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见面,自然是分外眼红。
萧寒生此时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气。
站在姜云帆身后的黄戈,此时像是感应到了杀气,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望向杀气的来源。
正好对上了萧寒生冰寒的目光。
黄戈微微一愣,随即朝着姜云帆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姜云帆脚步一顿,抬头望去,折扇“唰”地合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哟,这不是飞瀑关那位……萧公子吗?”
他拖着长音,慢悠悠地走过来,“听说你大难不死,还跑到金陵来了?怎么,是觉得那次的教训不够深刻,想来京城再领教领教?”
茶楼里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出,这是要出事。
萧寒生放下茶杯,抬眼看向姜云帆。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火花迸溅。
“姜公子别来无恙。”他的声音平静无波,“飞瀑关一别,姜公子风采更胜往昔。遥想当日李校尉设宴,若是没有身边的护卫替你挡下萧某一击,姜公子怕是要饮恨当场了吧?”
这话戳中了姜云帆的痛处。
想他姜云帆在南唐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时受过此等屈辱。
他脸色一沉,折扇在掌心敲了敲。
“牙尖嘴利。”他冷笑道,“当日在长江之上让你侥幸逃得一命,这次,你还想往哪逃?”
“这里是金陵。
在这里,有些话说出口,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身后的四名随从同时上前一步,真气鼓荡,茶楼里的桌椅无风自动。
那黄戈更是一步上前,嘴角冷笑道:“萧公子!数月未见,不知道阁下神通可有见长?”
萧寒生闻言直接拍案而起,“黄戈!你个王八蛋!亏你还是个真罡境的武修,竟然和一名元婴期剑修联手对付我一个真元境的小修士。真是给我们武修丢尽了脸!”
“你以为老子怕你?你敢不敢和我单挑?”
黄戈闻言脸上则是青一阵红一阵,显然是被气的不轻,但这小子说的又是事实,他也不好反驳。
这时,萧寒生又指着姜云帆说道:“还有你!你就是一个废物!要不是身边有这些护卫保护,你敢跟我叫嚣?我分分钟弄死你!”
旁边一些吃瓜群众,见萧寒生如此说,顿时响起一股热议声。
“艹!这姜云帆原来这么废物?”
“你以为呢老兄,还不是仗着他爹是当朝左相!”
“平常这小子人五人六的,原来这么废!连个少年都打不过!”
“这少年有种!”
萧寒生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心下并无太大波澜,他此时出人意料的喝骂二人,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不算姜云帆,就是黄戈加上那四名护卫,他对上胜算也不足四成,虽有把握脱身,但那无疑会暴露全部实力。
而暴露实力,就违背了任平生让他“蛰伏”的初衷。
姜云帆此时脸上再无那种风轻云淡,而是脸色冰寒道:“小子!你找死!”
“公子!这小子如此狂妄!让我去结果了他!”他身旁的黄戈,更是请缨道。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楼梯口又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哎哟,这么热闹?姜二,你又在这儿欺负外乡人呢?”
众人闻言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的男子斜倚在楼梯栏杆上。
这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面容俊秀中带着三分不羁,长发随意披散,手里拎着一个酒葫芦,浑身酒气,但眼睛却亮得惊人。
而萧寒生看见此人竟觉得他和飞瀑关的李星沉的长相颇为相似。
姜云帆看到这人,脸色却是微微一变,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容:
“我道是谁,原来是安王殿下。怎么,今日不去秦淮河听曲,倒有空来这市井茶楼了?”
安王李砚歌。
萧寒生心中一动,“他就是安王李砚歌?李星沉的大哥?”
他又想起,任平生随口提过一句:“安王李砚歌,乃是上代安王留下的两位爱子之一,上代安王和当今南唐皇帝乃是堂兄弟,有从龙之功,在战场上还救过当今皇帝的性命。
后来他病故之后,南唐皇帝大为心痛,便将爵位让其大儿子李砚歌承袭了下来。并且兼任金陵城三万左护军的统领。深得皇帝的信重。
至于小儿子则是去了军中历练,现如今,据说也是镇守一地的校尉将军。
这李砚歌性情放浪,酷爱音律,他每个月都会来书院听我讲一次《乐经》,已经坚持了七年。”
就在萧寒生思绪间,
李砚歌已经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萧寒生对面,拿起他的茶杯就喝了一口。
“啧,雨前龙井,但水煮老了,可惜。”他嫌弃地放下杯子,这才看向姜云帆,“姜二,问你话呢,是不是又欺负人了?”
“殿下说笑了。”姜云帆笑容有些僵硬,“我只是偶遇故人,打个招呼。”
“打招呼需要带四个“赤焰卫”?加上一个真罡境武修?”李砚歌指了指那四名随从,
“当我眼瞎?还是觉得我喝醉了看不出来?”
赤焰卫,乃是姜相府私兵,个个都是百战精锐。
姜云帆带他们出门,本就有示威之意,没想到被李砚歌当场点破。
“殿下……”姜云帆还想辩解。
“行了行了。”李砚歌不耐烦地摆摆手,“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碍眼。我和这位……萧公子是吧?我和萧公子一见如故,要聊聊音律,你一个不通音律的粗人,听得懂吗?”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但姜云帆竟然忍了下来。
他深深看了萧寒生一眼,拱手道:“既然殿下有约,那云帆就不打扰了。萧公子,咱们……后会有期。”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意味深长。
待姜云帆一行人下楼离去,李砚歌才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仔细打量起萧寒生。
“萧寒生?”他问。
“正是。”萧寒生起身行礼,“多谢殿下解围。”
“坐。”李砚歌示意他不必多礼,“我不是为你解围,是看姜二不顺眼。那小子仗着他爹的势,在金陵城里横行霸道,早就该有人治治他了。
呵呵,你敢当着这么多人对他破口大骂,也是人物。”
萧寒生重新坐下,给李砚歌换了只新杯,重新斟茶。
“不过话说回来,”李砚歌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你真的能从一名真罡境武修和一名元婴期剑修手下逃出来?”
萧寒生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也是侥幸!当时都觉的自己要死了!”
“嘿,你小子有种。我喜欢!”李砚歌一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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