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生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我早就应该去拜访殿下的。只是初到金陵时被一些事牵绊住了!”
李砚歌闻言微微一愣,“喔?这从何说来?”
萧寒生从储物戒中拿出李星沉写给他的密信,递给了李砚歌。
随后将他在飞瀑关如何与李星沉相识,并且如何和姜云帆交恶之事,都讲给了李砚歌。
李砚歌知道事情的始末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随后又大有深意的说道:“只是你们想对付那姜文焕,却并不容易。”
“殿下可有教我?”
李砚歌闻言却有些沉默,“这事吧,,,有些复杂!我只能跟你说那姜文焕现在拥有的所有权利,都是当今陛下给他的。”
“南唐皇帝?”萧寒生闻言一愣,“难道不是那姜文焕蒙蔽圣听?”
李砚歌冷笑,“蒙蔽圣听?”
随后深深看了一眼萧寒生说道:“当今这位可不糊涂,马背上得江山的主,有几个是真糊涂的!”
萧寒生闻言神色一凛,‘既然这位南唐皇帝不糊涂,那如此放任姜文焕,,,除非,,,’
他顿时觉得整个金陵城都笼罩了一层阴谋的味道。
“好了!我们先不谈这个,”李砚歌喝了口茶说道,“能从姜二安排的截杀中活下来,还跑到他眼皮底下晃悠,你是第一个。不过我得提醒你,姜二这人睚眦必报,你今天让他丢了面子,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学生明白。”
“学生?”李砚歌挑眉,“你在书院读书?跟任先生?”
“蒙先生不弃,收为学生。”
李砚歌眼睛一亮:“那可巧了!我也算任先生半个学生。虽然我只跟他学琴,不过四舍五入,咱们算是同门了!”
他说得兴起,干脆挪到萧寒生旁边的椅子上:“既然同门,那我还得劝你一句。金陵城这潭水,比你想象得深。姜二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后的人。你今天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萧寒生心中微动:“殿下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有些事,看见了要当没看见。有些人,遇上了要绕着走。”
李砚歌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比如对面骡马行那三位,你就当他们真是贩马的。比如姜二身边的四个护卫,你就当他们真是普通家丁。”
他顿了顿,看着萧寒生的眼睛:“如果你想在金陵活得久一点的话。”
萧寒生听出了弦外之音。
李砚歌知道他在观察骡马行的人,也知道姜云帆身边护卫的异常。
这说明,这位看似放浪形骸的安王殿下,其实对金陵城的动静了如指掌。
“学生受教。”萧寒生诚恳道,“只是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能躲开的。”
“那就想办法让自己变强。”李砚歌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强到他们不敢惹你,强到你能制定规则,而不是遵守别人的规则。”
他走到楼梯口,又回头说了一句:“对了,你可会修琴?”
“额,,,殿下为何有此一问?”
“你是任先生的学生,自然是通琴艺的。我府上有张古琴,坏了多年,找遍金陵的匠人都修不好。你要是有空,过来看看?”
萧寒生挠挠头,有些苦恼,
他懂个屁的琴艺,任先生没教他呀,,,
但他又想交好李砚歌,所以硬着头皮说道:“学生略懂皮毛,若殿下不弃,愿尽力一试。”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李砚歌大笑,“明日午后来我府上,地址你问书院门房就知道。记得带工具,如果修好了,我请你喝窖藏三十年的“醉仙酿”!”
说完,他晃着酒葫芦,哼着小曲下楼去了。
萧寒生独自坐在窗边,看着对面骡马行。
那三个北地汉子已经谈好了价钱,正牵着马离开。他们的步伐稳健,眼神警惕,时不时用余光扫视四周。
更远处,有一个气息晦涩之人则是隐在斜对面的成衣铺屋檐下,貌似在监视着茶楼方向。
萧寒生收回目光,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慢慢喝了一口。
金陵城的一堂课,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也更凶险。
但奇怪的是,他心中没有恐惧,反而涌起一股久违的兴奋感。
就像猎人踏入了猛兽的领地,虽然危险,但每一处草木的异动、每一声远处的嘶吼,都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秘密。
而他,要做的就是读懂这些秘密。
付了茶钱,萧寒生起身离开。
经过成衣铺时,他看都没看那个潜伏之人,径直走向书院方向。
但在他袖中,一枚用符纸折成的纸鹤,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地,在人群中几个翻滚,消失在街边的排水沟里。
那是任平生教他的第一个小法术——“留影鹤”。
纸鹤会记录接下来一炷香时间内的所有影像和声音,然后自动飞回书院。
他要看看,这个护卫会向谁汇报,又会说些什么。
回到书院时,已是午后。
萧寒生直接去了藏书楼,任平生果然还在那里,正在整理一堆散乱的古籍。
“先生。”
萧寒生打了个招呼。
然后将今日的所见所闻,简明扼要地汇报了一遍,包括遇到姜云帆的挑衅、李砚歌的解围和邀请,以及骡马行那三个北地汉子以及那个暗中监视自己之人。
任平生听完,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继续整理书籍。
直到将最后一本书归位,他才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到窗边。
“纸鹤放出去了?”
“放了。”
“很好。”任平生点点头,“李砚歌这个人,你可以结交。他虽然看起来荒唐,但心中有杆秤,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至于姜云帆……”
他转过身,看着萧寒生:“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飞瀑关之事?”
“那只是表面。”任平生走到长案前,铺开一张白纸,提笔写下两个字:军权。
“先生的意思是,,,”
任平生点点头,“姜文焕权倾朝野,文官体系大半在他掌控之中。但军权,一直是他碰不得的禁区。”
随后继续说道:“这姜家看似风光,实则权利都是皇帝给的,如果有一天皇帝要是收回的话,,,那你说,什么地方才是最容易逃离南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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