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虚明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两人草草用过早饭,便启程南下,朝着苏州方向而去。
此时泰安城里仍有不少江湖人逗留未走,天刚蒙蒙亮,众人便纷纷涌向玉皇顶。
今日此地将有一场万众瞩目的对决:剑仙叶孤城对战第二刀皇。
在旁观者眼中,这场比试胜负早已注定。
可即便如此,依旧挡不住人们的热情。
毕竟,对手之一可是那位名动天下的白云城主叶孤城!对许多人而言,能亲眼目睹他出剑一次,此生无憾。
当人群登上玉皇顶后,眼前景象却让所有人目瞪口呆——那本该死去的人,竟活生生站在台上……官方说死了的,怎么还站着?
“靠,玉皇顶被劈了?”
萧恪猛地一惊,脱口而出。
七皇子萧元贞环视四周,眉头微蹙:“的确有雷击的痕迹,但这庙宇更像是被人一刀或一剑硬生生劈开的。”
“我察觉到一股凌厉至极的刀意。”
天机老人立在废墟之上,目光幽深,心中已有几分猜测。
“你是说……第二刀皇?”
四皇子萧天泰眯起眼睛,低声开口。
此前得知第二刀皇向叶孤城发起挑战,八位皇子大多留观后续,唯有大皇子与八皇子早早离去。
天机老人微微颔首:“能斩出如此气势的一击者,世间并非仅他一人。
可若论身处泰山附近,有此手段的,恐怕只有他了。”
“老三,第二刀皇人呢?怎的还不现身?”
六皇子转头看向萧恪,语气里带着不解。
萧恪嘴角抽了抽,语气有些不爽:“昨夜就没回房。”
“看来你那番拉拢,白费功夫了。”
萧天泰轻笑一声,话中带刺。
萧恪懒得回应。
手持秦王令本就惹眼,这几日处处受排挤,早已习以为常。
将近上午九点,一道白衣身影自空中飘然落下。
“师父!”
萧元贞立即行礼,态度恭敬。
“叶城主。”
“叶剑仙。”
众人纷纷见礼,称呼不一,有人称城主,有人唤剑仙。
无论心中作何想法,面上皆不敢失礼,便是几位皇子也神色肃然。
叶孤城立于【五岳独尊】的巨大石碑顶端,眸光缓缓扫过人群,最终落在石门前一片焦黑的土地上。
“这里有先天之气残留。”
他淡淡开口。
众人面面相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都一头雾水,不明其意。
“师父的意思是……“
萧元贞试探着问。
叶孤城未答,只是凝视着那片焦土,神情若有所思。
“难道这土里藏着先天之气?”
萧恪靠近几步,发现泥土似曾被人翻动掩埋过,心头猛然一跳。
“这土有问题?”
陆小凤、楚留香、胡铁花等人也围了过来。
“你们听没听到‘咚咚咚’的声音,像心跳一样?”
李红袖凑近了些,一脸疑惑。
她话音刚落,焦土中突然探出一只漆黑的手掌,吓得众人连连后退。
紧接着又伸出另一只手,随后轰然一声,焦土四散炸裂。
“活人!是个活人!”
胡铁花惊叫。
“废话,不是人难不成是地底冒出来的妖?”
萧恪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那人从坑中坐起,眼神茫然地环顾四周,最后定格在石碑上的叶孤城身上。
“您……是刀皇前辈?”
萧恪盯着对方满脸焦痕,震惊不已。
第二刀皇收回视线,再度打量周围环境,片刻后皱眉:“那位大师……在哪?”
声音干涩沙哑,仿佛喉咙被灼伤过。
“谁?”
萧恪一头雾水。
第二刀皇站起身,活动筋骨,这才发现自己衣衫褴褛,几近碎裂。
“看来江湖又要多一位先天境高手了。”
叶孤城忽然开口。
众人一愣,齐刷刷望向第二刀皇。
第二刀皇再次看向叶孤城,沉默良久,终是叹道:“先前在你眼中,我或许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叶孤城淡声道:“你能踏入先天,已属难得。”
“若非遇见那位高人,我此生怕是无缘突破。”
第二刀皇轻吐一口气,心中对虚明的敬仰已近乎神明。
“哪位高人?”
萧天泰双眼微缩,脑海中浮现出玉皇顶那位灰衣扫地僧的身影。
萧元贞与六皇子亦同时想起那名不起眼的老僧。
“你们与他无缘,修为也不够,就算面对面,也只会当他是寻常和尚。”
第二刀皇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庆幸。
“和尚?”
人群中开始低声议论。
而萧天泰、萧元贞与六皇子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已然明了——正是那位灰衣老僧。
叶孤城望着第二刀皇,忽而问道:“如今你已入先天,还敢向我拔刀吗?”
第二刀皇沉默良久。
昔日挑战,抱着必死之心;而今已窥天道门槛,心境自然不同。
最重要的是,从前他的修为尚浅,虽能察觉叶孤城深不可测,却无法真正衡量其究竟强到何种地步。
如今他踏入先天之境,方才切身体会到对方那压倒性的实力。
正因如此,才更觉无力。
“哪怕再给我十年光阴,我也未必能胜你。”
第二刀皇低声道,语气凝重。
“但既已定下此战,我便不会退后一步。”
“你会死。”
叶孤城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第二刀皇默然良久,忽而一笑:“朝闻道,夕死可矣。”
“好一句朝闻道。”
叶孤城轻轻一招手,萧元贞腰间的长剑自行出鞘,稳稳落入他掌中。
第二刀皇深吸一口气,右手微动,血邪刀破空而来,握于手中。
“且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恪突然高声喝止。
众人纷纷侧目,连叶孤城与第二刀皇也转头望来。
萧恪轻咳两声,摸了摸鼻子,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
“刀皇前辈,“他看向第二刀皇,语气诚恳,“您真有把握接下叶城主那一剑吗?”
第二刀皇脸色一沉:“你想说什么?”
萧恪咧嘴一笑,神情近乎讨好:“孤明白您身为刀道之人,绝不会临阵退缩。
可据孤所知,至今无人能在叶城主剑下全身而退。”
他顿了顿,语气温和下来:“您若有个三长两短倒也罢了,可您还有夫人和女儿啊。”
他一副替人着想的模样继续说道:“您想想,没了您的庇护,又树敌无数,她们往后该如何安身立命?”
第二刀皇面色阴沉:什么叫“您死了不要紧“?我这么容易就能死吗!见对方神色不善,萧恪连忙补充:“孤知道您还有两位结义兄长,可他们若得知您死于叶城主之手,必定要前来复仇——可您觉得,他们真能是叶城主的对手?若他们不敢报仇,又怎会真心照拂您的家人?”
“而孤乃大周三皇子,信誉昭着天下。
您一旦不幸陨落,孤定当亲自奉养您的妻女——视夫人为干娘,待令爱如亲妹。
只要有孤在一日,绝不容任何人欺辱她们!”
他又郑重其事地加上一句:“包括您突破先天的法门,也请尽数相授。
孤日后若能登临先天,方有能力守护她们周全。”
这话出口,四下皆惊,人人瞠目结舌。
“老三这脸皮,一次比一次厚了。”
萧天泰忍不住摇头叹息。
其余人无不暗自点头——这般话,非厚颜无耻者实难启齿。
第二刀皇几乎气结,心中杀意翻涌:老子还没动手呢,你就把我的葬礼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他盯着笑嘻嘻的萧恪,真想现在就一刀劈过去!
“你到底想怎样?”他咬牙切齿。
萧恪悄悄松了口气,笑容愈发灿烂:“拜您为师,学尽您所知的一切;再分别给您两位义兄写信,请他们助孤办事。
孤以性命担保,必让她们衣食无忧,尊荣不减!”
四周鸦雀无声。
“这哪是无耻……简直是厚颜到了极致。”有人喃喃道。
第二刀皇内心挣扎,忽然间,原本坚定的战意竟动摇了几分。
“这怎么叫无耻?”萧恪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孤分明是在为您解忧!你们这些人,光会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他环视众人,义正辞严:“况且,刀皇都快赴黄泉了,还计较什么秘密不秘密的?”
随后,他转向第二刀皇,目光真挚:“孤在此刻提这些事,或许显得冷血荒唐,但现实本就如此——您甘心看着妻女流离失所,受人践踏吗?”
“……你都把我写进坟里了,我还怎么看?”
第二刀皇心头怒骂,却不得不承认,这番话虽刺耳,却字字戳中软肋。
他曾修忘情之道,视亲情如浮云;可自从被虚明点醒,早已弃道回心,此刻正对妻女满怀愧疚。
生死之际,牵挂最深的,正是那两个他曾亏欠的人。
只是……将妻女托付给这位三皇子,第二刀皇眼神微眯。
他对大周皇位之争素来不多过问,却也清楚,最有资格登临帝位的,是那位战功赫赫的大皇子。
“并非良配。”
第二刀皇心中对萧恪画下一道否定。
他目光缓缓扫过人群,在叶孤城身上稍作停留,随即轻叹摇头,最终落定在天机老人身上。
众人见状,也都纷纷将视线投向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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