“若不战,他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萧元贞语气平静。
陆小凤轻叹点头:“可惜啊……他才刚踏进先天门槛,若再给他十年……“
“结局不会变。”萧元贞打断道。
众人默然。
白云城主叶孤城,早已成为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矗立在所有人面前。
萧恪冷哼一声:“一个人再强,终究有限。
小七,你师父确实了得,但若指望靠他赢下诸皇之争,不如趁早死了这条心。”
萧元贞淡淡反问:“三哥,你是怕了?”
萧恪冷笑,从怀中取出秦王令,慢悠悠道:“若真怕了,又怎敢当着剑仙的面,把这令牌从你手里巧取豪夺?”
萧元贞脸色微沉。
萧天泰笑呵呵插话:“老三,你可要当心些。
今日你加诸在小七身上的羞辱,将来都会变成他铸就无上剑道的基石。
等他成了新一代剑仙,头一个试剑的,怕就是你了。”
萧恪鼻腔里闷哼一声,并未接话。
心里却暗自得意:不管怎样,诸皇子中我是第一个封王的,而且还是秦王。
你们爱嫉妒就嫉妒去吧。
想到此处,他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目光转向第二刀皇时,轻轻摇头。
他隐约明白对方为何选择赴死,但内心深处,仍觉不屑。
“好端端能活,偏要寻死路,蠢货才干这种事。”
刀气纵横,席卷整个玉皇顶,却不见半缕剑意升腾。
叶孤城立于石碑之巅,身形静逸,毫无凌厉之势,手中长剑亦未散发任何锋芒。
他宛如不属于尘世之人,衣袂随风轻扬,恍若仙人降世。
血邪刀,动了。
天地间的光仿佛尽数汇聚于刀身之上。
那一刀璀璨而决绝,直劈而下。
一道血虹划破长空,地面裂开深壑,虎吼之声震彻山野。
朝阳似血,染红大地。
第二刀皇出刀极快,叶孤城出剑却极慢。
当那柄剑终于刺出时,天地之间只剩下一抹纯白的光影。
那一剑缓慢得惊人,慢到四周之人皆能看清剑刃上流转的寒光。
正是这般徐缓的一剑,竟将初升朝阳的光辉尽数遮蔽。
他不像在比武,毕竟没人会在生死相搏时用如此迟缓的招式。
这一剑也谈不上精妙,不过是拔剑术中最寻常不过的平刺而已。
可当剑锋前行,奔腾的虎啸如同撞上无形壁垒,骤然回荡;蔓延的沟壑在剑影掠过之后悄然弥合;无尽刀气触及剑光,便如冰雪遇阳,顷刻消融。
绝对的压制!第二刀皇从叶孤城的剑意中感受到了一种近乎随意的从容,令他愤怒,更令他无力。
他以突破先天之境、舍生忘死之力斩出最强一刀,却换不来对方真正意义上的一次出手。
差距,远超他的预料。
当他望向叶孤城的眼睛时,忽然明白了什么:对方虽未倾尽全力,却已足够认真——这是剑道与刀道之间的真正交锋。
于是,他在死亡降临前,竟生出一丝感激。
这是一种极其矛盾的情绪。
明知下一刻性命不保,心中却涌起敬意。
没有悬念。
虎啸止息,裂痕愈合,刀气溃散……叶孤城的剑,已静静归入萧元贞手中的剑鞘。
他依旧站在石碑之上,仿佛从未移动分毫,只淡淡开口:“现在,我相信你刚才说的话了。”
“哪一句?”第二刀皇平静地问。
鲜血自唇角滑落,胸前亦不断渗出血迹。
叶孤城道:“你曾遭天雷击中。”
第二刀皇轻笑一声,反问:“那又如何?”
他察觉到自身气息正迅速衰弱,却忽然觉得眼前的叶孤城,也不再那般遥不可及。
一个即将走到尽头的人,早已无所畏惧。
叶孤城神色淡然,只说:“所以这一次,你没死成。”
“嗯?”
第二刀皇怔住,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旁观众人亦是一片哗然。
世人皆知,叶孤城出剑,从无生还者。
叶孤城凝视着他胸前那道剑伤,一向如古井无波的眼中,竟掠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许久之后,萧元贞忍不住开口:“师父,您的意思是……他不会死?”
叶孤城缓缓道:“或许终有一日会死,但今日,不归我手中。”
第二刀皇默默内视,忽觉体内隐隐有细微麻意游走,极轻,却真实存在。
“这……是何感觉?”
他猛然忆起虚明曾说过的话:“天雷入体,或致身躯麻痹,瞬息间丧失战力。
切记,以你浑厚真气相抗,若能将其化而纳之,便是造化。”
“莫非……这麻痒之感,竟是我已将天雷之力吸纳于体内?”
他面色微红,眼中闪过激动之色。
叶孤城抬头望向苍穹,仿佛头一回真正看清这片天空的浩渺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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